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展藤的團指揮所里也正進行着一翻對話
一個桂軍軍官正向展藤報告着:「團長他們打掉了日軍大半個中隊!」
「哦?」展藤眼前一亮,「傷亡呢?」
「傷亡不到十個!」那軍官接着報告。
「什麼?!」展藤震驚。
「霍小山讓士兵在原有的陣地後三十米地方挖了單兵掩體,避開了日軍的炮擊,讓擲彈筒在日軍過河時進行牽制,等日軍發起衝鋒時用盒子炮等武器進行短促突擊後就直接與日軍進行白刃戰。」那軍官接着報告,他是展藤的聯絡官,讓霍小山他們上前線的命令就是他傳達的,也負責關注霍小山這隻小部隊的戰況。
「人才啊!」展藤一拍身前的桌子站了起來,激動地在桌前走了幾步,頓足說道:「原來我覺得讓霍小山運彈藥白瞎了,現在看讓他打陣地戰也白瞎了,我不會再讓他們當炮灰!通知他們可以隨咱們一起撤退了!」
其實,展藤倒也不是故意讓霍小山他們當炮灰的,既然你們要上前沿那就得有被日軍炮擊飛機轟炸的覺悟!
本來霍小山他們所去的陣地同時展藤也是派了另外的桂軍連隊的,但由於有個陣地被日軍突然突破,那個連隊離的最近被臨時增調過去了。
等他再想增援霍小山時,得報告說日軍炮火太急靠不上近前,現在他才想明白,日軍炮火急那定是霍小山他們殺日軍太多,日軍用重炮進行了報復。
可饒是如此,霍小山卻只傷亡了不到十人!
需知,日軍的普通炮火襲擊有時就能打掉自己的一個排啊!
這幾天池河阻擊戰他們團已經是傷亡過半極其慘重了,根據逐次抵抗儘量避免硬扛的方針上峰已命令可以擇機撤退了。
「命令!」展藤急道,「命令把霍小山的這種新式戰法以後在全團推廣,不要再硬捱日軍炮擊!」
「是!」那軍官聽令。
「可惜了!」展藤自己喃喃自語道:「可惜了,他們的戰功註定不會被上報。」
「團長,為什麼?」那個軍官問道。
展藤搖了搖腦袋,卻沒沒再理會那個軍官,但他心裏明白,為什麼?霍小山這隻部隊還不是因為沾了鄭由儉那位當靠山的表兄光?
中央軍上層把對他那個表兄的怒火轉遷到鄭由儉身上,巴不得讓鄭由儉帶着那點人馬刀槍去當敢死隊死光光呢!
本來按上峰的建議是默許展藤讓霍小山這隻小部隊斷後的,展藤是真的於心不忍了,可他派出的通信兵卻未能在第一時間把撤退的消息送上霍小山他們的陣地,因為日軍的轟炸開始了。
當遠方天空出現日軍的轟炸機的時候,霍小山才明白今天日軍進攻來的晚的原因,原來,他們是在等飛機啊。他很慶幸自己提前做了安排。
他天一亮就下令了,所有士兵分成兩組,一組人少的在原陣地上做偽裝,不管用什麼招,也要把陣地弄得在望遠鏡里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樣。
而多的一組接着挖坑,把坑挖深挖大,但不許連起來,且表面也用破蓆子之類的遮起來,這樣做是防止目標過大,引起日軍的注意。
他怕的就是日軍看出來自己把藏兵的地方後移了。
日軍兩架飛機的目標很明確,在飛臨防禦陣地時,俯衝空投,伴着尖銳的哨音,數顆黑乎乎的航空炸彈將陣地置於一片火海煙塵之中。
飛機剛飛走,重炮又將煙塵正濃的陣地犁了一遍,且沒有停歇的意思。
鄭由儉照舊把自己的發射陣地設在了房屋等制高點前方幾十米的地方,選擇了地勢稍高能望到河面的地段。
他竟然也讓他擲彈筒班的幾個人挖了好幾個間隔不等的坑,把擲彈筒架到了坑裏。
這樣的好處是日軍在河對面用望遠鏡看到擲彈筒的可能性就已經極低了,不得不說鄭由儉為了保命那也是真動了心思的。
眼見日軍炮火又開始了延伸射擊,鄭由儉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透過陣地上空硝煙的空隙向河面上觀察着,這一看不要緊,一看之後可真嚇了一大跳!
一,二,三,四,五,六,七!這特麼的一共過來幾條船啊?七條船,竟然是七條船!怪不得今天小鬼子派飛機來了呢!這是想畢其功於一役,直接拿下咱這段的陣地啊!
鄭由儉把望遠鏡一撂,伸出右臂,大姆指置於眼前六十公分處開始測距了。
他這擲彈筒班算他一共八個人,每兩個人為一組,彈藥手兼測距觀察。
跟他發射擲彈的幾個人都是他自己選的,身體不見得是最棒的,但必須是腦袋瓜好使的,因為得教他們用跳眼法測距啊。
饒是如此,有兩個人也沒聽白到底怎麼測距,可見時下中國部隊文化素質之低。
最後,鄭由儉乾脆讓他們硬記住要領,把要射擊目標與參照目標直接乘十了事。
他竟然給每組都配了副望遠鏡!
要不咋叫軍需處呢?他的軍用物資目前供應這不到一個連的人那還是富富有餘的,他也想明白了命都快沒了,要軍械物資何用,必須物盡其用才是。
「二百四十五公尺!」他報出了距離,這個距離是含提前量的,因為那船可是運動的。
隨後鄭由儉忙退回來將一枚擲彈從筒口塞了進去。在坑裏當發射手的士兵忙根據據他說的距離搖動手柄調整彈筒的角度。
調整完畢,那個士兵一拉擊發機上的皮帶,就聽嗵的一聲,擲彈就射了出去。
這時鄭由儉已是又趴回坑邊看着,這時其他三組竟然都已經比他發射了,鄭由儉遙遙看到兩枚擲彈打偏了,在河面上掀起兩個水浪,船卻無恙,有一枚卻正落到一條船上,遙見船木飛起鬼子落水。
而說時遲那時快,他這組發射的擲彈到了,正砸在日軍頭船上,他急用望遠鏡去看,眼見船已被炸爛了,船上的鬼子象餃子樣劈了叭啦地掉下河去。
鄭由儉正要「嘖嘖我鄭胖子……」,他就聽到空中「嗷」的一聲由遠而近奔這面來了。
「臥倒!」鄭由儉喊着的同時刷地就趴到坑裏了!
要不人家說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還需專業的人事來做呢,如果霍小山的天賦是戰鬥,那鄭由儉的天賦就是保命!
日軍的這記重炮落在了他這個發射坑十多米遠的地方,巨大的爆炸音波中炸起的泥土石塊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
那個和他一組的士兵還在慶幸沒炸到的時候,鄭由儉卻已經不顧塵埃落下跳起來扯脖子喊道:「是試射!快轉移!」
這時候就見這鄭胖子靈活得就象個大馬猴兒,手扒腳蹬幾下就上了坑沿兒,回手接過那個士兵遞上來的彈筒和彈筒,貓着腰就往橫下里跑。
那個士兵也跟了上來一起跑,剛跑了也就幾秒的時間裏,就聽得天空中「嗷——嗷——」叫聲不斷,就在這倆人臥倒避彈的剎那,他們這片區域竟然落了六發重炮炮彈!
一時之間,巨大的爆炸聲把鄭由儉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
鄭由儉瞬間想明白了,小鬼子這是早有準備,已經有專人盯上了他們的擲彈發射組了,這是鐵了心要打掉他們啊,只知道大概位置找不到目標乾脆就來個炮火覆蓋!
奶奶地,拼了!看這架式想跑也未必跑得出去,鄭由儉也發了狠,咋也得再搞掉一條船,否則霍小山他們壓力可就大了!
鄭由儉拽起來那個被炸得暈頭暈腦的士兵,也不跑了,又將擲彈筒架了起來,測距,搖手柄,調整諸元,發射!
眼見又有一條已過河中線的船被自己炸到了,鄭由儉又開始跑路!
但這回日軍的炮彈來得更快了!一發炮彈就在他後方不遠處炸響,那巨大無形的氣浪一下子就把鄭由儉推了出去!
我還是太瘦了!鄭由儉感嘆了一下,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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