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平遙長得十分的英武,冷眸如電,長眉似劍。
確實是和談鋒想的一樣,他懷疑禹州太守陳守義的失蹤和鎮國公府脫不了干係。
談鋒乃是鷹揚將軍,既然現在沒有大型戰事,那麼他就是應該在家卸甲賦閒,而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是偷偷來到江南,而且他們一來,陳守義就是失蹤了,這裏面說是沒有貓膩,誰相信?
雖然人人都是知道陳守義乃是鎮國公府的下屬,但是實際上呢,明面上人家就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命官,唯一能夠命令他的,其實是他的直屬上司和皇帝,而不是鎮國公甚至是談鋒。
那麼現在這樣的人失蹤了,齊平遙作為青龍衛指揮使,在江南有着緝查的責任,所以他必須要管,而且青龍衛都是派出來在禹州巡邏,不然豈不是人心惶惶,如今的大周本就是強弩之末,這個緊要關頭,只要是一點兒小火星指不定都是會掀起滔天大火,齊平遙這樣的位置的人都是膽戰心驚,就是要把握關鍵點,不然指不定亂世將至,自己若是頭一個就是被排除在外,那還怎麼玩兒?
不過只是例行慣事的安排挨家挨戶的抽查,沒有找到失蹤的陳守義的半點線索,反而是找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無形之下竟然是釣到了大魚。
永寧侯世子顧見深,上一屆的文狀元,隨後就是逮到了鬼鬼祟祟的傢伙,一看是軍人出身立刻就是懷疑,結果把人抓住之後就是發現這個人是談鋒的下屬,而談鋒本人就是帶着自己的私軍駐紮在禹州城外不遠處……
懷疑對象立刻就是有了現成的。
概率還很大。
陳守義雖然是鎮國公府的人,但是這也意味着他有着足夠的可能性得悉談家的某些秘密,而殺人滅口……才是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的原因。
因為陳守義不會對自己的主子有任何的防備。
所以堂堂的朝廷命官,八脈高手就是人間蒸發了。
齊平遙當然是要來查一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實際上心裏面到底是為了什麼那就是不得而知了。
寧清秋嘆了口氣,自己也是魔障了,顧見深都是告訴她齊白鹿就是個浪蕩自由的人,所謂的真名士自風流,這個傢伙乃是秦樓楚館的常客,但是要說是成家立業有兒子,那就是下輩子的事兒。
而且兩個人的長相南轅北轍的極端,一個是清雅的文士而且要說是多麼的容貌出眾倒是不至於,反倒是氣質比較突出,畢竟很少有人會那般的散漫,而這個齊平遙威武赫赫身高八尺,看着他就是覺得像是看到了一柄鋒銳的開鋒的刀劍,刺人得很。
是個高手。
還是個用劍的高手。
她一邊搖頭,一邊豎着耳朵想要聽聽這個青龍衛指揮使到底是查到了些什麼線索,要不然自己就是先跑路,免得被誣陷,若是人家半點線索都是沒有那還好,若是有點什麼證據,自己怎麼也是在案發現場,若是被誤會成兇手就是不好了。
這要是在在這個世界混成人人喊打的通緝犯,那就是太丟臉了。
想起來都是一輩子的黑歷史,所以寧清秋自然是要隨時關注風向了。
齊平遙和談鋒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但是這樣的兩個人單獨見面還是很少,畢竟一個是頂級權貴,一個是寒門崛起,先天就是兩方人馬,唯一的共同之處在於兩個人都是武將,還是大周最頂尖的武將,雖然分管的事兒不同,但是軍人總是對於軍人有好感的。
可惜他們不是一路人。
「齊指揮使,還真的是貴客臨門,這裏比較簡陋,不要嫌棄,來,坐,讓我作為東道主宴飲……」
談鋒冷麵上突然綻放一抹笑容,很是客氣。
齊平遙倒是眉目不動,便是開門見山道:「我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是在這裏看到了鷹揚將軍,不知道將軍到這裏來,有何貴幹?」
談鋒倒是挺喜歡對方稱呼自己為將軍的,大多數的稱呼他小公爺,倒是把他父親看得太重,雖然自己也敬重父親,也不認為鎮國公府的出身有什麼不可以提的,贏在起跑線上有什麼不好?
只是若是別人能夠稱呼他自己博得的成就鑄就的稱號,自然是更為妥帖,只是這樣的話自然不可能主動的說出去,那不然就是成了什麼,所以不得不說,這個青龍衛指揮使果然是個聰明人,或者說,對方是個真正的軍人,所以才是和自己有着一樣的想法。
可是並不意味着對方這麼不客氣的興師問罪會讓他坦然接受,這就是把他的臉面扔在地下踩。
必須還以顏色。
「我難道是不能做在這裏?」談鋒揚眉,「這大周天下,哪裏還有我去不得的地方?」
桀驁傲慢之意,可見一斑。
寧清秋都是微微的倒抽了一口冷氣,出現了,果斷的霸道總裁的台詞啊,聽聽這威風這霸氣,顧見深和人家一比就是太過溫文爾雅了,倒是少了幾分男子漢的氣概啊,這日後爭奪天下的時候豈不是要弱勢些?
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人?
怎麼看身中劇毒的戲碼都是沒有這樣的龍傲天的架勢更像是主角啊。
「說笑了,將軍自然是藝高人膽大無處不可去,只是武將非皇命不可隨意出京而且還帶着軍隊,並且將軍應該也是聽聞,禹州太守陳守義失蹤了,青龍衛翻篇全城都是沒有找到嫌疑人,本指揮使正在焦頭爛額,若是將軍有什麼線索提供,那某不勝感激!」
就差明擺着指着談鋒的鼻子說我就是懷疑你就是罪魁禍首!
談鋒冷聲道:「你這是懷疑我?懷疑鎮國公府?誰給你的膽子!」
龐大的壓迫力就是在帳篷裏面呼嘯而出,齊平遙毫不慌張,眼眸裏面甚至是閃過一絲戰意。
上上一屆的武狀元,自己曾經敗在他的手下,如今有了機會,自然是要再戰一場,才是可以洗刷過往的恥辱。
這也是齊平遙走這一趟的目的之一。
知恥而後勇,他如今,早非昔日吳下阿蒙。
唯一可惜的是,城內的那一位上一屆武狀元,如今病弱之身動不得手,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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