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邊情形,錢三娘感覺效果不錯。
火箭射程威力果然騎弓比不了,也不若步弓那樣需要下馬。
而且這百步距離,就算強弓能射中人馬,也沒有火箭這樣的強勁威力。
如楊相公所說,火箭只要製作精良,果然是僅次於火銃的利器。
看馬賊那邊亂成一團,她趁機喝道:「火箭再射!」
六人又從箭囊抽出火箭撘上弓架,「嗤嗤」點燃噴筒引線。
「咻咻」又是火箭的尖嘯,空中再現六道平直的煙火軌跡。
「噗哧!噗哧!」血光點點,又是人馬的慘叫嘶鳴。
又有三個馬賊被射落馬下,還有三匹戰馬被射中。
這次宋哥兒也射馬,不射人,就取得了成果。
六人都是弓馬嫻熟之人,射箭的那種感覺在,又不需要拉弓的力道,火箭還精良,射去時平直穩定,眾人都覺這火箭射得比鳥銃還准,還輕鬆。
而且比起弓箭,火箭速度還快得多。重箭初速每秒只四五十米,輕箭初速每秒有八十米,但火箭就算用這種重箭,初速都可以輕鬆達到近百。
藥力越發燃燒下,箭矢中途還會加速,對面的馬賊根本來不及閃避,轉眼就被射翻了。
轉瞬就有六人被射落馬下,個個看起來活不成。
還有五人失去馬匹,滾落地上,同樣不能馬戰。
這邊眾馬賊更是慌亂,沒見過馬上射火箭,還這麼遠射的,讓他們三十騎人馬,轉眼就失去三成的力量。他們這夥人的大頭目,更第一個就遭殃了。
不過畢竟是悍賊,眾賊還是很快反應過來。
他們叫喊着,在一些小頭目帶領下,紛紛抽出兵器,催馬出來。
早前眾馬賊看山包突然出現官兵,還說看看,畢竟官兵與馬賊不一定要開打。
然現在吃了這麼大的虧,豈能不報復?
雖然損失大,但他們對自己有信心,邳州境內沒什麼營兵精騎,對面仰仗的也是火箭之利,會不會劈砍都難說。
而且己方還有二十騎,對面只有十一騎,他們自信衝上去,定可以將他們砍個落花流水。
眾賊咆哮着,紛紛催馬往山包逼去。
只是眾人剛起步不久,對面又是一陣呼嘯,又有六根箭矢帶着煙火的軌跡勁射而來。
「噗噗!」
又有兩個馬賊慘叫着落馬,還有一匹戰馬悽厲的嘶鳴,將馬背上的馬賊摔落下來。
不過相比早前,成果少了一些,要射中移動的目標可不容易。
又少幾人,餘下十六騎馬賊更是怒吼。窩囊啊,一直被壓着打,卻連對面人的身子都沒摸到。不過他們自信,以馬匹的速度,很快可以衝上去,將對面的官兵砍瓜切菜。
不過也有人心生恐懼,對面的火箭……
他們有種對上精良火器的感覺,只希望馬跑起來速度快,再射不到自己。
「放箭!」錢三娘最後道。
又六根火箭勁嘯而去,這次有兩個馬賊落馬,又有一匹賊馬被射中。
馬上馬賊摔落下來,摔得七暈八暈。
現在那些青山馬賊只餘十三騎了,人數與這邊差不了多少。
當然,他們前後被火箭射中十人,還有七人被射中馬匹。
這些人失去坐騎,能爬起來的,也紛紛抽出兵器,吼叫着步行跟來。
他們沒有戰馬,只能從對面奪馬了,否則,以後有什麼資格叫馬賊?
錢三娘喝道:「前排翼虎銃準備射擊,後排都抽手銃,準備從兩翼包抄!」
她收好弓架,抽出手銃,旁邊人同樣如此,都抽出手銃扳下擊錘。
而馬的速度快,僅這會工夫,餘下馬賊已紛紛沖入五十步,錢三娘喝道:「都瞄準了,射擊!」
「嘭嘭」的爆響,大股的硝煙瀰漫。
李如婉等人扣動板機,兩個奔騰的馬賊就從馬上栽倒下來。
卻是李如婉與萬叔射中目標。
火器命中率略差,還是快速移動的目標。
不過五十步距離,新安莊的騎用翼虎銃也可以打死人了。
沉重的身體摔倒地面聲音,摔下來時,中彈者還在草地上連連滾動,嘶心裂肺的哀嚎。中了銃彈的痛苦不言而喻,那比挨了火箭不知痛苦多少倍。
餘下馬賊個個心驚肉跳,不比火箭殺人,火銃殺人時太讓人膽戰心驚了。
他們暗暗後悔,對面有火箭,竟又有火銃,而且一樣這麼犀利。
似乎他們的銃……
這些官兵哪來的?早知道就逃了,然此時騎虎難下,唯有依慣性衝到頭了。
李如婉等人擊錘都被退杆壓下,就都扭動銃管,換了孔眼瞄準。
錢三娘看着對面,戰馬速度確實快,野地中奔跑的騎兵,一息可奔到快十步,對面的馬賊離三十步不遠。
她再喝道:「射擊!」
李如婉等人瞄着,再次扣動板機。
又一陣爆響,三個馬賊身上飆出血霧,大叫着從馬上摔落。
這次不但李如婉、萬叔,譚哥兒也打中了。
「射擊!」
此時馬賊只餘八騎,勒馬也來不及了。
看着對面黑洞洞的銃眼,他們忍不住尖叫起來。
二十步,又一陣的爆響,前方一片的人馬嘶叫,餘下三個馬賊嚎叫着,拼命的勒轉馬匹,調轉馬頭逃跑。
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不該沖的,不該對這些官兵下手的。
只是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結果?
「追擊!」
「不要放走一個!」
錢三娘舉着手銃,就策馬衝下山包,火箭騎銃效果非常好,都不必兩翼包抄了。
看三個馬賊逃跑,她縱馬追去,此時幾個失去馬匹的馬賊正跟着馬隊後面衝來,見狀都是呆滯,己方兄弟,幾乎全軍覆沒?
他們呆了一呆,隨後也是聲嘶力竭的慘叫,個個撒丫子的跑。
錢三娘猛然馬蹄踏上,一個大叫跑在草地上的馬賊就被她的雪蹄胭脂馬踏翻。
「小點兒」不客氣的踏上,就是骨骼碎裂的滲人聲音,那馬賊悽厲的嚎叫,隨後又再次厲叫,卻是李如婉的馬匹也踏來了。
「砰……」凌厲的銃響,錢三娘隨手將一個逃跑的沒馬之賊打翻在地,然後對那三個馬賊繼續追去。
她的雪蹄胭脂馬撒歡的跑,就離一個馬賊越來越近,錢三娘手銃瞄着他,猛然扣動板機,一聲爆響,濃密的白霧轉瞬而過,那逃跑馬賊斗篷上騰起大股血霧,慘叫着從馬上翻滾下來。
錢三娘繼續追另兩個馬賊,她手銃瞄着一賊再次扣動板機,再次的銃響,那馬賊滾在地上悽厲的哀嚎,大口大口的吐血。
餘下最後馬賊膽戰心驚,拼命催促馬匹,錢三娘將手銃塞回槍套,從皮套上抽出一杆翼虎銃,扳下擊錘,就瞄着他。
那馬賊仍拼命跑,似乎將胯下坐騎跑死也不在乎,眼見他就要衝入丘陵邊一片小樹林,錢三娘果斷扣動板機。
轟然大響,刺鼻的硝煙瀰漫,那馬賊身後騰起血花,就從馬上栽倒下來。
他的坐騎嘶鳴着,繼續奔騰,很快奔入樹林中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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