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生天身上每撕裂下一塊碎塊,便有世界毀滅的虛影實化,將其吞噬進去,消泯於無。
而被撕裂的長生天,試圖恢復身軀,但重新長出來的身軀卻是毫無規則的肉瘤,醜陋無比,更是在生長出來的一瞬便自行破裂,流淌出惡臭的膿液。
長生天在咆哮,想要掙脫鎮壓,卻無法掙脫開來,最多是身軀顫動幾下,便再無任何反應。
「屠天!」
羅小天拋出手中的金色權杖,隨之,整個大陣的陣紋全部與金色的權杖鏈接在一起,並被金色權杖所吸收進去。金色權杖在不斷的變大,仿佛沒有極限一般,不斷的變大。
巨大的金色權杖猛地朝着長生天發出最後一擊,要將其徹底毀滅。
似乎是感應到即將被毀滅,長生天那被撕裂成無數碎塊的身軀,竟是自行破碎,只留下一塊最大的身軀。
那最大的一塊身軀,也只剩下數十丈,相比較原來的大小,連邊邊角角都算不上。
長生天的身軀化為黑氣,從黑氣之中,走出一個十丈之巨的怪物,有人的腦袋,像是無數猛獸的身軀扭曲在一起的身軀,左手是狼爪,右手卻是一隻潔白無瑕的翅膀,其上每一片羽毛都是完美的,不存有任何瑕疵。下半身是蛇尾,但尾尖卻有蠍子的鈎刺。
祂開口,聲音如同無數種族的聲音重疊:「吾為天道,今行使天道之權,滅爾等叛逆。」
於是,有無窮道則顯化,迎上那巨大的金色權杖。
一重又一重的道則在金色權杖之下崩毀,但這些道則仿佛沒有極限一般,不斷的湧上去,擋在金色的權杖之下。
長身天所化的存在,隨着無數道則的顯化,身軀在不斷的縮小,最後從十丈變成只有三丈。
但終究,那啊金色的權杖還是被擋下來。
在金色權杖被擋下來的瞬間,長生天所化的存在左手的狼爪探出,不斷變大,當它接觸到金色權杖之時,已經能勉強的握住金色權杖。
猛地一抓握下,金色權杖直接被捏碎,組成金色權杖的無數道陣紋崩毀。當金色權杖被狼爪徹底搗毀之時,大陣也隨之徹底的崩毀。
長生天終於掙脫囚籠,獲得自由。
但這自由太過短暫,在四方的四位證道境的存在,早已經等候多時。當長生天掙脫開一切束縛的一刻,有一片龐大的世界降臨了。
東方的老人身前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木頭,其上半點生機全無,依然是塊徹底的死去的木頭。但隨着老人伸出乾枯的手指在其上輕撫,有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龐大的生機從其上散發出來。
於是這一片空間有大地和天空顯化,花草樹木從中生長,瞬息便如同萬載一般,不斷的生長又枯萎,腐朽之上生長出新生。
南方的女子張開口,有一輪金陽從她口中飛出,賦予這天地間生長的源泉,在金陽出現的瞬息,天地間又有一輪皓月對應而現。至此,天地間陰陽輪轉,生滅循環。
西方的老虎咆哮,身上的毛髮如同飛針一般飛出,化作一道道生靈,於是天地間生出萬族。他們弱肉強食,在天地間演化着自身的變化,從茹毛飲血,到文明出現,有飛天遁地的修士,叱詫風雲的人間帝皇,也有一吼能震碎山河的猛獸飛禽。
北方的大漢丟出一塊一人高的石碑,其上纂刻着古老的文字,寥寥幾字,卻攬括了天地間一切道則的演化。至此,天地間道則顯化,世界完整。
這一方世界無比龐大,將這一方空間完全攬括在其中。有修士發覺這一方世界竟是完整的,天地間的大道完完整整的存在。
他們愣住了。
因為這意味着……這並非是一方虛幻的世界,而是……一方真實存在的世界!
一些修士認出這是什麼東西。
「滅世圖!」
毀滅一個世界,將一個世界完完全全的祭煉,才能煉成的法器。或許已經超越法器的層次,即便是傳說中的大道寶器也無法與之相比較。
滅世圖完全的施展開來,便有一個完整的世界降臨。
羅小天心神震撼無比,他擁有五行滅世圖,同樣的也是滅世圖,但無論是質還是量,都無法與眼前的相比較。他的五行滅世圖還不完整,作為他的本命法器隨着他的成長才能一步一步的完善,終將有一日,能達到眼前的地步。
羅小天的心神完全沉浸在這一方天地的變化之中,識海中的五行滅世圖也在隨之變化,在默默的記錄一部分的變化。這對羅小天來說是天大的造化。先是之前那一方不完整的世界祭煉而成的滅世圖,現在又是這樣完整的滅世圖。羅小天感覺在這次之後,他的五行滅世圖將會有很大的成長。
相對羅小天的收穫,其他修士之時心中震撼無比,卻沒有太大的收穫。
「玄銘。」
東方的老人喃喃道,卻像是在每個修士的耳邊低喃。
世界的一切都在演化,瞬息便是萬載,被包攬在其中的長生天所化的存在,他似乎在抵抗着無形的力量,不斷顫抖的身軀訴說着祂即將達到極限。
終於,祂無法再抵擋。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被拉下凡塵,曾經祂從凡塵而來,高高在上,有如神明。一朝墮落,沾染凡塵煙火。當神明沾染了凡塵的煙火,如何能再稱為神明。
於是,祂的時間在變慢,或者說這一方世界的時間在與祂同步。
飛速流逝的時間不再飛馳,祂看到太陽慢慢從東方升起。
人來人往,有駕馬的貴公子在城中肆意奔馳,卻無人敢阻,被撞翻了的街邊小鋪,絕望的看着自己賴以生活的器具被撞個散架,但他還要被以驚了貴公子的寶駒的罪過,被地痞流氓痛打一頓。
祂,或者說,他,看着這一切,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一如曾經為神明高高在上之時。
但他已經被拉下凡塵。
一隻飛鳥飛過,一泡鳥屎巧合卻精準的落在他的鼻尖。
這座樹立在城中的雕像,將永遠的樹立在這裏,默默的看着他只能看着的前方,記錄着一切。直到被歲月所摧毀,或者被其他的雕像所代替。
長生天之名,被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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