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曙光 第十七章：分析

    拯救一個位面……

    到底該如何拯救一個位面？

    雖說楚浩到目前為止，已經得到了兩枚f級權限，似乎就是拯救了兩次位面，但這兩次他得到權限都是有些糊塗，除了知道全殲入侵位面的外敵，從而可以算是拯救一個位面以外，別的情況其實都還很是模糊。

    不過楚浩事後也有想法，很可能消滅入侵者並非是拯救位面的要點，所謂的拯救，肯定是位面遭受到了致命威脅，譬如文明之理破碎，如同惹鬼迴路世界裏那樣，又或者是如那特殊位面入侵，將會毀滅整個位面那樣，只有這樣才算是拯救位面，而單純的位面入侵者顯然是無法直接毀滅位面本身的，就如同歐洲人入侵美洲，要的是土地與黃金，而不是毀滅大陸，就如同外星人入侵地球，要的只是消滅人類與得到地球資源，而不是毀滅地球本身，而絕大多數的入侵者其實是不會毀滅位面本身的，或者說他們也沒能力毀掉地球本身。

    因為這點推論，楚浩首先歸納出了兩個拯救位面的方法，或者說可能性，其中一個是挽救一個位面的文明之理，第二個則是殺掉所有可能徹底毀滅位面的入侵者這兩個可能性。

    那麼眼前這個諸神之戰位面，它又需要如何拯救呢？或者說……它又遇到了什麼樣的危險呢？

    莫非，那個所謂的泰坦之祖投影是位面入侵者嗎？

    不，楚浩立刻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為無論是神話傳說，還是在電影裏所顯示的劇情，這泰坦之祖的投影都是本位面的生物，而且是誕生了宙斯等眾神的最初生物，那怎麼也不可能算是外位面入侵者。

    那麼本位面的危機到底是什麼呢？楚浩可不會認為光擊殺了泰坦之祖就可以拯救這個位面，主神的任務解說上明確提出了拯救位面，而非是說殺了泰坦之祖投影就可以拯救位面，顯然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任務……拯救一個文明之理既沒有崩潰，也沒有外敵入侵的位面……

    想着想着，楚浩的眼中神色卻是越來越明亮，因為這個位面太特殊了，既沒有外敵入侵，本身位面的文明之理也沒有崩潰破碎，但是主神已經明確提示了它即將破滅，這……不就和他所在的現實世界相同嗎？

    明明沒有外位面入侵者，明明文明之理還沒崩潰破碎，那為什麼位面里卻是模因橫行，而且看得出來，其出現爆發趨勢還越來越頻繁，明白人眼裏，已經是很明顯的末日徵兆了，可是原因呢？完全找不到任何原因……

    或許……解決了這個位面的破滅危急，就可以找到他所在那個位面發生劇變的原因吧……

    當夜無話，在第二天凌晨時，整個暫時營地已經開始了忙碌，這些精銳軍人們早早的起床，然後開始整理他們昨天堆在沙灘上的各種物資，另一方面，五隻偵察小隊已經領命出擊，開始查探這處海灘附近的各種地形，然後在拍攝下來之後，總歸到海灘臨時總部進行數據收集與分析，在中午之前，一份附近的簡單地圖已經出現在了各個軍官手中。

    相比於張恆，楚浩可是非常適應這樣的軍隊氣氛，他比這些軍人們起得還要早，早早的起床就開始準備他當天的魔法，然後全部存入到了神格之中，這是他每天必行的功課，每日堅持，這才有了神格里那數百的魔法儲存，卻是一天都不會停息。

    而等到軍人們也都起床後，他便和巴雷頓等軍官們進行了商量，大約五分之三的人員繼續進出半位面進行物資搬運，剩餘五分之二的人則開始整理這處沙灘，以及那些已經搬運出來的物資，還有極少人員組成了偵察小隊開始了附近偵察。

    就這樣，到中午吃飯時分，各個小隊的人員都停了下來暫且休息，包括了偵察小隊人員也已經回歸，而在沙灘上的那五分之二的人，他們卻是報告了一些在沙灘上所發現的奇怪事情。

    首先，沙灘上，包括礁石地區，他們居然沒有發現什麼生物，螃蟹，蝦子，或者甲殼類生物都很少，幾乎沒有，至於海水裏的魚也幾乎沒有看到。

    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要知道這個世界是絕對的地廣人稀，許多地方甚至從未有人去到過，像這樣偏僻的海邊，可能幾十年沒有一個人來都有可能，按道理來說，這樣古代社會形態下的海邊，該有許多海岸生物存在，而非像這樣貧瘠，這樣的貧瘠一般都只會出現在現代旅遊勝地的海岸邊。

    楚浩與張恆對望了一眼，兩人雖然沒有對話，不過他們都明顯看出來對方已經想到了，在電影劇情里似乎就有這樣一幕，那就是主角一開始和養父一起打漁時，連一條魚都沒有打到，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來看，這樣的情況是極不正常的，所以他們才會抱怨諸神，認為是因為諸神懲罰了人類，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而相比於張恆，已經吸收了神格的楚浩，他卻知道得更多一些，那就是諸神雖然有大能，但是卻不能輕易干涉凡俗世界。

    基本上，所有走「神」到神上神這條超脫路線的生物，在其還沒達到神上神時，都會被束縛在一個位面中，這個位面被這些神稱為他們的主位面或者是母位面，基本上神是很難被殺死的，因為神即便其肉體乃至神火或者神格都被徹底消滅，也會有部分生命本質被拉入到星界中，只要在他的母位面還有信仰他的生命，並且持續不斷的產生對其的信仰，那麼這個神就會重生於其母位面，所以了，「神」這條超脫不朽路線才被稱為所有超脫不朽路線中最安全的一條。

    有得必有失，神依附其所處誕生神火的那個位面而生，其實可以變相的認為是這個位面的寄生蟲，而為了避免被位面的本能意識所排斥，所以神會在許多方面維持一個位面的法則與能量均衡，還有會在智慧文明萌芽早期，對智慧文明進行保護與啟蒙，事實上，那怕是地球這樣的無魔位面，對於混亂的古代與黑暗的中世紀而言，宗教都相當於那個時代的秩序與文明，而非現代人所認為的愚昧與蒙昧。

    當然了，神啟蒙文明萌芽，以及發展信仰，發展宗教，乃至是調節位面本身的能量與法則均衡，更多的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譬如啟蒙文明，發展宗教，是為了得到更多的信仰與信徒，而均衡能量與法則，則是所謂的領悟天道，變強神格。

    這些都是楚浩從神格中所知道的信息，雖然並不完整，但是他好歹也是現代文明洗禮過的人了，還有主神空間的經歷與叛逆者組織的經歷，再加上借鑑了一些dnd里的神的信息，他也可以推論出大量的補全信息來。

    作為神，只要還沒有成為神上神，那麼就必須依附於一個主位面，一個母位面，而一旦這個神在這個母位面幹了什麼真正天怨人怒的事情，譬如打算破壞這個位面的文明之理，或者毀滅這個位面，那麼必然會被位面的本能給排斥出這個位面，那時，這個神幾乎連神火都無法保全，更大的可能是直接隕落，再加上位面本身也有高中低無魔等等分類，所以神雖然非常強大，卻很難干涉到俗世，像那種小說中幾乎無代價的神罰啊，神降啊，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若真如此做了，要麼是這個位面本身已經快要崩潰，無法再束縛神靈，要麼就是這個神嫌活得太長，開始自殺了。

    像眼前這種，在廣域程度上，基本上相當於這個位面海洋範圍內殺滅魚類，甲殼類，軟件類……等各種生物的行為，基本上沒有任何神可以做到，除非是神上神，而宙斯這些諸神肯定不會是神上神，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是所謂神的懲罰，這麼一分析的話，有趣的地方便出現了……

    諸神之戰一和二的劇情，其實總的歸納來說，便是人與神發生了矛盾，然後人不再信神，反倒還要推翻神，而神自然也不甘，便想盡了各種辦法來逼迫人類重新信仰他們，那麼人為什麼不再信神了呢？劇情中雖然沒有明言，但其實有許多的暗示，神殘暴不仁，要求人類獻祭，還有神詛咒人類變成怪物，這些在劇情中都有出現，更主要的……是種不出食物，打不到獵物，以及捕不到魚……這些線索都隱藏在了劇情與對話之中。

    若是這麼來看的話，其實就很有趣了，因為諸神肯定不是白痴，他們的不朽來源於人類的祈禱與信仰，不可能先一步就對人類做出懲罰，讓人類種不出食物，打不到獵物，捕不到魚類，他們不可能這麼做，也沒能力這麼做……好吧，就算他們有能力這麼做，也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因為他們沒瘋，不可能做出這樣自殺的舉動來。

    而對於人類呢？若是有一個風調雨順，神靈保佑的世界，種什麼收穫什麼，想要什麼獵物就打到什麼獵物，想要多少魚就打到多少魚，安寧和平，物資充足，而且明確得知這樣的日子是因為神靈的保佑而來，人類也不是白痴，怎麼可能會在這種情況下就去懷疑神，就去抵制神呢？即便神殘暴，即便神要求人類獻祭，即便神詛咒極個別人類變成別的怪物，但是對於絕大多數底層人員來說，虔誠信仰神絕對是主流，至於中高層想要發瘋，最大的可能是諸神還沒反應，就先一步被下層的所謂暴民給直接撕成了碎片。

    這樣一來，有趣的地方就出現了，最合理，最符合邏輯的推理，肯定是先一步發生了天災人禍，莊稼絕產，獵物失蹤，魚產也消失，本來豐產的土地與世界變得了貧瘠，而神還是要求人類繼續祈禱與獻祭，這才可能引發包括底層的人類在內，絕大多數的人類對神產生懷疑，乃至是在餓肚子與活不下去的情況下，開始反抗諸神，因為他們把這一切的原因都歸結到了諸神身上。

    而同樣的，諸神無法阻止這樣的異變產生，所以他們才會束手無策，最後才會引發了諸神之戰一和二的劇情，這已經足以說明許多問題了……

    是的，楚浩已經可以肯定，這個世界，或者說這個位面本身在死亡，在衰弱，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種種情況，而神和凡人的戰爭，其實不過是一條即將沉沒的船上，必將死亡的老鼠與人，共同搶佔最後還沒被水淹沒的甲板的戰爭罷了……

    楚浩眯着眼睛看着天邊，那若隱若現的血色……

    是……模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