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北暗叫糟糕,凌雲是見過自己手絹的。想想明天要不要去上班了。最後心一橫,自己就這麼不去了,反而心虛。不如明天先去公司看看。
過度的緊張加上前一晚沒睡好,反而讓顧小北睡了個好覺,一早起來,就給自己打氣。
顧小北到公司的時候,凌雲和金城都已經到了,顧小北眯着眼笑道:「你們來的挺早啊。」
凌雲看了眼笑眯眯的顧小北,也笑着說:「我可是一夜沒睡,昨晚到貨了,你們都不在,就我加班了。」
顧小北假裝很驚訝的說:「凌姐你咋不去叫我呢?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可以過來陪你。」手心卻已經冒汗。
凌雲說:「沒事,我昨晚就是記個數,一會咱們三個得去驗驗貨。」
顧小北點頭說:「成,這次又到的什麼貨,多嗎?」
&是玻璃瓶子,和上次一樣,四百件。」凌雲說着拿着本子和筆:「走吧。」
三人來到庫房,顧小北一看,箱子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這次箱子是普通三層瓦楞紙。裏面確實是玻璃瓶子,也是四百件。
金城手插口袋,晃了一圈說:「數個破瓶子,還用得着我?你倆慢慢數吧。」
顧小北瞪他一眼說:「好吃懶做。」和金城鬥嘴完全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恐慌。怕露出馬腳。
驗完箱子,凌雲說:「今天中午咱們連做飯的都沒有,我去買菜,你倆想吃什麼。」
顧小北客氣的笑笑:「都可以的。」
金城卻在一旁搶聲道:「肉,有肉就好,超過伙食標準的錢,我補。」
凌雲抿嘴一樂說:「行,就咱們四個人,咱們燉肉吃。」
等凌雲走了,辦公室就剩顧小北和金城,金城湊過來說:「秦莉那丫頭這兩天怎麼沒來找你。」
顧小北白他一眼:「來不來和你有關係嗎?」
金城點頭說:「有關係,每次見她,准沒好事,你最好告訴她,以後少在我眼前晃,看的心煩。」
顧小北氣結,怎麼白瞎秦莉這麼好姑娘,喜歡這麼個四六不懂的人。
沒兩天王川江一行四個人就回來了,說是劉英媽吃錯東西,食物中毒,多虧發現的早。
隨後兩個星期,過的倒也安生,每天按時上班,按時下班,偶爾秦莉找自己,兩人一起吃個飯,聊聊天。
剩餘的時間顧小北靜下心來翻譯書,到六月中旬,終於全部譯完。
顧小北看着日曆上畫的快三十個紅圈,心想着,陸戰國也快回來了吧。心裏不由酸酸的,這麼久也沒有個消息。這麼一天一天數日子的滋味真不好受。
而自己那晚偷窺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經過這麼些天的心裏建設,顧小北心裏也沉靜了下來。現在就一心一意盼着陸戰國回來。
因為星期天郵局也休息,顧小北決定周一請半天假去寄譯稿。
六月中旬的天已經很熱了,顧小北翻出新作的白底綠葉子的裙褲穿上。本來她想做件及膝的連衣裙,一想這會連打底褲都沒有,就做了件連體裙褲。腳上穿着十塊錢買個黑涼鞋。
顧小北郵局寄完東西剛出來,就見旁邊突然竄出一男的,一胳膊勒住她脖子,一手用尖刀抵住她喉嚨。
四周的人群一下尖叫的散開了,顧小北完全蒙圈了,自己寄個東西,怎麼還能遇見劫匪?
劫匪拖着顧小北進了郵局裏,威脅道:「都趕緊出去,要不老子弄死她!」
營業廳里的人都趕緊抱頭出去,劫匪拖着顧小北又上了二樓,從二樓爬上天台,一路連脫帶拽的進了間閣樓,顧小北心裏恐懼,胳膊腿一路跌跌撞撞的過來,蹭破了皮也不覺得疼。
劫匪惡狠狠的看着顧小北說:「你最好配合點,我身上可是都綁着炸藥呢,這小閣樓里也都是炸藥。」
顧小北雖然驚懼,卻不吭聲,她知道自己開口,不定那句就會惹惱這個兇惡的劫匪。
樓下迅速集結了一批警察。劫匪從窗戶看下去,冷冷一笑,拉過顧小北就堵在窗前。
樓下的警察已經拿着擴音器喊話了:「樓上的劫匪聽着,趕緊放了人質,爭取寬大處理。」
劫匪聽了喊道:「別說這麼多沒用的,我身上可是綁着炸藥的,小樓里我也藏了炸藥,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我就和人質還有這小樓,同歸於盡。」
沈恆得到消息也趕了過來,確定人質就是顧小北時,腦門的筋都要爆出了。
刑警隊長宋明又接着喊話:「你不要激動,有什麼要求你可以提。」
劫匪高呼:「先把監獄裏的老彪子放了,再給準備五萬塊錢。」
沈恆小聲和宋明商量:「有沒有安排狙擊手?」
宋明說:「狙擊手都已經到位,有效射程內,他那裏是個死角,而且綁匪身上有炸藥,如果一槍不中,後果不堪設想。」
沈恆急得直撓頭:「那只能先滿足他的條件,等把他引出小樓,再想辦法?」
宋明說:「只能這樣了。」拿起喇叭喊道:「你的條件,我們會考慮,你也要確保人質的安全。」然後安排人去監獄提人。
劫匪見狀,一刻也沒有鬆懈,把顧小北擋在前面,自己只是微露點臉,快速掃了左右喊道:「你們也讓狙擊手撤了吧,我有壓力,怕不小心點了炸藥。」
宋明罵了句髒話,用手勢撤回了幾個顯眼的狙擊手。
顧小北現在心裏說不清什麼滋味,原本就是寄居在這個身體的靈魂,難道這次又要再死一次?只是這次死了,自己還會有重生的機會嗎?
上輩子還沒有機會去好好愛一個人,有一個溫暖的家,這一世遇見了,難道又要錯過了?顧小北忍不住要罵老天,哪有這麼玩的?
劫匪很詫異顧小北的冷靜,半天了,也不吭一聲,問到:「小姑娘,你不害怕嗎?」
顧小北看着眼前這個三十多歲,長得卻挺斯文的劫匪說:「我害怕,你會放了我嗎?」
&姑娘有膽識,如果我逃出去了,你就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劫匪異想天開的說。
顧小北心裏感嘆,是單純呢?還是愚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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