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師姐,這些年來,你們當中,誰和天廟有過或者保持着聯繫?」
葉真這個問題問的極其突兀,極其敏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但這也正是葉真所謀劃的。
無論是誰,如此突兀的情況下,極易露出破綻。
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不動聲色的,但是內心肯定會有或輕或重的波動。
葉真全力催動的戮心鎖與庇守印,就在等待這一剎那。
只有他們五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有任何一點異常波動,葉真都能有所感應。
大師兄符蘇皺眉,「葉師弟,為什麼這麼問?」
其它幾人也看向了葉真。
葉真的這個問題,太敏感了。
與天廟有過或者保持聯繫,這近乎是在詢問誰是玄機道門的叛徒了。
葉真看了一眼大師兄符蘇,目光掠過二師兄冷守天、三師兄令暹、六師兄連墨,最後,目光落在了八師姐莊寧冰身上。
葉真看向八師姐莊寧冰的目光,有着疑惑,也有着不解,更有着期待。
「莊師姐,你怎麼說?」
一聽葉真直接點名自己,八師姐莊寧冰原本坦然的神情,立時就是一變,大拇指和食指,也不自覺的擰到了一起。
「師弟,你什麼意思?」八師姐莊寧冰反問。
「哎!」
葉真長嘆了一聲,「莊師姐,我沒想到是你,但是我希望此時此刻,你能將真相說出來,免得我們誤會你是我們當中的叛徒。」
「叛徒?」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臉色一變,猛地看向了莊寧冰,冷守天卻是先替莊寧冰分辯起來。
「葉師弟,這話可不能亂說,師妹與我們共守這殘存基業十餘萬年,怎麼可能是叛徒?」
「是啊,莊師妹怎麼可能是叛徒,她當年與師尊最是親厚,師尊與她的關係,比與四師妹都要好。」令暹亦說道。
「幾位師兄,我並沒有說莊師姐是叛徒,但是莊師姐,方才確實出了點意外。」
戮心鎖與庇守印直接浮現在葉真體外,展示給了眾人。
「這兩件異寶,對神源和心靈的波動,極其敏感。我不敢說道祖亦可有感,我畢竟沒有用此寶對付過道祖,但道祖之下,任何異常,都逃不過它的感應。」
說完,葉真看向了八師姐莊寧冰,「師姐,你解釋一下吧,方才面對我的問題,為什麼神源與心靈俱是震動。
若非有異,怎會如此?」
葉真這第二句,卻是對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人說的。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人的氣息連續落在了葉真的戮心鎖與庇守印之上,立受震動。
戮心鎖還好,他們可以感應得出這是一件神魂異寶,神念沉入,心念神源俱有浮動之像,威能應是不凡。
但是庇守印,內中卻是混混沌沌,他們的神念落下,如泥牛入海,竟然是瞬息被消解了。
就是一般的先天靈寶,也不見得有如此神異。
如此一來,他們自然相信葉真所說無虛。
那按葉真所言,莊寧冰若非有異,怎會如此?
這也是葉真所想的。
葉真曾經想過,五仙宗內可能的叛徒,極有可能是六師兄連墨。
但是阿丑所言,六師兄連墨只是城府頗深罷了。
此時葉真親自感應之下,沒想到竟然是八師姐莊寧冰。
不過,八師姐莊寧冰也不一定是叛徒。
因為葉真問的,是這些年來誰與天廟有過或者保持着聯繫。
而不是誰出賣了師尊。
若是葉真不知道七師兄韓世哲就是日月神君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想法自然不一樣了。
也就衍生出了許多新的問題。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人的目光俱是看向了八師姐莊寧冰,但是八師姐莊寧冰卻是緊抿着嘴唇不開口。
「莊師姐,你應該知道七師兄韓世哲還活着吧?」葉真問道。
此言一出,八師莊寧冰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震驚之色,驚愕無比的看着葉真。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幾人卻是失聲驚呼。
「什麼,老七還活着?」
「老七當年不是死了嗎?」
「他怎麼可能活着?」
「難道老七是叛徒?」
「是老七背叛出賣了師尊?」
不用葉真說什麼,這個極度勁爆的消息剛一爆出,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位師兄就瞬地做出了無數聯想和差不多的判斷。
短短一瞬息間,四位師兄的意見就近乎統一,七師兄韓世哲是叛徒,是他出賣了師新。
二師兄冷守天更是雙目噴火,「老七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師尊全心全意的培養他,把他當成衣缽傳人培養。
他竟然做了叛徒出賣了師尊.......」
「七師兄不是叛徒!」
八師姐莊寧冰終於不再沉默,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一樣衝着二師兄冷守天嘶吼起來,也替七師兄韓世哲分辯起來。
「七師兄沒有出賣師尊!」
二師兄冷守天急了,「師妹,七師弟死而復生,他不是叛徒,誰是叛徒?
你憑什麼說他不是叛徒!」
「我問過七師兄了,他說了不是他!」八師姐莊寧冰真的急眼了。
當然,也不是急中出錯。
此時此刻,七師兄韓世哲還活着這個消息,已經是瞞不住了。
「你見過老七?」大師兄連墨愕然開口。
八師姐莊寧冰怔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這一點頭,立時就引起了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人的怒火,如火般的目光盯着莊寧冰。
首先是大師兄符蘇開口,「莊師妹,老七還活着,你還見過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為什麼?」
「你都見了老七了,為什麼不讓老七來見我們!我們這些年,還以為他.......」二師兄冷守天雙眸隱隱泛紅。
「師兄,恐怕老七還有八師妹認為我們四個當中有叛徒吧,老七才不讓八師妹告訴我們,而八師妹也是這樣認為的了,也就沒有告訴我們。」
六師兄連墨確實頗有城府,一句話,就直中要害不說,還將事情引向了最黑暗的方向。
符蘇、冷守天、令暹三人臉色均變得非常的難看,也有着幾分不自在。
三師兄令暹怒喝,「八師妹,我們這麼多年風雨一路走過,生死與共,難道還比不過一個死而復生的叛徒的一句話?」
「令師兄,不是!」八師姐莊寧冰低着頭,一臉的複雜。
「師妹,那你倒給我們說說看,這到底是為什麼?是怎麼回事?」大師兄符蘇臉如寒霜。
看着這一幕,葉真卻是暗嘆一聲,今天這事兒,若是他再不開口,恐怕這五位師兄妹當場翻臉都有可能,甚至可能向着更糟的方向進行。
別玄機道門未立,這個小班底就分崩離休。
「莊師姐,天廟的日月神君,就是我們的七師兄韓世哲吧?」
聲雖輕,卻如雷霆滾滾而過。
符蘇、冷守天、令暹、連墨四位師兄震驚當場,目瞪口呆,八師姐莊寧冰亦在這一剎那變得無比的驚愕,看着葉真的模樣,就像是見了鬼一樣。
「你......你怎麼知道的?這........」八師姐莊寧冰當場語無倫次,不過,卻表明了一個基本事實——葉真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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