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四十一章籌備，展望

    一個種族或者國家的崛起，也不說崛起，只說生存。

    只靠武力肯定不行。

    要靠經濟，農業，教育，建設，交通……

    等等方面吧。

    但是如果沒有武力，那乾脆什麼都不會有。

    萬年的時間，韓棄沒什麼真實感。

    不死就活着，死了也不管過去多少年，反正都沒了感覺。

    但韓棄之所以說他理解查理斯的種種情緒，是因為他也是棄兒。

    可韓棄也說他並沒經歷過查理斯承受的一切，是因為，他會內功。

    從穿越到這片大陸韓棄也許經歷的悲慘境遇比查理斯多太多了。可不同的是，韓棄有自己的反擊和抗爭的方式。也有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不亞於鬥氣和魔法的。

    然而韓棄沒穿越之前，棄兒什麼都沒有。

    只能承受什麼都沒有之後，別人給予的欺辱，施捨，或者什麼。

    「對了先讓你見個人。」

    沒等說什麼，查理斯突然開口示意。拍拍手，門推開，一個人走進來。

    韓棄驚訝看着這個人，他認識。

    就是那個曾經告密讓集市監管抓他的那個。怎麼又出現了？

    「這次說起來，還是多虧了他。」

    對方進入這裏還是有些怯懦的，雖然面對的是兩個棄兒。但終歸是貴族，還是王子。

    他說起來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

    「你……」

    韓棄有點茫然，畢竟全程他是暈過去的。清楚之後的對抗不可避免，但過程不了解。

    更不懂和這個人有什麼關係，還多虧了他。

    「你不知道。」

    查理斯大致給韓棄講了當天他從魔法陣硬是擠出來昏倒後的對峙情景。節節攀升到最後好像不可逆轉誰都不可控的就要爆發衝突。只因為聖女不承認他是自己所屬棄兒……

    「哈。」

    韓棄咧嘴看着查理斯，太奇葩了這過程。一個公主一個聖女爭「男寵」的感覺啊。

    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韓棄呵呵笑。話說……咱這本錢夠嗎？

    剛剛還被小短身給「呲」了一泡真是……

    「不對。」

    韓棄轉瞬間反而明白了他出現的意義：「他被聖庭找來證明我和聖女是主人關係？」

    韓棄指着那個依舊站在那畏畏縮縮的人，詢問查理斯。

    查理斯笑着點頭：「可他否認了。」

    「額……」

    很出乎意料，韓棄看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看他一眼，依舊低頭。

    韓棄慢慢起身，查理斯也過去攙扶。

    走到男人面前，韓棄彎起嘴角，輕笑開口：「謝謝你……不過你為什麼這麼做？不怕被聖庭報復嗎？」

    很少有人敢反抗聖庭的。因為這片大陸沒有第二個信仰，有也是異端。早被清除了。

    嚴格意義說，三大帝國的皇帝都是神的信徒。

    更何況如果你身為帝國國民，犯法才抓你。不犯法也最多只能找茬。可你敢反抗聖庭，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裁決。

    聖庭強勢和俯視體現在這裏。

    他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坦白說是背負風險的。

    「你……您……」

    男人終於說話了，看着韓棄，改變了稱謂，然後昵喏着，試探開口：「您是不是……真的會鬥氣魔法之外的能量？」

    韓棄驚訝看着查理斯：「他都知道了？」

    查理斯點頭：「不知道具體，但是至少在聖庭和皇室，加上那天晚上的人，都知道的。」

    韓棄一頓，看着男人：「你問這個……和你的選擇有關係嗎？」

    男人猶豫許久，咬牙下定什麼決心看着韓棄：「其實……其實……我也有個……棄兒孩子。」

    「哈？！」

    韓棄失笑拽着他領子：「喂！！我今天這樣全你惹出來的喂！！你現在告訴我你自己也有個棄兒孩子？！那你還那麼對我！！說啊說啊！！！」

    「呵呵。」

    查理斯笑着拉開他，也看出韓棄沒有真的生氣只是比較鬱悶而已。男人也是尷尬，當然說到底他還是在最後等於是幫了韓棄。如果他證明韓棄和聖女是主僕關係，形式就更複雜了。而且韓棄被抓回來，也名正言順。

    對聖庭也有好處的是聖女居然說謊。

    威信降低，布拉布拉的。

    總之很繁瑣。

    「你先下去吧。」

    查理斯隨意揮揮手示意男人，男人一頓，看了韓棄一眼，行禮轉身離開了。

    「哇這真是……」

    韓棄還是有點哭笑不得坐在那，抱着小短身很是無語。

    「他的事是小事。」

    查理斯看着韓棄：「我們會找人專門保護他，況且聖庭目前名義上是聖女做主。不會對他如何。」

    韓棄沉默片刻，看着查理斯：「聖庭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是吧？我說教皇那一系。」

    查理斯搖頭：「這簡直是不用想的。問題是……」

    看着韓棄，查理斯開口：「他們會怎麼做，並且需要多久。」

    韓棄起身想了想，看着查理斯：「有些事，還是要溝通好。」

    查理斯看着他：「我知道你的意思。事實上今天我們第一次見面談話，可我為棄兒做的事，我的籌劃，卻早就開始很久了。也許那時候你都在哪都不知道。」

    韓棄慢慢坐下，手指被小短身啃着。

    「我知道。」

    韓棄開口：「羅蒂雅和我提起過你的事。儘可能收容棄兒，挑選有才智的，聰明身體好的，做着各種工作。並且盡最大努力改善你身邊的棄兒的生活狀態。」

    「可再多的，我也做不了什麼了。」

    查理斯低頭沉默，半響出神開口：「你知道，你出現之前，我總是不時的感覺迷茫，失望。不知道我這麼做能改變多少棄兒的現狀，不知道這麼一直做下去，又有什麼作用。或許到我死的那一天，最多只是讓我身邊幾十幾百，或者最多幾千棄兒好過一些。」

    有些激動抬頭，查理斯看着韓棄：「可是大陸還有幾千萬，幾億，十幾億的棄兒仍然一代又一代的承受欺辱，壓制，施捨，沒有尊嚴地活着。」

    韓棄表情怪異看着查理斯，呵呵笑着：「理想主義者哈？總想做番有意義的大事業？」

    查理斯一愣，一改激動的情緒，也是笑出來。

    「可能倒也不是。」

    查理斯嘆息開口：「也許是地位和其他棄兒不同，想要的也更多了。如果我只是個普通的棄兒，估計會為了溫飽而過活，不但不會幫助棄兒這個那個，反而也許為了塊麵包，為了不被主人責罰，和其他棄兒爭鬥。」

    韓棄點頭：「大實話。地位不同，物質得到滿足，會開始追究精神需要。」

    看着查理斯，韓棄開口：「或許……也因為你的地位提高，反而更能深切感受到棄兒身份的壓抑，難以忍受。如果是普通的，反正身邊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人。也許體會反倒沒那麼深。」

    查理斯看着韓棄，韓棄也看着他。

    許久之後，兩人都笑出來。

    基情滿滿的樣子。

    「但是。」

    韓棄收起笑容，他不搞基的。

    「我不太懂你們後續的計劃。那天我只是提出我自身的條件。現在你們怎麼打算？」

    查理斯看着韓棄，探身開口：「我想先聽聽你的建議。」

    韓棄一愣，失笑開口：「當然是儘快組建一支棄兒軍隊啊。」

    查理斯皺眉：「跨度這麼大？」

    韓棄語氣一滯，看着查理斯：「你不覺得時間緊迫嗎？」

    查理斯看着韓棄：「我是有點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韓棄下意識詢問。

    查理斯想了下，搖頭開口：「其實這一次要說父皇和聖庭，終歸因為父皇的低姿態，加上羅蒂雅擁有你這個棄兒的理由，並沒算撕破臉，至少有限程度將問題壓住。並且隨着聖女殿下掌權羅曼帝國聖庭分部，卻沒有將實情稟報給神，讓整次風波暫時平息了。」

    「那你擔心我……」

    韓棄掙扎要站起，查理斯上前扶他：「你還有傷，好好休息……」

    「不用。」

    韓棄擺手示意：「我還沒問，我現在住的是哪？」

    查理斯隨意笑着：「這裏是我的一處莊園，以後就歸你落腳。」

    「哈？！」

    韓棄不解看着他，失笑開口：「怎麼聽着有要趕我走的意思？」

    查理斯笑了笑：「我扶你……」

    「餵。」

    韓棄無奈推開他的手：「兩個大男人，扶來扶去好看嗎？」

    查理斯失笑看他，隨即點頭：「好吧。」

    韓棄拿起重銀之精，抱着小短身走出去。

    坐在外面和侍女說着什麼的羅蒂雅見兩人走出來，下意識過去扶着韓棄。

    「喂！！」

    韓棄失笑推開她的手：「堂堂一個公主殿下，扶來扶去好看嗎？！」

    「呵。」

    查理斯偏頭笑出來。

    羅蒂雅不解皺眉依舊扶着他手臂：「以前又不是沒扶過……你那天還吐我一身血呢。現在裝模作樣幹什麼？」

    「哈哈！」

    查理斯笑得更大聲了。

    韓棄咧嘴看着羅蒂雅，羅蒂雅瞪了查理斯一眼：「受傷了幹嗎還出來？！」

    韓棄呼出一口氣，無奈朝前走。

    羅蒂雅沒理查理斯，趕緊過去。

    查理斯似笑非笑看着兩人，慢慢也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