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僧 第四十章共建美好家園
下半句還沒說呢。
就這效果。
韓棄只是笑着嘆息一聲，畢竟意料之中的事。
等他們都笑完，顯然這次沒人吐槽叫囂。
因為只是大笑就足夠了。
沒笑的人有幾個，飛弦蘇格蕾，修斯和聖約翰導師。
莉莉絲和露西也沒笑。
事實已經多次證明韓棄是個話嘮偶爾搞怪但他基本說的從來不會做不到更不會吹噓。
如果他們學到了漢語就會用一個詞形容叫做。
有的放矢。
奇怪的是，羅曼帝國的學生也沒幾個笑的。
包括那個叫林森的，只是神色複雜看着韓棄。
棄兒的印象在普通人眼裏不會輕易扭轉近萬年的影射。
但要說韓棄一丁點沒有影響到誰，也不客觀。
奧古斯特身為學士城校長，伊芙婕琳娜身為女皇。
還有眾多劍聖導師的。
更別說飛弦蘇格蕾。
林森對韓棄就是複雜的心態。
對身為棄兒的他天然的牴觸排斥不屑。
又有對他身為羅曼帝國的一員，一直致力於扭轉棄兒現狀的同時，其實好處一點沒落下羅曼帝國本身。
內功如今唯一教授給棄兒的帝國就是羅曼帝國。
除此之外就是他個人的幾個徒弟而已。
即便棄兒學校開辦，他是不信韓棄不會為羅曼帝國考慮。
不會為查理斯和羅蒂雅公主盡心。
也許他還是抗拒公開支持韓棄任何事，但他已經漸漸的內心傾向於……佩服？
尤其當他得知韓棄被聖庭使者當面打耳光又主動笑着湊過去再打一個的時候。
他當然不會和其他學生一樣幸災樂禍或者只當做又一件發生在這個棄兒身上的趣事調侃。
如果只是普通棄兒，被打被罵被殺都沒什麼特別的。
可他，戰力強大，頭腦聰明。
還會那麼多新奇的東西。
為什麼還要去承受這一切？
真的只因為他是棄兒，他擁有的一切足以讓他個人改變現狀。
偏偏要為了整個被壓制萬年的棄兒扭轉。
不管他什麼心態。
林森身為羅曼帝國帝都某位公爵的孫子，貴族子弟。
他從來也沒服過誰。
包括皇室的成員都算上。
尊敬只是因為他們的身份，至於本人如何他不了解。
可這個棄兒，是他親眼看到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他做的一切。
——
「嗯……笑夠了嗎？」
在笑聲慢慢降低的時候，雖然還沒完全安靜，韓棄卻已經着手降音了。
溫和情緒單手行禮，韓棄看着下面的學生。
「笑夠了吧？能聽我繼續講講我打算如何做到我所說的這一切了嗎？」
果然，沒人再笑。
只是笑意依舊掛在臉上。
狂戰帝國今天，施耐德不在。
當然艾格妮絲也不在。
那個叫羅伯特的學生此時抱肩看着韓棄：「如果相信你能做到，我們幹嗎還笑呢？」
眾人再次鬨笑。
韓棄卻平靜看着羅伯特：「如果你們覺得我做不到，為什麼還特地叫我上來質問我讓我答辯呢？」
瞬間羅伯特表情凝固，逞強就要開口說話。
韓棄已經不看他，而是看着所有學生：「我總強調的邏輯關係。如果你們覺得我做不到，那不是就符合你們一開始的想法了？棄兒即便被傳授知識和力量，也沒什麼大發展，根本不足為慮而我如果做到了！」
韓棄直視他們：「而我如果做到了，和棄兒一起同四大種族一樣，即便在歷史舞台的邊緣，卻依然融合人類主流社會，共同發展。互惠互利，創造和諧社會。難道你們不想生活的舒適嗎？」
學生們驟然沉默，不過並沒多久。
「笑話。」
還是羅伯特，嗤笑看着韓棄：「你融入人類主流社會就能讓我們生活的更舒適？」
韓棄拍手，指着羅伯特：「這位同學，你叫什麼？」
學生起鬨。
羅伯特站起揚頭：「你不配知道我名字。」
韓棄一愣，只是呵呵笑着。
然而學生們不幹了，反而喝倒彩噓他。
羅伯特尷尬看看周圍，還是逞強的表情。
「就告訴他看他說什麼？」
「羅伯特你怕他揍你嗎？」
「哈哈，放學你別走！！」
「哈哈。」
又是鬨笑。
羅伯特承受不住，看着韓棄：「我叫羅伯特.溫德。」
韓棄點頭上前，示意羅伯特：「鋼琴你知道吧？我發明的。」
羅伯特撇嘴沒說話，但也算承認。
韓棄開口詢問：「我一架鋼琴一個金幣賣給你。你賣給誰我不管，作價十金幣。賺不賺錢？」
「額……」
羅伯特下意識開口：「真的？」
韓棄咧嘴：「吃相太難看了喂！」
「哈哈！！」
「羅伯特太丟臉了！！」
所有人都鬨笑，但是笑聲不大。
因為這麼一說，純粹看熱鬧或者質問或者針對的意味急速下降。
羅伯特有些惱羞成怒的模樣，死死瞪着韓棄：「你耍我？！」
韓棄皺眉：「鋼琴我發明的，六弦琴我發明的。我說賣你就賣你，怎麼耍你？」
漸漸沒人笑了，羅伯特看看韓棄，試探開口：「如果我真的從你這買呢？」
韓棄搖頭：「我不會賣的。」
「呵呵。」
笑聲輕了。
都很認真的樣子。
羅伯特臉色再次難看。
韓棄後退指着他：「看看你自己。這個態度。我怎麼賣你？」
指着所有學生，韓棄開口：「我不信。只有你想買，他們中就一個都沒人想要的。哪怕再看不起棄兒，哪怕在不屑。可是金幣是一樣的。對吧？」
莉莉絲當先站起笑着：「我買！而且價格可以提高！」
羅伯特下意識瞪着莉莉絲，但顯然莉莉絲可不是棄兒。
抱肩面無表情看着羅伯特，包括其他花冠帝國學生也是面色不善。
「好好。」
韓棄擺手示意，回到講台：「我只是舉個例子。」
看着眾人，韓棄開口：「而且我是要大家明白這一點。我不止有鋼琴和六弦琴，甚至還會有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未必多好，甚至和神賜大陸的很多已經擁有的物品功能重疊。」
豎起食指，韓棄開口：「重點不是替代。而是給你們多一個選擇。」
羅伯特不服氣：「難道我們不能搶過來？就憑你們棄兒的地位。」
韓棄點頭：「你可以搶啊。假設你能搶過去。」
韓棄誠懇開口：「但前提是你這樣會打消我的積極性。反正不管我有什麼都會被搶走，我幹嗎還努力創造？而且你搶走我的東西，一次能忍，兩次能忍，第三次第四次，總有一次忍無可忍。」
韓棄看着羅伯特，輕笑開口：「我沒法，或者棄兒沒法對抗整個大陸，整個權貴階層。可是只針對你一個人，還是有能力實現的。你信嗎？」
羅伯特臉色難看：「你威脅我？」
韓棄嘆息看着他，擺手下壓：「坐下吧，別給權貴子弟丟人了。」
說完韓棄就不再理他，轉身在黑板寫字。
羅伯特要發作，但驚愕發現這一次居然沒人挺他，反而都叫囂着讓他坐下。
「別丟人了！」
「快坐下吧！」
「白痴！！」
羅伯特咬牙瞪着說話的人，但肯定不止一個，他瞪不過來。
最終只能羞怒坐下。
恰巧，韓棄的字寫完了。
「創造和諧社會……共建美好家園。」
韓棄指着黑板的字，示意眾人一字一句念出來。
「我還沒說完你們就笑，現在不笑了是嗎？」
手指敲着「共建」兩個字，韓棄開口：「重點。是共建。共建不是我們討好你們，融入分主次，但不是從屬關係。你們可以說四大種族和你們之間的融入是你們為主體，但你絕不能說他們就是給你們服務的。」
再次敲了敲共建兩個字，韓棄開口：「你們如果真的是權貴子弟，應該是神賜大陸的精英階層。因為我是棄兒所以無理由的鄙視無條件的不信任我不怪你們。我能理解。」
豎起食指，韓棄收起笑容：「可是對於你我來說共同的機會擺在面前。你們搶也好，牴觸也好。最終我們自然沒了積極性也沒了希望從而發展不了，可你們也讓人很失望。愧對權貴子弟對知識的傳承。愧對高於其他階層的遠大目光。連現實的利益都可以放棄，只為了虛無縹緲的理由去針對棄兒繼續牴觸欺侮棄兒。」
指着自己，韓棄開口：「還是那句話。如果我註定說大話將來其實也給不出什麼好東西，也沒法帶來神賜大陸一些變化。你們自然也不用擔心棄兒學校是不是創辦。可如果我做到了，我能給你們帶來利益，我能帶着棄兒給你們生活添磚加瓦。從而使得我們也扭轉現狀。雙贏的局面，社會更和諧沒有戰爭，生活水平提高，家園更美好。你們給個機會又何妨？會讓你們損失些什麼呢？」
所有學生不再說話。
說不相信，可是鋼琴六弦琴雖然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東西，樂器而已。
但是是他真實創造的。
說相信？
他還沒做到。
誰知道他怎麼想？
可是，顯然，他們肯定動搖了。
就是聖約翰導師的感受，他總能用淺顯的事例闡述深刻的道理。
只是最後韓棄又逗比了。
「我的話講完。」
韓棄拍手憨笑示意，轉身指着黑板：「最後大家隨我一起大聲念出這個口號……」
「創造和諧社會！共建美好家園！！」
韓棄意氣風發……
學生鴉雀無聲。
「額……」
韓棄嘴角抽動，嘆息朝下面走去。
「好吧。」
所有人目送他回到最後面的座位，飛弦蘇格蕾再次捂着臉趴在桌上，肩膀一顫一顫的。
所有人表情怪異對視，最後誰都沒忍住，哄堂大笑。
「哈哈哈！！」
「囈囈！！！」
而韓棄卻是沒好氣推了飛弦蘇格蕾肩膀一下，飛弦蘇格蕾啊的一聲輕叫，臉頰通紅別過頭髮看着他，皺皺鼻子，讓開座位，讓韓棄坐回去。
此時此刻，聖約翰導師站起來到台前。
重新回到屬於自己的座位。
快下課了。
他沒再多講，也沒再多說。
只是面帶微笑，輕輕拍手，鼓起掌來。
而隨着他孤單的掌聲，漸漸的，莉莉絲和露絲鼓掌了。
花冠帝國的學生也跟着。
林森突然也鼓掌，羅曼帝國互相看看，想起羅蒂雅公主的「遺訓」，也跟着鼓掌。
最後是獸人學生，因為看到修斯也鼓掌。
就只剩下狂戰帝國似乎沒什麼熱情。
但是，這麼多人，已經不需要他們的掌聲，也已經……
足夠熱烈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