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閒雜人等闖入軍營!找死嗎?!」
邊境,羅曼帝國營地。
一對守衛士兵呵斥兩個人。
都是披着斗篷,看不清臉,只是說要覲見太子殿下。
還有手書。
如果有手書就好辦了,也不至於這樣。
關鍵這手書就只是一張紙寫着什麼。雖然是摺疊的。
除此之外,沒有封皮,更沒有帝國任何部門建制的徽章圖印。
這不是開玩笑嗎?
而且這個玩笑在其他地方開也沒什麼,最多打一頓了事。
可這裏是軍營,尤其還是戰事最危險頻繁和重要的羅曼帝國和狂戰帝國邊境。
那是真的可以出手殺人的。
身後那個身影看不清臉,並且一直不動不說話。
都是前面這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類似侍女的出來交涉。
「請您把這個交給太子殿下。他看到就明白了。」
侍女也很焦急,但卻還客氣。並且總是無意識的擋着身後人。
這個樣子就更可疑了。
本來就看着兩人不太對勁的守衛士兵,不接手書,直接推開她就要去後面。
「不敢見人!!」
說着就要伸手去摘那披風遮蓋頭的部分。
「你大膽!!」
剛剛還一直隱忍客氣的侍女此時驟然變色,嬌叱的氣勢讓守衛都嚇一跳。直接抽出騎士劍防備。
身後已經有人去叫援助了。
這不是小事。
因為如果不確定身份。劍聖法神也是一人多高,戰鬥力可不是誰都能抵禦的。
萬一過來刺殺或哪怕丟一個禁咒捲軸都難以消受。
當然,輕易也不會。
此時帝國元帥就是一名劍聖,而太子殿下也幾乎是准聖的程度。
「怎麼回事?!吵吵鬧鬧的!!」
倒是無意間有事去找太子的阿爾弗雷德副團長路過,皺眉走過來,呵斥兩人。
守衛理直氣壯,指着兩個斗篷叫着:「這兩個身份不明臉都不敢露的人,還拿着沒有任何印章的手書要見太子殿下。」
「哦?」
阿爾弗雷德很肯定這兩個守衛沒有任何錯,邁步上前,眯着眼睛看着領頭的二十歲女子:「你們是……額。」
驟然阿爾弗雷德驚愕,甚至還很沒氣場的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指着那個女人:「你……」
那個女人也一臉喜色,但卻沒表露,只是對他使了個眼色,又看看身後一直不動背對這邊的身影。
阿爾弗雷德身子一顫,輕咳一聲,揮手示意:「這兩位我認識,讓他們……」
「還是通報的好。」
女人第一時間提醒,將手書遞給阿爾弗雷德,目光示意:「太子殿下過目後再決定。」
果然,阿爾弗雷德看看兩個狐疑的守衛,笑着點點頭:「也是。安全第一。」
說完將手書遞給那名守衛:「你去交給太子殿下。我在這看着,比你在這看着安全吧?」
守衛趕忙行禮,那是廢話。阿爾弗雷德是副團長。基本上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人。
不日元帥西斯.普曼就要回帝都。因為太子殿下即將畢業,就會重新回到邊境掌控軍團。元帥留在這也沒必要了。當初就是頂替太子殿下的。
守衛幾步跑開了。
另一個下意識靠近阿爾弗雷德:「團長大人,這兩人您……」
「嗯?」
阿爾弗雷德目光冰冷掃了他一眼,守衛一個寒顫,趕忙低頭不敢再問。靜靜守衛。
而看着那個女人,阿爾弗雷德想說什麼,但因為守衛在此。也不好多說。
「嘩啦啦~」
沒多久,不遠處聲音響起。還穿着鎧甲的羅斯托夫疾步朝着這邊走過來。
上前看着那個一直不動不露臉的人就要叫什麼,被阿爾弗雷德不動聲色攔住。
羅斯托夫一頓,沉吟片刻,側身示意:「進我營帳說話。」
女人這才鬆口氣,回身扶着那個一直不動不露臉的人進去。
守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這位太子殿下,從來不對任何人有什麼好臉色或者有任何謙卑的態度,此時卻好像護着那個人一樣就往裏進。阿爾弗雷德也亦步亦趨跟着。
只不過走了幾步,又悄悄走回來,目視兩個守衛,也不說話。
兩個守衛戰戰兢兢,看來真是什麼隱秘的大人物。被訓斥都不怕,就怕乾脆被滅口就不好了。哪怕兩人真的不認識這什麼人。
見都沒見到臉。
「你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阿爾弗雷德語氣隨意,開口示意兩人。
「團長。我們都不知道是誰,能說什麼?」
送手書的到底機靈一些,趕忙跪地行禮開口。
另一個一愣,也趕忙跪地。
阿爾弗雷德一頓,滿意點點頭:「那就好……不過即便如此,最好也什麼都不要說。」
「是團長大人。」
「是團長!」
阿爾弗雷德輕咳一聲,嘩啦丟了什麼東西在地上就離開了。
兩人眼前一亮,是真的一亮。那是十幾個金幣。對兩個普通守衛士兵來說,是不菲的財富。
撿起分掉,兩人對視一眼,都明白這事看來不小,這人看來也特重要。而他們,也絕對不能露出什麼,不然,就沒有福分享受着金幣了,那簡直是一定的。
——
因為低調,沒什麼人注意。一直到羅斯托夫的營帳,他親自掀開帘子讓兩人進去。隨即阿爾弗雷德也趕上,羅斯托夫目光詢問,阿爾弗雷德點點頭,羅斯托夫邁步進去,阿爾弗雷德也進去。
「母后。」
「皇……姑母大人。」
兩人當先行禮,而此時坐在營帳床上的人,已經將披風除掉。露出的面容,赫然是薛恩蘭.辛婉,羅曼帝國的皇后陛下。
羅斯托夫的生母,阿爾弗雷德的姑母。
「呼~」
薛恩蘭呼出一口氣,皺眉失笑扯着披風:「那個守衛的小兵居然要將我披風扯下來。真是……」
阿爾弗雷德笑着:「姑母別和他一般見識……」
看看羅斯托夫,阿爾弗雷德開口:「您一路辛苦……麗薩,和我出去準備一下。給姑母整理休息。」
那個二十出頭的侍女叫麗薩,顯然就是薛恩蘭的貼身侍女。
此時看看羅斯托夫,麗薩起身點頭,跟着阿爾弗雷德出去了。
羅斯托夫此時才皺眉起身,帶着些責怪:「母后為什麼千里迢迢趕到邊境這種地方,還是這麼低調。萬一有什麼危險……」
「呵呵。」
薛恩蘭看到自己的兒子,才會綻放笑容。
也許自己的青蔥歲月,女人最美的年華都荒廢無可回憶了。
可唯獨遺留這麼一個優秀的兒子,才是她最大的欣慰。
「過來。」
薛恩蘭也不多說,拍拍身邊,示意羅斯托夫。
羅斯托夫無奈:「母后,我已經……」
但是嘆口氣,也沒再開口,坐過去,任由薛恩蘭攬着。
「你已經什麼?」
薛恩蘭揉着他的頭髮。魅惑的灰白色,是絕對遺傳薛恩蘭的。而不是奧爾德二世的紅褐色。
「你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羅斯托夫沒開口。
薛恩蘭出神看着他:「可是你小孩子的時候就總被送到這裏,我一年又能見你幾次呢?」
羅斯托夫抿起嘴角,看着薛恩蘭:「母后。我……」
「你什麼?」
薛恩蘭推開他的頭,白他一眼:「希望我們未來的皇帝陛下別想現在的皇帝一樣那麼對我就可以了。」
羅斯托夫皺眉:「母后。父親他又……」
「他去學士城了。」
薛恩蘭起身抻着懶腰,呼出一口氣活動幾下:「這一路,坐魔空船倒是沒什麼。但起落點靠近邊境的距離,顛簸着真難受。」
羅斯托夫想起,起身開口:「母后為什麼隱藏身份到這麼遠危險的地方?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薛恩蘭驟然轉頭,收起表情:「有個叫東森特的聖庭祭祀,你認識吧?」
羅斯托夫點頭:「認識。教皇陛下的貼身祭祀,但艾格妮絲說……」
突然皺眉,羅斯托夫開口:「母后怎麼突然提起他?您也認識?」
薛恩蘭坐回去,看着羅斯托夫:「他來找過我。如今被我關押在你外公的地牢。」
羅斯托夫不解:「他為什麼找你?您又為什麼給他關起來?」
薛恩蘭一頓,沒有回話,而是坐下來,拽着羅斯托夫:「我問你。關於聖庭公告要各國各勢力各種族全面滅絕棄兒的事,你知道嗎?」
羅斯托夫嗤笑:「知道。」
突然眯着眼睛,羅斯托夫看着薛恩蘭:「東森特去找你,難道是受艾格妮絲所託?談論關於滅絕棄兒的事?」
薛恩蘭看着羅斯托夫:「你是真要娶那個艾格妮絲?」
羅斯托夫沉默,半響搖頭:「沒想到她真的挺過來,但我看基本沒什麼希望了。」
嗤笑看着一邊,羅斯托夫目光有些冷:「她一直以來真的都是在耍我。」
薛恩蘭不解:「這話怎麼說?」
羅斯托夫沉默,半響搖頭:「母后還是講講東森特說的事吧。」
薛恩蘭吸了口氣,慢慢坐下,定定看着羅斯托夫,許久之後,突然目光陰冷,輕聲開口。
「我想……讓你答應他。開始斬殺羅曼帝國的棄兒。」
羅斯托夫驚愕,許久之後眯着眼睛,直視薛恩蘭。
而薛恩蘭也是回視羅斯托夫。
互相之間,毫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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