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鈴姬,身體還有溫度,心臟還在搏動。
真好。
最初他對這個妖怪的國度充滿了好奇自然不會是完全為了懷中這個少女,可就在剛才,他想用妖怪之魂祭的刀已經碎裂,而鈴姬也……
那一刻,
一切都好像失去了意義。
鈴姬整個人被蠻骨鉗制在懷裏,對方的情緒明顯還在劇烈的起伏之中。
她伸手撫過蠻骨高挺的鼻樑,乾裂的嘴唇,稜角分明的下頜,其間不免沾上些許已經黏稠的血液,抱着她的少年正處於極端的不安和焦躁之中,也許是因為她,也許是因為刀。
&那…」
&
&見面了呢。」
&以你就不要捏本公舉了!!好疼_(>
凌月仙姬端坐王座之上,殺生丸神色一片漠然。
&大約知道你們前來所為何事了。」
蠻骨仰頭望向凌月仙姬,「那……是有辦法嗎?」
鈴姬抓緊了蠻骨的前襟,昭示着她未曾有過的急切之心。
麻蛋??難道本公舉這輩子還能重見光明麼!>
&有的,如果讓她變成半妖的話,可以有一次重塑軀體的機會吧。」凌月仙姬臉上掛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於她而言只要面前的人類答應了這個提議,變成半妖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然而站在她身旁的殺生丸聽到『半妖』二字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妖?」蠻骨曾經為不同的大名做事,其中不乏一些頗為隱秘的任務,像是除掉與妖怪有染的人類誕下的半妖。
半妖意味着不容於人類也不容於妖怪。
他們處於極尷尬的地位,比人類強所以被厭惡,比純血的妖怪弱所以被嫌惡。
但他相信對於一位並不清楚半妖意味着什麼的公主而言,這是一個極富有誘惑力的提議。
蠻骨低下頭,下巴抵在鈴姬的肩頭,「那麼,公主殿下,你同意嗎?」
&那…半妖是什麼呢?」
&是王座上那個女人所說的啊,半妖意味着你能看見,意味着你能有漫長的壽命……」
最後一句引起了鈴姬的注意,她重複道「漫長的……壽命?」
&的…漫長的壽命,人類不可能擁有的壽命。很好吧?」
&
鈴姬聽到這裏,釋然地笑出聲:「那我們回去吧,旦那。」
蠻骨一怔,「回去?你…不想…」
&我還等着和旦那一起老死呢。」像是這樣還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思,她又道「畢竟看見什麼的,也只是想看見旦那的樣子啊。」
凌月仙姬手撐着下巴,饒有興味地看着下方的人類,即使那個女孩什麼都沒弄懂的樣子,不過倒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半妖…可是比人類更可悲的存在呢。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的話,你們就可以離開了,雖然樺是讓你們給我帶來了一份大禮,不過我也幫你救回了這個女孩的命,也算是公平了。不過鑑於你們的身體狀況,你們可在這裏且再歇一夜。」
凌月仙姬招手喚來女僕,示意她帶這兩個人類去安頓。
蠻骨早已是強弩之末,但內心裏倒也不懼在這妖怪窟再呆上一夜,抱起鈴姬跟上了女僕。
女僕神情冷淡,帶着他們進了屋,又叮囑他們不要在夜間隨意走動後隨即離開。
鈴姬被蠻骨安置在柔軟的床上,
他自己卻抱拳於胸立於窗台之前,盯着窗外的掛在枯枝上的銀鈎月發呆入怔。
好一會兒,發現鈴姬似睡的不安穩,口中喃喃囈語。
蠻骨放輕了腳步,走近床邊坐下。
感覺到熱源的接近,睡夢中的鈴姬湊過來,環抱住蠻骨的腰身。
&嘖,真不知道你這傢伙是真睡着了,還是假睡着了。」
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左手撫上鈴姬額頭,右手習慣性地向身旁摸去,空無一物。
才想起刀已碎裂。
鈴姬確實是睡着了,不過睡着了仍然記得要撩漢而已。
另外喃喃的一定是奶黃包(揮揮
次日清晨,
房間裏衣物等一應俱全,換了乾淨的衣服後,蠻骨就帶着鈴姬徑直離開了雲上城堡。
再路過街道,也沒有妖怪敢上前來阻攔。
亡命的人類比妖怪可怕三分。
系統機制的聲音剛剛停下,世界一瞬染成灰色,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鈴姬暫時性的恢復了視力,四張精緻藤花紋的卡牌漂浮於半空之中。
怎麼想都會很坑吧…>
從背面看上去一模一樣的四張卡牌讓鈴姬一時犯了難,所謂的選擇法在這裏根本不起作用啊!>
話說三長一短或者三短一長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好嗎!
鈴姬隨意地點中了左數第三張卡牌。
玫瑰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其他卡牌盡數消失,這張卡牌緩緩地轉向。
白光過盛,鈴姬一時不能辨清上面寫的內容。
直到……
呵呵…
果然還是叫坑爹什麼的比較好吧……
呵呵…
這麼好的東西就用來壓箱底好了,本公舉不陪你玩了。
世界重新繪上色彩,時間繼續前進。
鈴姬跟在蠻骨身後,腕上照例繫着繩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田壟小道上,蠻骨的身材嬌小卻被夕陽薄輝拉出長長的影子。
水塘里還能聽到幾聲倦怠的啼鳴,偶見白影從低空略過。
微風陣陣。
安寧的一刻宛若永恆。
&去哪裏呢?旦那?」
本公舉又餓了呢……
嘴裏隨意地銜着根野草,歪頭看了看小步跟上自己的鈴姬,沒了刀的重量讓蠻骨很是不適應。
&之,還是要先去弄把刀吧。」
&刀嗎?」鈴姬想了想當時連自殺都萬分痛苦地鈍刀……嗯,弄把刀果然很重要。
&之要先找到一個好點的鑄刀師啊!」
回憶起那把因為承受不住自己的腕力而崩潰的刀,蠻骨倒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起來,旦那當初是怎麼向父親提親的呢?感覺父親會答應把我嫁給旦那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鈴姬食指點唇,似乎是很認(裝)真(逼)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蠻骨面上一僵,他幾乎把這件事情完全拋在腦後了。
身後的這個少女…本來是不該屬於自己的啊…那種男人怎麼會同意把寶貝女兒嫁給像自己這種落魄的傭兵…
該慶幸她那大名父親好像沒有告訴過她,她的結婚對象嗎…
還是說現在應該…告訴她真相?
&總之就是那樣答應的、的吧!」
鬼使神差的,他卻應承下來,
發覺自己似乎是提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問題,鈴姬轉移話題道「那當時旦那來接我的時候,有看到一個少年嗎?唔,是我的侍衛來着。」
鈴姬未曾真正看見過義朝的容貌,只能用乾癟癟的形容詞描繪出印象中的少年。
本公舉的小忠犬_(>
本公舉要吃飯,要睡覺,要純情>
蠻骨怎會不記得……那正是自己的任務對象,現在多半已經被送去冥界往生了吧…
&概..和你們車隊走散了吧!反、反正沒見過!」
他甚少說謊,畢竟需要他說謊的對象實在是屈指可數,要麼不屑,要麼沒必要,這直接導致現下他的謊言簡直漏洞百出,神情一片僵硬,讓人根本無從相信。
好在這些問題都只是鈴姬明知故問,她也並未追討下去。
少年那麼任性,愛慕值又降了要怎麼辦…
是本公舉輸了_(>
&麼…要回去見父親嗎?也許父親能給我們介紹一些不錯的鑄刀師。」
&你們那座城的護衛戰力和保衛一圈羊的土狗戰鬥力有什麼區別,你那個大名父親怎麼可能花了半分心思用在這些事情身上。」
鈴姬被說的臉紅,們可以去人見城吧…聽母親說那裏的城主非常優秀呢。」
人見城確實是在戰亂中少有的人民富足的城,想來也很有可能會有優秀的鑄刀師在那裏定居,蠻骨點頭應下。
就此決定了目的地。
……
認識至今,少說也是兩月有餘,
&姬』卻仍不知道自己旦那的正經職業是什麼,只曉得一路上偶爾旦那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再回來之時卻又總能帶回不少新的布料和銀錢。
他們買了一輛牛車,因為西國據人見城少說也還有一月路程,縱使鈴姬不抱怨一言,蠻骨卻以她這個瞎子會拖慢行程為由買了一輛牛車。
口嫌體正直嘛少年…承認喜歡上本公舉很難麼!很!難>
送點愛慕值很難麼!很!難>
這種牛車不過是普通的有錢人家用來代步的工具,和鈴姬以前出行時所乘的那種差距極大。
時不時的山路,顛簸的尤其厲害。
在車內的鈴姬經常被晃得臉色發白,然堅持安安靜靜地用蠻骨帶回來的布料給他做着一件件新衣——和蠻骨將它們帶回來的本意倒是相反了。
畢竟這些布料有好幾次差點花光了蠻骨剛剛拿到手的佣金,當他杵在布台前一臉不屑,掙扎不過半秒卻輕易決定給鈴姬帶回來。
&管理由如此操|淡,鈴·窮·姬咬咬牙,一狠心還是從庫存里拿出一朵紅櫻碾碎了縫進衣服的內襯。
過了最後這林子,人聲差不多可以隱隱約約地耳聞了。
鈴姬掀起帘子,「旦那,你進來~」
語氣中滿是嬌軟和甜膩。
蠻骨不耐,把牛車停好,進了車內,去見那個麻煩的少女。
鈴姬得意的把衣服向蠻骨展示,她目不能視,做出的衣服沒法算精緻,簡簡單單的卻正好應了蠻骨的口味。
&是最後一件啦~旦那喜歡嗎?」
&就那樣吧。」
鈴姬掩唇輕笑,把新做好的衣服一同折好。
反正不喜歡也得給本公舉喜歡← ←
口嫌體正直什麼的…呵呵,給本公舉小心點(括弧笑
蠻骨把少女抱下車,又牽着進了城。
人見城富庶,道路也比其他城要修的寬些,集市人聲鼎沸,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都掛着輕鬆的笑意。
兩人一路惹得行人不斷駐足觀看,鈴姬貌美,一下成為視線中心本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但蠻骨敏銳地感到這群人的目光中帶上了點別的意思。
他的手按上了腰間暫時替代用的長刀,警惕地向四周望去。
直到一個人高聲叫道「少城主夫人」的時候,蠻骨霎時懵了。
前面城中急速駛出一隊人馬,為首之人朗聲道:「速速去通知城主,少城主夫人找到了!」
到了蠻骨和鈴姬面前,他翻身下馬,向蠻骨微微頷首「傭兵,跟着我去見城主吧,找回了少城主夫人,城主一定會嘉獎你的。」
被蠻骨握住的鈴姬的手不住發顫,有些事情在現在昭然若揭,似紙片一般輕易就能被戳破。
餓的顫抖到都完全不需要演技了呢_(>
人群自動地分開一道豁口,被人擁着從府中走出的黑長捲髮五官秀氣的男孩,披着厚厚的裘行至兩人面前。
他如此年幼,甚至比鈴姬還要矮上不少。
他輕輕地啟齒道:「你——就是鈴姬?」
嗯哼,本公舉承認了就要請本公舉吃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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