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閃爍,銀月高懸。
清風陣陣,偶聞蟬鳴,樹影娑動,路燈暈黃。
兩人身後的建築走廊上的燈一盞盞亮起,窗戶被人支起,伸出一張興味盎然的少年的臉龐。
臉紅似滴血一般的切原並未注意到他身後的異樣,他維持着僵硬的環握着鈴妹手的動作,想更近一步,頓了頓,又抬起頭,用那雙如碧水澄澈的雙眸凝視咫尺的柔美臉龐——
眸色一點點暗沉,比適才更加認真用力地道:「我、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
他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勉力着聲音不那麼顫晃。
想要更加…更加認真一點的傳達這份心意。
然而少女打斷了他斷續的訴說。稍向後邁一步,掙出——其實也沒用什麼力氣,那雙被少年交握的手,「感覺…切原君這樣…好像根本只是為了安慰我…所以才……」語氣哽咽,說話間又垂頭盯着手裏被少年塞入的桃子味牛奶,「明明…切原君上午還和普通同學那樣,但是現在..卻回應着我的期待,我也會懷疑…懷疑切原君是不是……」
話至哽咽處,突然無法繼續下去,少女渙散地眸光忽的聚焦,那被霧氣攪得混濁的眼瞳對上切原那雙餘熱猶存的碧眸,透出漸漸漫上的悲傷情緒。
鉑金色的長髮隨主人情緒黯淡。
&不希望…切原君僅僅是因為同情……」
擲下這話,少女轉身不帶半點猶豫地奔離。
夏季晚風拂起切原的額發,一兩根落進眼裏,刺的他生疼。
他慢慢地翻過手掌,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心,無可奈何涼風把適才的溫度一點點吹涼。
幾步遠的地上還排着不同口味的牛奶。
他一點點抿緊了唇,牙齒無意識地梭磨着唇皮。
&原赤也!你在幹什麼!」
身後的建築傳來他平日裏最為懼怕的人的傳喚聲。
然而切原呆了呆,木木地小弧度地繞了很久才迴轉身,歪了歪頭,遲鈍道:「副部長?」
真田習慣性地壓了壓自己的帽檐,「嗯,回宿舍,做今天的訓練反省了。」說話間忍不住少了兩分平日裏的凌厲。
&嗯。」切原本能地應道,卻等到真田已經踏至宿舍大門時,才回過神跟了上去,倏爾遲疑片刻,帶有一點點企盼地,最後回望了一眼——一片陷入黑暗的景色。
&哩,切原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嘛~」仁王手撐着腦袋,索性搭在窗框上,開始回憶自己後輩剛剛告白的場景,「噗哩。」忍不住,又頗有興味地笑出了聲,一副覺得霎是有趣的模樣,「誒,搭檔,你不覺得嗎?」
「......」
等來一陣沉默,回頭望見柳生茫然的表情,仁王作死嗤笑道:「誒誒,搭檔,原來你和切原也差不多是一個水準啊!!」
聞名中學網球界的紳士推了推眼鏡,順手抄起下鋪的枕頭,對準了搭在窗台上的仁王。
畢竟雙打之間的默契由來已久,見自己搭檔表情微妙,手指微動,早早有了防備的仁王一個側身,靈巧地躲過了迎面而來的枕頭,得意地彎了彎嘴角:「嘿,搭檔,我可……」
&仁王,你自己下去撿你的枕頭吧。」
「……」
黑夜裏純白的枕頭從半空中劃下一條亮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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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花宮鈴徹底在日美合宿裏面消失了蹤影。
好在榊教練次日便將保養好的球拍就紛紛退回給眾球員。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地又轉移到了青年隊的選拔上,皆是熱血高漲,一時也沒注意到外國妹子的失蹤。
切原也是被真田和教練們各種操練,晚上沾床即進入沉眠,也無空暇就自己的事情搬出來細思 。
作者並不相信他自己能思考什麼出來>
不過小海帶有關心後輩的學長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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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鈴妹
呵呵,現在正一臉大寫的臥槽。
本來打算就傲嬌一兩天,然後等愛慕值熬滿了,隨便拉個理由出來,順利達成he成就,然後再擼其它兩條主線任務。
不料,自己高估了大宇宙的節操
暗戀本公舉的那個妹子從英國追到了日本啊!>
而且知道本公舉在合宿,還告白漢子,居然發了威脅短訊啊!>
呵呵,再待在這個地方,妹子她第二天說不定就從天而降了,按這黑化值分分鐘爆滿的尿性,指不定就此小黑屋pla>
_(:3)∠)_寧願和阿土伯小黑屋呢~
於是趁着單箭頭的百合戀人還沒有千里追殺(妻)過來,鈴妹先行打包行李溜去了英國qaq要去找爸比幫忙啊!
嚶嚶嚶,本公舉的純情boy,本公舉的小海帶>
距鈴妹回到英國離開日本也有兩三天了,傳說中的花宮爸比因為鈴妹窮屌絲捨不得花錢構建,一直只有一個杵在房間裏的人形立牌。
而系統本身設定的花宮宅在英國的盤踞地比之日本更加奢侈豪華。
花宮宅,豈止於大>
&姐,克麗絲小姐已經到了。」穿着服帖的白襯黑卦,電視劇里通用的清一色管家臉,老人聲。
等了好久終於等來系統提示音,正色臉,準備擼劇情了。
_(:3)∠)_是禍躲不過。
&
跟在管家身後的克麗絲五官看上去更像是面色蒼白的日本人,身材高挑,甚至於能傲視部分男性,穿灰黑色的貼身襯衫,凸顯出她姣好的身材,下半身寬大的收腳燈籠褲,在她行走時勾勒出細直的腿部。
&麗絲…」鈴妹有些懵,妹子氣勢強大的可怕,而且身高好作弊啊!爸比_(>
女人兩步並作一步走向鈴妹,在鈴妹還沒反應過來前已經站定,兩隻長臂向前一箍,稍稍彎腰,便輕易地將鈴妹整個攬入懷中。
克麗絲很瘦,肩膀卻屬於比較寬的類型,鈴妹額頭被用力按抵在她的肩胛骨處,硌得生疼。
「[鈴,你一個人跑去日本,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知道了,知道了>
所以你快放手啊!麻蛋!疼死本公舉了啊!
對方卻不給鈴妹插嘴的機會,又迅速道:「[這次不會再允許你——一個人離開了。]」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如同聲帶破損的人在向兩片白紙間做吐息,輕到出喉即碎,又仿佛是直接灌到人腦子裏一樣讓人難受。
「[克麗絲,你輕些。]」
繩命關頭仍不忘人設的鈴妹軟糯道。
對方還在不停收緊的力道,讓軟妹鈴愈來愈承受不住。
「[我要是輕些,鈴就又跑了。]」
又…跑了?是說『花宮鈴』偷偷地溜去日本的事情嗎……
然而戰場上磨礪出來的軍人直覺又向鈴妹的大腦傳遞她在另有所指的信號。
……
兩人都陷入沉默,氣氛凝滯。
頂上的吊燈折射玻璃窗里投進來的強烈光線,在純白的客廳里落下亮瑩的虹色。
這個世界出現bug了嗎??
臥槽!這個妹子的力氣是要逆天啊!!!!!
生命不能承受之痛啊!!>
管家還立在一旁,垂着頭對這一切恍若未見。
性格就和他的外表一樣粗製濫造。
就當鈴妹在認真思考用花直接滅了對方的可實施性時,克麗絲鬆開了雙臂。
壓力像水一樣散去,呼吸重新變得自然而通暢,肺部在貪婪地向外攫取空氣。
鈴妹警惕性地向後退步,右手幾不可見地在胸前形成防禦姿勢,整個人神經繃緊。
似利刃即將出鞘一般鋒芒畢露地威嚇敵人,又仿佛深水裏的惡鯊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十支指尖微縮,無形之中下一刻即拔刀入手。
幾百年來的安逸未曾消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戰鬥本能。
臉上卻掛着人設應有的呆萌表情。
克麗絲同樣退後一步,單手支着下巴,嘴角滑咧向上,盯着鈴妹好一陣,兀地語氣輕快道:「[果然是你。]」
出口熟稔又愉悅,像是在招呼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
……與『花宮鈴』有關的,除了背景所必須的非生命體,剩餘都必須要她自己用愛慕值進行構建。
除非是這個世界的原著居民,不然不可能有如此完善的神智。
然而原著居民對『花宮鈴』的認識程度根本不可能包括她在戰場上習得的戰鬥本能!
這個世界存在>
這是鈴妹的第一個反應。
如果『花宮鈴』可以存在,那麼『小明』『小紅』『小軍』也可能存在於這個世界……
克麗絲見對面的少女一副警戒的模樣,嘴角咧開的幅度愈漸誇張,「[咯咯咯咯咯]」
她的左手如同蛇一般靈巧地攀向自己的右臂接着游移到自己的喉嚨處,慢慢地又滑到自己的後脖,
就在鈴妹以為她下一刻咯噠地把自己的頭從脖子上擰下來然後又接回去當球玩一玩,把整篇文從歡快的嫖文向變成驚悚鬼故事的時候——
「[小姐,跡部少爺來了,已經到門口了]」
流水線生產的管家按斷從保安室傳來的通話,低着頭恭恭敬敬道。
阿土伯!偉大的阿土伯阻止了文風的轉換!!
鈴妹熱淚盈眶!!
管家的聲音同時傳進兩個人的耳里,克麗絲的動作猛地頓了下來。
整個人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而進入了恍惚的境界,直挺挺地摔倒在身側的高背羽絨沙發上,成蜷縮狀下墜臥躺深陷其間。
眼帘刷地拉下,利落的中短髮散在純白的絨墊上,像是沉入了睡眠。
克麗絲從咄咄逼人的架勢到昏迷不醒的轉換發生的太突然,鈴妹還有點懵逼。
&嗒>
高檔皮鞋踏着大理石地板發出清脆的奏響,喚回鈴妹的神智。
慌促解除防禦姿態,鈴妹趕緊隨意擼起一本沙發旁書架上的書開始裝逼。
「[花宮鈴?]」
這一聲叫的鈴妹簡直是『哇』的就想哭出來了。
麻蛋!這麼華麗的聲線,絕逼是阿土伯啊!本公舉還沒有換片場嘛>
待跡部繞過了廳前的磨砂百葉玻璃,收入眼中的就是鈴妹想要跪下叫爹的表情。
一瞬間心情有點微妙……
單手撫上淚痣,借旁側玻璃瞥了個自己依舊完美無瑕的側臉,這才放下心來。
待再走近幾步,大爺挑眉,「[花宮鈴,你在給你朋友朗讀《小蝌蚪找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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