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關倚仗超常的感知力,一路破關斬將,收取了近百枚手雷。慕容嫣充分體現出獨特的一面,好強、巾幗不讓鬚眉,懼戰心理逐漸消減。
突然,水道之中傳來槍聲,迴蕩之音嗡嗡作響,漸漸地匯成一鍋粥,小日本在徹查水道。
「指路,炮陣地去不了,尋找最高樓房的位置,快!」陽關沒料到小日本如此狡詐,安置了詭雷不算什麼,定時徹查就不一樣了。
「啊,等等,這裏、帝國大廈十一層,不過是日本人的地盤!」慕容嫣給出精準的信息,秀目佈滿憂慮。陽關微微搖頭,示意沒事:「內部結構、駐軍與管道情況清楚嗎?」
陽關隨口一問,基本上沒有抱任何希望,蹲在水道內沉思。慕容嫣聞之色變,對小男人的膽色重新評估:「異想天開,一旦被包圍就死定了!」
「小妞,這是戰爭,任何地方都不安全,懂!」陽關仰首正視俏佳人,糾正其心態與認識。
慕容嫣被看得發毛,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更瘮人:「電梯不用想,樓道三層為禁區,通風煙道太小,可能只剩下扔垃圾的通道可用。」
「呃,那就行了,指路吧,時間就是生命!」陽關當機立斷,髒一點不怕,或許比混亂的戰場乾淨好幾倍,炮火硝煙參雜物為致命慢性毒素。
慕容嫣沒有反駁,漸漸習慣了陽關的脾性,決定的事情不發生意外絕不會輕易改變。
兩人加速急趕,很快就來到一處岔道口,理清走向,發現通往帝國大廈的管道不過六十公分。
「太狹窄了,一旦被發現必死無疑!」慕容嫣憂心忡忡,對面是什麼情況一無所知,很顯然是一條不歸之路。
陽關沒有反駁,接過圖紙細觀,不由得雙眼一亮:「你看,帝國大廈凸出的部位,你怎麼辦?」
慕容嫣微微色變,不擔心那是騙人,道口狹窄進去較容易、退出將無比艱難:「雖然我很害怕,但是你休想甩掉我,我先進…」
「不行,你遇到突發事件無法處理,跟在後面,不過,你確定可以攀爬十一層樓?」陽關疑惑的審視佳人兒,生死存亡之際馬虎不得。
「上午十點,垃圾早已清理完畢,我沒有問題!」慕容嫣掏出一塊手錶細看,面露喜色。
「什麼十點?清理時辰你怎麼知道的?」陽關迷惑了,對佳人兒掏出的金色懷表無比陌生。
慕容嫣像看怪物般大眼瞪小眼,小男人幾個意思?雖然看不出一絲高貴之氣,但是絕非凡流:「十點就是巳時過半,以前的家丁在帝國大廈工作過,你不會真的不知道吧?」
「明白了,說的是時鐘吧?小妞,你那什麼眼神,小爺就是一牧羊人,怎麼地?」陽關很鬱悶,正好用來驅逐佳人,跟在身邊不是個事!
「噗哧,咯咯咯,你別逗了!」慕容嫣嬌笑不止,只可惜一身髒兮兮,不然肯定很養眼。
陽關無語了,掏出牧笛揚了揚,轉身鑽入狹窄的水道,向帝國大廈蠕動而去。慕容嫣看到純金牧笛瞬間失神,這才想起昨晚兩輪妙音。
「啐,純金,比我闊氣,騙三歲小孩吧?」慕容嫣心馳神迷,那兩曲妙音依稀迴蕩在耳畔,不由得面頰徘紅一片。陽關要是看見定會大喊冤枉,冒似弄巧成拙了、汗!
陽關打頭,背囊居中,慕容嫣押後跟隨,緩慢地向前挪動,無邊的黑暗透着恐懼,狹窄擠壓得神經顫兢,宛如進入魔怪的腸道、瘮人心魄!
兩人被一股莫名的氣息包圍,陰森可怖,背脊涼酥酥,心神始終處在高度戒備的狀態,稍微一絲異響皆心驚膽寒、地獄通道!
百米餘的水道,就像無底洞一般漫長而遙遠,盼不到盡頭,分分秒秒承受着被吞噬碾壓的負累。
陽關勉力可以支撐,但渾身冷汗淋漓,心境磨礪正在進行。身後的慕容嫣則是淚眼婆裟,俏臉煞白,若非心有所寄在前沿,或許會瞬間崩潰。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兩人就覺得無比漫長,宛如一個世紀般漫長,不過,一絲微光亮在前方不遠之處,顯得神聖無暇,希望之光、亮堂堂。
陽關加速接近,直達井蓋底下,迅速展開監聽,一絲清新的空氣透射下來,微風吹拂捕捉入耳,依稀聽到腳步聲,但感覺很遠。
「嘎…」陽關輕輕地頂起井蓋,對四周展開巡視,只見地下車庫靜悄悄,光線略微黯淡,無人跡,遠處日語議論聲不斷。
觀察無異常,他迅速串出井道,拉起背囊與慕容嫣,復原井蓋,隨後退走垃圾通道方向,一邊用抹布清理污漬。
「看好背囊,等我拉你上去!」陽關掏出繩索,迅速向上攀爬,速度很快,蹭蹭直線上升,每三層停下來拉扯背囊與慕容嫣,四次置頂。
「嗖」陽關鑽出道口,領着慕容嫣步入過道巡查,發現一處半掩門的房間鑽了進去。
「趕緊洗漱,別留下任何異味,快!」陽關看着一身髒兮兮的佳人心有不忍。慕容嫣莞爾,鬱悶的心情瞬間驅散,報以溫情的媚眼,一溜小跑進入浴室。
「好在有準備,大小姐真麻煩!」陽關喃喃自語,把佳人逼得慘兮兮、還覺得成長不夠快,但為了讓她更好的活着,一點也不過份。
時代造就新人類,戰爭逼就熱血,現實總是無比的殘酷,唯有經歷無盡的苦難磨礪出鋒芒,才能鑄就無畏的勇者,在戰爭中所向披靡、無敵!
陽關幾乎預測到上海的局面,再過些時日,食物、水源等等後勤物資將會嚴重匱乏,身陷血與火交織的泥澤戰場,缺衣少食,饑寒交迫,那場景將比骯髒艱辛萬倍。
生於殘酷的戰爭年代,也許唯有心靈最純潔,剩餘的一切微不足道。當親見殘臂斷骸、肉末遍地、腸穿肚爛等等悽慘景象,髒與累顯得太渺小。
「井上君,前方作戰進度如何,將軍閣下…」
「桑木君,注意自己的言行,機密……」
陽關正在思索對待佳人的方法,突然聽到交談聲,瞬間拔出匕首依附於門後伺機而動。兩名日本人一路閒扯,不急不緩的前行。
烈日透過窗紗,灑下刺目的金光,照得地毯額外的鮮艷,古色古香的桌椅反射出鋥亮光暈,一束光華正好印在門扉之上。
「井上君,您請,以後多多關照!」
「索格,桑木君很會做事……」
房門吱呀一聲輕鳴,日本人邊說邊走進房間,談笑生風,沒有一絲的危機意識。陽關猛然串出,匕首迅猛出擊,精準的洞穿井上的咽喉,另一手緊掐桑木的脖頸。
「噗通」井上倒地,渾身痙攣抽顫,雙手護捏脖子,雙眼驚恐,隨着血液汩汩外流而斃命。
帝國大廈戒備森嚴,守衛不下一個中隊,頂端三層為禁區,皆是高官與重要人員集聚地,任何生人都無法靠近,造成麻痹大意的心態。
「樓道各房間裏還有什麼人?老實交代,我給你一個痛快!」陽關逼問桑木,安全起見必須搞清頂層的一切情況,免得再出現意外。
「嗯,咳咳,你是什麼人?」桑木用流利的中文回答,臉色幾乎被掐成豬肝色。陽關一愣神,沒料到小日本竟然說國語:「再囉嗦就剁手指…」
桑木的雙目一突,臉面驚疑,但沒有幾絲懼怕,不過顯得機警幹練:「你到底是什麼人,宰殺鬼子就是好漢,可以鬆開手了?」
「咦,膽真肥,妞,你來宰了他,借這個機會訓練膽色,用這個!」陽關感知到佳人被驚動,正好早有訓練殺人之心。
「啊、呃,好,倭寇都該死,你去……」慕容嫣心兒慌慌,但恨意更高,不假思索的宰殺。
「停,我是中國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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