見終是躲不及,張開山牙一咬,臉上猙獰,顯出股剽悍氣,握持破板劍,對着涮下的血光劈去。破板劍上彪射着水桶粗,五丈長的劍芒,像光柱般。
顯然張開山的血月靈力檔次不高,破板劍上的光芒被一涮,碎裂開來,但這板劍材質卻十分強悍,無聲中把血色神光斬破。
「哈哈,還是老子利害」,張開山得意地叫了聲,突然臉色變得難看起。
雖說破板劍鋒利無比,但那血光無比雄厚,張開山此時居然陷入血光中。
「開」,張開山叫囂着,身上護着層淡淡功德光,狂暴地揮着板劍,把身周的血光斬得支離破碎,但那血光碎了再聚,如無邊無際的大水般,居然卷着張開山流動。那靈力中藏着密密麻麻的血屍,仿佛剛從血河揮出般,臉色蒼白,但七竅流着血斑,很是詭異。
張開山如逆水行舟般,但抵不住大流。在神光中,那座血山也是不見,單留下這一片無邊無際的血光,這血光比血海世界的靈氣高深不知多少倍,顯然是血月靈力的晉級版。
張開山見實在掙不過這神光,只好仗功德神光,持着板劍護體。
在神光中不知被卷進多遠,張開山大驚,見前面虛空中有兩人對弈。
一血衣長發年輕人,雄坐如虎,逼視棋盤,臉色蒼白,帶着一股陰邪之意,但笑意正濃,似勝券在握般。
功德榜上跳動,殺此妖孽,功德一千,張開山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
令張開山驚奇的是對面那身着三清紫色道袍的中年道人。這道人兩眼空洞無珠,流着血痕,臉色如一張白紙,兩手緊緊抓着棋盤。
張開山望那棋盤望去,卻見這棋盤縱橫出無數細小方格,紅色一片,只在一隅處有一片清輝,抵死抗着血光。
「公孫道兄,不要負隅頑抗,你已成血屍,何必這麼執着,再說我還有血屍無數做子」,血衣道人勸解,「你若放下執念,我有三千血屍妖歸你掌管,在血河中為你重塑靈體,還你殘破靈魂」。
「焚道友請便,我公孫軒這執心就是道心,若是輕易放棄,這道心也算是沒了,我也沒有價值了」
「公孫道兄太執着了,傾刻你靈魂身體不存,執着有何意?」
「我身不存,我神魂不在,但我所求之道還在」
張開山聽得一怔,這又是道心論證,心頭也在想,已身不存,要道何用,看來無極師傅的我道即天道還是來得爽快些!
正尋思時,聽得血衣人道:「公孫道兄,看我這一顆新棋子若何?」
血衣人說着,看也不看張開山一眼,伸出兩根手指,化成兩柱,如攝子般來夾張開山。
這兩根手指似玉似石般,透着一股詭異氣息,就要夾中張開山。
張開山忙揮破板劍來斬這手指柱,卻見指柱上的指甲飛出,如銀盤的存在,周邊帶着刃狀芒光,原來卻是異形飛劍,對着張開山的板劍磕來絆去,居然不懼張開山這板劍的銳氣。
「焚道友血屍足夠多,也不缺這個棋子,再說這人身着我三清山道袍,定是我三清山的人,不如做個人情,把這棋子給我」,公孫道人不疾不緩說道:「我以一臂換之」。
公孫道人言畢,其一只胳臂肢解,脫離本體破碎開來,化成一道青龍撲前,對着血衣道人的兩手指柱一撞,向着張開山一卷,青龍已是把張開山盤在其中,帶着張開山要飛向棋盤。
張開山驚怒,舉着板劍對着青龍頭劈去,「噗」的一下,把青龍的頭顱斬落。但龍軀依然纏着張開山,竟是把張開山拖得要落入棋盤。
「舍一臂奪這枚棋子,值嗎,這人雖身帶紅蓮業火,但在棋盤裏作用不大,也不值道兄一臂」,血衣道人搖頭。
「值,我只舍一臂,卻救一命」,公孫道人言道。
「值你奶奶個頭,救大爺一命,也不是叫大爺做你手中棋子」,張開山罵道,他心中大駭,已是看到,那縱橫棋盤中每一小格居然都有一子,每顆棋子都是一個人,無非紅色的是血屍,青色的卻是三清道人。
他可不想被人做棋子,失去自主,一邊怒罵着,一邊托着朵紅蓮,這隻紅蓮開始漲大。
見張開山掙扎,那道人猛地張嘴,吐出一道紫火,對着紅蓮花一撲,卻是把張開山逼進棋盤內。
「道友舍一臂,想得這棋子,結果這廝有大業火紅蓮護身,卻是成了中子」,血衣人顯然為三清道人不值。
「變數,變數」,只餘下一臂的公孫道人也搖頭嘆氣。
何為中子,對弈中,一人白一人黑,而所謂的中子,則是不黑不白,在實際下棋中是沒有這種說法,但這種以天地為盤,以人為棋的的對弈中則有這種不屬於棋手的自由棋子。
張開山叫聲苦也,已是落進棋盤內,心中慌慌。正好落在清光和紅光交界處。
這裏卻是個殺場,紅光正是數不清的血屍,清光正是穿着三清道袍的道人,不過這些道人顯然也是殭屍類,身體顯得僵化,神魂不是太健全。
兩邊在衝殺,見張開山落在陣中,幾頭血屍衝來,張開山正在惱怒,心說大爺的無敵大業火紅蓮為什麼在自己手中這麼脆弱里,居然不能使自已大殺四方,把大火蓮對着血屍扣下,頓時這幾頭血屍被凍得一僵,像冰屍一般,很快身上出現業火小紅蓮。
但這個棋盤很是古怪,居然能隔絕空間般,任是冰屍上長滿了紅蓮,也不能劃破空間,把這些血屍扯進地獄。只是血屍被凍住,也失去了戰鬥力。
張開山見業火紅蓮失去了神奇功能,只能揮動板劍,把這幾道血屍斬成兩半。
他心說,就是失去神奇功效,老子也有辦法,用業火紅蓮一凍,再砍,這樣就如砍靶子般,再沒這樣准了。
張開山一氣砍了幾十頭血屍,再回頭看,卻見有好多血屍眼瞪着紅光,紛紛搶地上被斬斷的血食,居然抱着咬食。
張開山頭皮發麻,卻見得那三清道人也衝着自已殺來。
「道兄安好,都是自家人,看兄弟也穿着三清道袍」,張開山和衝來的三清道人打招呼,還扯着自身的道袍給三清道人看,這就是張開山之前要一身三清道袍的原因。
結果那三清道人卻似沒聽見般,揮着劍向着張開山斬來,劍上結着青色蓮花,在盤旋着。
張開山臉色難看,看來要這身道袍沒用,忙捏了個道訣,由於先前祭煉雷池,這道上清紫霄神雷很輕鬆打出,血色中裹着臉盆大的紫雷,對着這道人劈頭擊去。
「轟」的一聲,血光中的紫雷在道人頭頂爆炸,炸得道人頭皮飛起,那頭皮帶着燃燒的毛髮,卻沒有流血,道人露着潔白的頭骨。這道人的血肉像朽木般,呈烏黑色。
「呸」,張開山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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