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森世界外,黑王扛下血魂老祖的一擊,身體都被抹消了大半,若非是手中抓着那條伴生的鎖魂鏈,連這剩下的小半身軀都難以保下來。
這樣恐怖的傷勢,若是放在人族修士的化神修士身上,已經是大傷。但對於鬼修來說,不過是輕傷。
黑王手中的鎖魂鏈一抖,有濃郁的陰氣散,將世界外的空間亂流都震開好幾丈。那股陰氣湧入黑王身軀中,為她重塑身軀。
白王看到黑王受傷,面孔變得猙狑:「你,該死!」
抓着哭喪棒,朝着血魂老祖的方位甩過去。
那哭喪棒跨越空間的限制,直接砸上血魂老祖的腦袋。若這一下砸實了,即便是化神修士的肉身,也要被泯滅。
血魂老祖避開逼迫而來的哭喪棒,驚堂木上放出血黑二色的光,攝住哭喪棒。
黑王並非是重傷,身軀一恢復,便馭使着鎖魂鏈逼的血魂老祖暴退,不得不讓驚堂木回防,這才讓白王收回哭喪棒。
僅僅從實力上來看,血魂老祖和黑王白王中的一人相當,能與兩個鬼修纏鬥到現在,不過是佔着法器的壓制。
黑王與白王的法器是伴生法器,能隨着自身實力增強而變強。從成長性來說,要比血魂宗的鎮宗之寶要強。但從現在的強度來看,卻是低了幾個檔次。而血魂宗傳下來的鎮宗之寶,對鬼修,有奇效。
血魂老祖咳出幾口血,幾次交鋒,他也受了傷,還不輕。若是再拖延下去,勝負難說。
黑王與白王也看出血魂老祖不支,也不急,一步一步的逼迫着,要將血魂老祖耗死。
突然,白王臉色難看的看向千森世界,眼瞳中有無數鬼影咆哮,要衝體而出。
黑王也察覺到了什麼,面色難看的說道:「人類,果然不可信。」
白王深吸一口氣,道:「本想放你一條生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黑王也微微搖頭,朝白王走去,一步跨過去,竟是直接走進白王的身軀中,融為一體。
白王的身軀暴漲,瞬間的,暴漲到有千丈之高,身子也不再復人型,而是介於半虛半實之間的鬼修之體。面孔變成猙狑的鬼臉,青面獠牙,一雙眼瞳一黑一白。
巨大的鬼王拳頭如同一座小山般大小,流星般的朝血魂老祖呼嘯而去。
在千森世界裏。
血魂宗與天懸宗交戰之處,天懸宗的弟子長老已經死傷殆盡。羅小天以負傷的代價,將那三個過來圍攻他的嬰變修士牽制住。當天懸宗的這三個嬰變修士現自己這邊的佔劣勢,要去將血魂宗的那幾個強大的元嬰修士斬殺之時,卻是被羅小天一人給牽制,無法脫身。
當任昊他們幾人將天懸宗的其他人解決的差不多時,抽出手來,與羅小天一起將那三個嬰變修士給斬殺。也幸得天懸宗的這些嬰變修士都是靠着鬼王珠提升而來,戰力並不強,否則結果如何還真難說。
而在雲端之上,血煞老祖面色複雜,搖頭嘆息道:「何必至此?」
原本佔着優勢的天懸老祖,卻是身上有好幾個血洞,有血液不斷從中流出,將周圍都染作血色。
「為了天懸宗,必須如此。」天懸老祖慘笑着。
當血煞老祖以半身精血畫出殺陣,困殺天懸老祖之時,那個被天懸老祖全力凝出的巨掌沒有落下來。
是什麼原因,已經不重要。
在那巨掌沒有落下之時,血煞老祖已經明白。
天懸老祖沒有讓自己的傷口恢復,任由精血流出,生命力在流逝。他又強行提起一口氣,卻並非是要攻擊,聲音傳遍所有人。
「天懸宗上下,聽令!所有人!放出精血,凝血丹!」
聲音落在天懸宗所有還活着的人的耳中,他們面色微白,深吸一口氣。但並沒有人露出意外之色,在來之時,這些人便已經被天懸老祖告知,在最後,他們需要做些什麼。
在血魂宗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所有天懸宗還活着的人,聚起全身的精血,將那些死去的人,身上的精血也引動。朝着天際匯集而去。
在雲端之上,天懸老祖朝那近千團精血一抓,直接將其煉成一枚枚通體血紅的血丹。
血丹,是最容易煉製的丹藥。但也是最難煉製的。每一枚血丹,都需要一個修士全身的精血神魂凝聚而來。血丹的作用,在於暫時提升修士的修為,大幅度增強戰力。但因為太過喪失人性,別列為禁丹,煉製方式早已經失傳。
天懸老祖不知從何處弄來血丹的煉製方式,竟是將隨他而來的天懸宗上下,全數煉成血丹。
他一抬手,便讓這近千枚血丹落在血煞老祖面前。
天懸老祖面色變得紅潤,直身而立,是迴光返照。
「以此物,獻我天懸宗綿薄之力。祝貴宗,百戰不敗!」
話落,一掌拍在自己頭頂,全身精血逼出,凝成一顆最為紅潤的血丹。隨後,他的身子,沒有落下。
有風吹來,天懸老祖的身子,被風吹散。
血煞老祖沉默良久,深深嘆息,袖袍一卷,將所有血丹收下。
收起目中的複雜,冷冽的目光投向另一處戰場,冷冷道:「血魂宗,所有人聽令!隨老夫戰滅鬼修!」
————————
天懸宗。
在天懸老祖這段時間有意的放縱之下,早已經亂的不成樣子。而當天懸老祖將宗門上下,所有金丹以上的修士帶走後,更是亂的一團糟。
然而,就在天色漸漸暗下來之時,天懸宗再次生異變。
全宗上下,那些築基修士,竟是全都離奇暴斃!
天懸宗里,竟是只剩下鍊氣修士。一個偌大的宗門,竟是就這樣毀了去。
天懸宗里留下的鍊氣修士,茫然的望着山門。
他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天色完全黑下來時,一些人已經離去。他們知道,天懸宗已經完了。
而留下來的,都沒有過百人。
都是一些無處可去的人。
他們也望着山門,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該離去。
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來一個老翁,沒有人看到他是什麼時候來的。也沒有人在意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老翁也看着天懸宗的山門,沉默着,目光深邃,在回憶着一些已經失去的東西。
有人過來問他:「老伯,您快走吧。天懸宗要散去,留在這裏,會有危險。」
老翁被他認成是住在天懸宗附近的普通人家,現了天懸宗有變故,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但天懸宗這個宗門,已經散去,當周圍其他宗門知曉,便會像嗅到血腥的野獸,過來將這裏的一切都給收刮。那時還留在這裏的人,其下場也自然不必說了。
老翁微微嘆息,道:「走吧。跟我走。我帶你們活下去。」
那人愣住了。
老翁的修為放出來,讓天懸宗還沒走的人,都在戰慄。
「我的名號,你們應該聽說過,司南道人。」老翁的聲音很輕,傳遍所有人耳中,卻宛如雷震。
那人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您……您是…師叔祖!?」
老翁微微嘆息:「今日起,天懸宗不再存有。所有願意同我離去的,便跟我走罷。」
當知曉這位老翁便是傳說中的師叔祖,天懸老祖的師弟,所有人心中都浮現希望。但在聽到老翁接下來的話,便又是一沉沉默。
腦子一熱之後,便要冷靜下來。這位傳聞中要比天懸老祖更有修真天賦的師叔祖,已經表示要放棄天懸宗。一些人選擇了離開。
老翁最終帶走的,不到五十人。
那些離去的,他不想去管。就如同他當初不願留在天懸宗,而是到一個偏遠的小鎮去當個賣酒翁一樣。
老翁並沒有說明,那些離開的人,活不了。周圍的其他宗門,不會允許他們活下去。
做出了選擇,便要承擔後果,又不是小孩子。
在老翁帶着人離開之後,天懸宗的山門,塌了。天懸宗所有的建築,都塌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埋在廢墟中,不論有價值的還是沒有價值的。
————————
當黑王和白王融合之後,血魂老祖在法器上的優勢馬上便消失。
千丈之高的鬼王身軀,在那驚堂木的轟擊之下,被滅去,卻以更快的度恢復。
而血魂老祖身上多處重傷,開始還能迅恢復,漸漸的,便難以復原,血流淌在空間亂流里,被空間亂流泯滅。
血魂老祖咳出一大口血來,目光掃過千森世界裏。低喝一聲:「展!」
話音落下,驚堂木在他身前放出深邃的光,其中有一幅陣圖出來。
那陣圖與煞魂老祖佈下的封魂陣極為相似,卻要更為複雜玄妙,其上更是有遠古的氣息傳來。不是這個時代的東西。
千丈的鬼王見到這陣圖,竟是露出慌亂之色,嘶嘯着,要在這陣圖展開之前將其毀去。
血魂老祖一掌拍在胸口,大量的精血噴出,一隻手掐訣,讓那精血凝練,竟是讓其瞬間煉化成魂血!
那魂血落在陣圖上,讓其展開的度加快,竟是在瞬間的,就展開來。
這是……封魂母陣!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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