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弦弦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突然韓棄一聲大叫,把場面hold住了。
嗯……
或許不是hold住的?
「什麼啊?!」
門內突然傳來飛弦蘇格蕾極度負擔的聲音大叫:「蕾安娜嬸嬸把他趕走!!!」
小短身還是莫名所以,啊啊叫着,但隨後她就倒在地上。
當然不是因為她被韓棄丟掉也不是因為她挨打了。
而是蕾安娜隨着飛弦蘇格蕾一聲叫從震驚中回過神,抬手一法杖直接給他抽倒,順勢小短身當然也就躺在韓棄懷裏。
然後,對着蕾安娜揮舞手臂大叫。
但蕾安娜哪管這些?噁心,複雜,厭惡,但還帶着好笑的種種情緒,沒頭沒腳照着躺在地上的韓棄一通狂抽。
小短身四處擋着叫着,然而蕾安娜身為法神的戰力如果做不到即不打到小短身還能解恨的程度也就不配做法神了。
「該死的棄兒!噁心的棄兒!你怎麼不去死呢你?!」
蕾安娜喘息臉頰發紅打得渾身冒汗,然而韓棄就這麼抵擋,自己也是臉埋着手臂笑。
終於蕾安娜打累了,不打了,喘息瞪着韓棄,嘴角抽動看了一眼緊閉的臥室門,反而沒再像剛剛一樣拎着韓棄出去。
默默轉身,手捂着嘴肩膀發顫,然後走出大廳,將門關上。
重新抱着小短身站起來,韓棄撲撲褲子衣服,小短身居然還幫忙。
韓棄愣了一下,看着小短身。
小短身也看他。
「啊……啊啊……」
輕輕叫着。
韓棄將小短身抱在懷裏,抱緊。看着門口半響……
呵呵笑着走上前。
「班長,真不理我了?」
咚!
什麼東西在裏面砸了門一下。
韓棄一愣,笑了笑,靠坐在那。
回頭看了門口一眼,韓棄輕嘆口氣。
拍着懷裏咬着拳頭四處看的小短身,輕聲開口。
外面突然下雨了。
韓棄驚訝,彎起嘴角,輕咳一聲。回身敲敲門。
「班長。」
裏面沒回應。
韓棄一嘆,出神開口。
「我聽見雨滴落在外面草地了。顯然老天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似乎有下課鐘聲也響起。
韓棄轉頭對着門:「你聽班長。下課鐘聲也響起了。」
依舊沒回應。
韓棄也不在意,放下小短身自己玩,韓棄靠在門上,繼續笑着。
「你卻不理我了,我也聽不到你在裏面的聲音。」
回頭看看,韓棄沉默片刻:「哪怕是呼喚我姓名。」
氣氛似乎恢復平靜。
等了許久,韓棄輕嘆。
「有你在的時候一直叫你幫這幫那都覺得是正常的。」
「直到你發脾氣了我才明白原來你幫了我那麼多。」
「為什麼沒有發現,能認識你是我生命中最好的事情。」
「也許是因為忙着做事,忙着經歷困苦。」
「忙住追逐你說的,用理想難以支撐的事。」
「但其實人都不該理所當然的忘記。」
「是誰風裏雨里一直默默守護在身後,支持我……愛護我。」
嘩啦!!
門打開。韓棄倚着門順勢倒在地上。
抬頭看着的是亮晶晶,站在那俯身直視他。
韓棄愣在那,憨笑以對。
而飛弦蘇格蕾面無表情,平靜詢問:「要不要給找把結他給你直接唱出來?」
韓棄呵呵笑着,坐起轉身:「咦你聽出來了?好記性啊。」
飛弦蘇格蕾翹起嘴角,標誌性的嘲諷表情。
韓棄從來哪有會在意這個的時候。
表情嚴肅半跪在地,仰頭輕輕拽着飛弦蘇格蕾的袖子。
「可我發現唱歌真的可以表達內心說不出來的話。一直以來我迴避的,說不出口的,居然此時可以藉助歌詞真的完全體現我對你的感覺你說深不神奇?」
飛弦蘇格蕾依舊面無表情。
韓棄一臉深情:「原來失去後我才發現你就是我一直最想留住的幸運。原來我們曾經靠得那麼近。還有你陪我去鐵榮城對抗世界的決定,陪我在雷心部族一起淋的雨,一幕幕都是你,一塵不染……」
「我要吐了。」
飛弦蘇格蕾輕聲開口:「真的。」
小短身不知道何時走過來,蹲在韓棄身邊,啊啊輕叫着。
韓棄呵呵笑着,嘆息鬆開手,看着飛弦蘇格蕾:「放我一馬吧,好嗎?」
飛弦蘇格蕾輕笑:「韓棄大人的權術和戰力,以及層出不窮的發明。需要我一個傻白甜放過一馬?從何說起?」
韓棄讚嘆拍手:「我是挺厲害的。學漢語漢字沒多久你看你成語一個個往外蹦得那麼順暢灑脫奔放……呵呵。」
沒等說完一根手指指過來。
韓棄知道這是真的氣急了,以往的飛弦蘇格蕾沒這麼多小動作。
「那您說。」
韓棄起身看着她:「不管我犯了多大的錯,自責道歉悔恨都沒用,你總得讓我有個補償的機會不是嗎?」
攤手看着飛弦蘇格蕾,韓棄不解:「只是發脾氣懲罰我,好像也不該是你的目的吧?」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那你是承認你錯了?」
韓棄失笑:「我不是來就首先道歉的嗎?」
飛弦蘇格蕾歪頭:「然後你又辯解?」
韓棄深吸一口氣,點頭笑着:「是,錯就是錯了。辯解很沒誠意。」
飛弦蘇格蕾沉默片刻,亮晶晶看着他:「那麼你到底為了什麼,或者說是什麼支撐你一定扭轉棄兒現狀?」
韓棄出神許久,蹲下彎腰將小短身一把抱起:「為了她。我想讓她有個好環境成長。而不是只能靠我的保護才可以倖免。我想讓她可以以後不會因為棄兒而無處遁形,可以和普通人一樣行走天下每一個地方。不因為棄兒身份而限制束縛甚至欺侮。」
飛弦蘇格蕾語氣一滯,愣愣看着韓棄。
她直覺認為和小短身死去的母親娜塔莉有關係。但又明確知道娜塔莉事實上是個純正的矮人。而不是棄兒。
所以她找不到直接理由認為韓棄是因為娜塔莉才這麼做。
更何況,也的確不關她事。
「那麼……」
飛弦蘇格蕾看着小短身:「你確定她母親……徹底離開了?」
韓棄眯着眼睛看着她,半響笑着:「骨灰就在家裏擺着。你見過的。」
飛弦蘇格蕾別過頭髮靠在一邊,低頭沒說話。
等了一會,韓棄開口:「還有什麼要問的?要撒氣的?」
飛弦蘇格蕾歪頭亮晶晶,皺皺鼻子。
韓棄點頭拽着她:「好了什麼都好說,先去幫我澄清你考試課唱歌是開玩笑的。」
「什麼啊?!」
飛弦蘇格蕾一愣,皺眉掙脫,看着韓棄:「所以你來道歉也好,說了那麼多,其實還是因為我這樣做給你帶來的影響?」
韓棄失笑:「那你確實是帶來影響了吧?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是多麼危機關鍵的時刻,你這麼一弄我多被動?」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hen了一聲。
韓棄倒吸一口涼氣,瞪大眼睛捂着心口後退……
「你……」
飛弦蘇格蕾已經歪頭看他。
韓棄深呼吸幾次,語氣平和:「你說的對。你玩得起,我玩不起。」
雙手舉起,小短身攬着他脖子。
韓棄看着她:「ok。fine!那麼如果你是為了報仇,我死你痛快!我什麼都不說直接走。」
飛弦蘇格蕾偏頭:「倒還不至於是那種程度。」
韓棄抽動嘴角,吸了口氣點頭:「所以呢?怎樣才能回到從前,回到可以給我一個選擇的斷點。」
飛弦蘇格蕾低頭背着手靠着牆,腳面踢動地板。半響抬頭看着韓棄:「你確定,小短身的母親已經徹底離開了……」
韓棄咧嘴:「幹嗎又問一遍?」
飛弦蘇格蕾亮晶晶看着他,輕聲開口:「是不是為了你心中的愧疚和抱歉……你笑?!」
果然,韓棄下意識偏頭捂嘴,被飛弦蘇格蕾皺眉指着他。
「咳咳。」
韓棄擺手回頭:「沒有,沒笑。」
順手抽了小短身屁屁一下,韓棄指着她:「她笑的。」
飛弦蘇格蕾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半響開口:「其實可以。就算以前所有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事實上我也沒後悔抱怨過。但是……」
飛弦蘇格蕾直視韓棄:「你都打算不管聖庭怎麼決定你都要走,如今弄字典詞典,交給徒弟各種發展方向和脈絡就是以便於你離開不在龍城也能順利發展。」
邁步上前,韓棄後退都沒法迴避的亮晶晶。
飛弦蘇格蕾輕聲開口:「不但不告訴我,甚至你都打算走了還可以讓我幫你做事。」
韓棄語氣一滯,低頭沉默。許久之後,韓棄嘆息點頭:「是。這麼做是有點不太好……」
韓棄皺眉抬頭:「但是……」
「那你是親口認證這麼做不太好是嗎?」
飛弦蘇格蕾打斷他的但是,他的口才太好,讓他接個「但是」一定又會反轉。
果然,韓棄沒說下去,半響失笑點頭:「是。我親口認的。」
探身看着飛弦蘇格蕾,韓棄好奇詢問:「還得繞多久?還不能直說?」
飛弦蘇格蕾看着韓棄,就這麼看着。
許久之後,飛弦蘇格蕾笑了。
笑得那麼萌那麼可愛那麼燦爛。
只是她說出口的要求,讓韓棄笑得那麼爛那麼難看那麼無助。
「我要你別走……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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