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勾魂,煉獄刑徒。
這是嗜血刑徒的兩句真言。
嗜血刑徒想要練成大成之境,練體是必經的一條道路!
要是以為簡單的極限訓練便是嗜血刑徒的鍛煉之法,那就大錯特錯了!對於天殘來說,那些運動只不過是一天的開胃菜而已。
皮鞭練體、木棍加身、鋼針刺穴這些讓常人聽見都毛骨悚然的一切,才是嗜血刑徒真正的鍛煉之法。
而且,這些也只不過是前期訓練!
嗜血刑徒共分五大境界,分別為:折骨斷絕、趕盡殺絕、心惡痛絕、人寰慘絕、神亡滅絕。
這些看似殘酷的訓練之法,也僅僅是折骨斷絕的訓練之法,隨着功法的衍生,天殘所受到的折磨不會停止,只會愈演愈烈。
這就不難理解,葉東籬前世找了數百人練習這部功法,為何只會有寥寥幾人能夠成功……
從練習這部功法的那刻起,天殘的半條腿……已經步入地獄了。
葉東籬這看似殘酷、冷血的訓練之法,出奇的沒有碰到任何阻礙。
陳毅不會,隨着家人的慘死,他的內心早已冷如寒泉,區區天殘的性命他還沒有放在眼中。
賈浩仁不會,一心想要抱緊葉東籬大腿的他,雖然膽小但卻懂得什麼叫審時度勢,況且,為了別人的性命而影響自己的前途,對於精明的賈浩仁來說,這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天殘更不會!乞討數年、慘遭斷臂、萬千憐憫,他受夠了過去了生活,也受夠了懦弱、卑微的存在,對他而言,這種半入黃泉的訓練,非但不是地獄,而是能夠令他再次重生的天堂!
看似平靜的場景,被賈浩仁如同殺豬般的一聲:「葉少……」給完全打破。
也就是這時,作為執行者的陳毅和訓練中的天殘這才注意到葉東籬的身影。
葉東籬一夜未歸,對於庭院中的幾人來說,倒沒有多少擔心,畢竟葉東籬所展現出的實力已經是有目共睹。
可是現在,與眾人想像中的不同,葉東籬竟然赤裸着上身,面色也有些疲倦,與平常那股淡定如雪的氣質,有了很大的出入。
陳毅和天殘還沒反應過來,賈浩仁便着急忙慌的跑進了屋內,然後拿着一件衣服又迅速的跑了出來,臉上掛滿了擔憂,眉頭更是凝結在了一起,那股仿似真情流露的關心,讓眾人一片惡寒。
「葉少……我的葉少啊你這是跑哪去了?我是擔心受怕,一夜都沒睡好!」賈浩仁昨日的確沒睡覺,可和葉東籬沒有半點關係,而是研究金瓶梅文字結構一時入迷,這才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晚上都熬夜未眠。
此時,賈浩仁苦澀的面龐再配合上那濃郁的黑眼圈,還倒真像那麼一回事,弄的葉東籬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已經踹出去的腿,轉而接過了衣服。
「葉少……」陳毅點點頭,不再說話。
天殘想要打招呼,可長久的閉嘴忍耐,已經讓他聲帶受損,張了張嘴卻不見一點聲響。
看了看眾人的態度,葉東籬點了點頭說道:「先回屋,有話說。」
走到房間,葉東籬坐在椅子上抬頭望向緊跟而來的三個人。
陳毅站左,賈浩仁屬右,渾身是傷的天殘而佔據中央,臉上說不出欣喜還是愁淡,只是看向葉東籬的眼眸卻充滿了神采。
眼前這三個人,葉東籬也不好說到底傾向於誰,而是各有千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長短之處,天殘姑且不說,現在還在成長期,陳毅作為自己帳下第一猛將,往後少不了為自己衝鋒陷陣,但奈何身負通緝,喧鬧的場面卻不堪重用。
而賈浩仁雖然不學無術,可貴在沒皮沒臉。搞點偷雞摸狗,上不了台面的事可謂樣樣在行。
葉東籬現在勢單力薄,手下之人更是千奇百怪,通緝犯、騙子、殘疾可謂五毒俱全。
葉東籬賞罰分明,人不負我,我不負人,他發誓,眼前這三人若是以後不背叛自己,他絕對會給予這幾人一場大造化,大機緣!
看着眾人那詢問好奇的神色,葉東籬緩緩開口說道:「昨天遇到點意外……陳毅,你知不知道薩庫還有一個爺爺?」
聽到葉東籬突然提到薩庫的爺爺,陳毅的面色有些疑惑的說道:「我是在地下黑拳碰到的薩庫,起初看他拳術兇猛才僱傭了他,對於家事他倒是從來沒有提過,只是一門心思放在拳術和金錢上面,葉少你也知道,混社會不是警察局,對家庭狀況無需查的太嚴格,怎麼,昨天找你麻煩的是薩庫的爺爺?」
葉東籬點了點頭:「昨日的確有一個人自稱是薩庫的爺爺來找過我,是個玩毒的,手段可怕,常人沾之即死……
陳毅深知葉東籬的實力,現如今看見對方的神情這般凝重,不由問道:「他是怎麼找到你的,需不需要搬個地方?」
一聽這話,一旁的賈浩仁急忙插嘴道:「是啊,葉少……退一步海闊天空,咱們先撤,來他一個以退為進,然後回來再干他老小子!我表姐的二姑父有處平房,水電齊全,還有空調,我下午就去給問問……」
和葉東籬相處久了,賈浩仁同樣深知對方的本領,現在對方能說出用毒可怕,沾之即死這八個字,賈浩仁可謂深信不疑,這不,急忙打了退堂鼓。
葉東籬搖了搖頭,眼神變得有些森寒,低聲說道:「不用,人……我已經殺了。」
聽到這裏,天殘面無表情,陳毅的擔憂也慢慢恢復成冷漠,唯獨賈浩仁嘴型成了鵝蛋狀,結結巴巴的說道:「又……殺人了?」
當日別墅屠殺案,賈浩仁雖然沒有身臨現場,可新聞卻鋪天蓋地的宣傳,讓賈浩仁深知當日的血腥與殘酷。
九條命,一擊必殺,通緝要犯。
也正是那一刻,賈浩仁才知道葉東籬和陳毅在進去短短的半個小時當中,到底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現在距離別墅案件才多久,眼前這個煞星又殺人了!這讓賈浩仁這顆脆弱的小心臟,當即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生怕說話的功夫,就闖進來十幾名警察,將他當場擊斃。
就算賈浩仁決定抱緊葉東籬的大腿,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這條大腿卻比他想像中的難抱,聽說,那個被葉少帶回了的小孩都殺過人……
想到這裏,賈浩仁咽了一口唾沫,當即決定以後也不求什麼上位不上位了,就乾乾家務打打雜算了,要是哪天被抓住,還能換個寬大處理。
看着賈浩仁那一對眼睛溜溜直轉,葉東籬就知道他沒想好事,這時,葉東籬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說道:「賈浩仁,現在手上沒沾血的可就剩你了,你不覺得你知道的事已經太多了嗎?」
一心期盼家人重生,陳毅可不會任由害群之馬的存在,這時,聽到葉東籬這帶有多重意味的話語,陳毅慢慢握緊拳頭,只等待一個命令,便會出手!
天殘將葉東籬視為救世之主,兩人的一番殺戮之談更是令他完全聽信與對方,這時,他一雙黑如墨汁的瞳孔亦是深深看着賈浩仁。
一下子成為眾矢之的,賈浩仁手腳冰冷,頭冒虛汗,心中暗嘆道:
來了,還是來了,這是要自己命啊……
哎呀!天殺啊!都怪自己貪圖富貴,這下好了,富貴沒撈着,還把命給丟了!
死就死,算我賈浩仁遇人不淑,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可……可我不想死啊……
賈浩仁抬起頭,剛想苦苦哀求,卻看到葉東籬那似笑非笑的面容,靈光一閃。
不對不對,要殺自己早就動手了,難道……葉少有什麼別的企圖?
他又仔細回味了對方說的那幾句,在座的手上都沾血了,就你沒沾,難道……這是想讓自己立個投名狀?!
對了!肯定是這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要在這呆下去,自己手上必須也得沾點血!
想通一切,賈浩仁苦着臉,一屁股坐在地上,聲線中已經帶了一絲哭音說道:「葉少……我懂!你給我點時間,我三姨媽的大表哥他爹不是個東西,我爹得病那會兒,他仗着我們家孤兒寡母強搶了我們家兩頭豬,害的我爹病情加重不治身亡,這仇我早想報了,明天我就買把刀,把那老小子宰了!」
看着賈浩仁這副模樣,葉東籬一臉茫然:「說什麼亂七八糟呢?」
賈浩仁還以為自己要的時間太長,一咬牙一跺腳,一副瘋魔的模樣:「我現在就去宰了他!」
看着眼前這一幕,葉東籬可是一頭霧水了,什麼三姨媽的大表哥,還有買刀這都是什麼東西?
葉東籬頓時大怒:「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賈浩仁一臉委屈的模樣說道:「葉少……你難道不是讓我弄個投名狀?手上沾點血啊?」
聽完解釋,葉東籬真心無語了,不想多說一句,只是朝陳毅說道:「從今天開始,賈浩仁和天殘一起接受早晨的訓練,額,適當減半。」
葉東籬手下不養廢人,即便賈浩仁就不是戰鬥型選手的材料,但他還是要求對方能有點自保之力,從而能更快掌握自己所傳授給他的功法。
葉東籬是一片好心,可賈浩仁卻當即傻眼了。
訓練,還是和天殘一起訓練?這還不如殺了自己呢!
想到天殘那近乎自虐的訓練方式,賈浩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扯着嗓子說道:「葉少……我還是去殺三姨媽的大表哥他爹吧,訓練!我不行啊!」
不想看賈浩仁那張扭曲的小臉龐,葉東籬揮揮手,陳毅便上前跟拉死豬一般將他拖了出去,隨即還有一聲聲慘烈的求饒之聲……
然而就在葉東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之際,一旁的天殘突然倒地,隨即便沒有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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