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感自然不會在意虎咆的想法,對他來說,眼前的敵人只有被他打到這一個路徑。
至於說對方會因此受到什麼樣的打擊,那就是他沒有必要考慮的事情了。
虎咆其實也知道對方絕對是金丹期裏面的強者。
即便是對面這個小白臉看起來和剛才的那個一樣的弱不禁風,但是同樣的對方絕對不是什麼軟柿子。
因為白面鬼的屍體要是都是不能夠讓他們重視起來的話,也未免太把他們給看低了。
他們雖然囂張,但是還是有腦子的。
虎咆和白面鬼平時的關係雖然算不上多麼的密切,但是再怎麼也是荒羅睺手下的左膀右臂,所以絕對是不會產生什麼在對方死了的時候會覺得自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的幸災樂禍的心情的。
虎咆是真的想要為白面鬼報仇。
但是能夠同時證明自己當然是最好的。
而且這也是少主的要求。
要是達不到少主的要求,那就是真的只有是在角斗場上。
也許比起活着下場還要幸運一點。
因為自己選擇了斷還可以痛快一點,或者是死在對方的手裏也算是好事兒一樁,因為真的是立下了軍令狀但是沒有完成,荒羅睺絕對不是什麼婦人之仁的人,所以——
虎咆就是這麼怒吼着沖向了陳玄感,就像是那種決堤的洪水一般帶着毀滅一切的趨勢。
寧清秋非常中肯的評價:「吼聲還是很有氣勢的。」
計都和明遠的嘴角都是一抽。
這話說得還不如不說呢。
怎麼聽都是言不由衷的誇讚?
其實這也算不上誇讚吧。
計都問道:「你們都是很有信心的樣子?雖然白面鬼和虎咆並稱荒羅睺手下的兩大戰將,世人都會以為白面鬼更強,因為他更聰明手段更多且豐富多變,怎麼都是屬於臨場迎敵的手段很多的那種人。」
「其實不然,虎咆雖然看着五大三粗莽漢一個,但是若是滿腦子肌肉的蠢貨,絕對是不會有什麼資格成為值得比起白面鬼更加值得重視的對手,但是你們要知道這麼些年死在荒羅睺手下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一大半以上的功勞,都是要歸功於這個虎咆。」
真正的殺人利器。
寧清秋蹙了蹙眉,只是淡淡的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虎咆既然是曾經殺過那麼多的拾荒者,自然是不需要我們給他講什麼成王敗寇的道理,他知道面臨死亡的時候該怎麼做的。」
要是沒有這個覺悟,死了也不可惜。
反正他們的目的很明確,雖然儘量的低調的混入拾荒者團隊,找到一個熟悉路線的人帶路,但是實在是低調不了,那就是只能夠選擇高調到底,那麼也許找到帶路黨的事情還要簡單很多呢。
寧清秋手中的烏鱗劍沒有一絲的光亮。
計都其實對於烏鱗劍很是好奇,但是再三的看了兩眼,也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來。
要不就是荒羅睺那個傢伙人有失足馬有失蹄這一次是真的看錯了,把魚目混珠的東西看成了寶貝,要不然就是這玩意兒真的是什麼隱藏很深的好東西,一般二般的辦法是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計都當然是更傾向於後一種情況。
「這烏鱗劍,到底是有什麼神異之處?」
他說話的時候佈下了隔音罩,確保周圍的人沒有辦法聽到他們的對話。
這裏魚龍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他只是好奇,倒是不想給寧清秋他們惹麻煩,這個時候大家的注意點都是在於竟然是有人敢於挑戰荒羅睺,還是以金丹之身挑戰元嬰,簡直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無論最後成敗如何,有着這樣的勇氣,而且是可以拿出足夠的籌碼讓荒羅睺這樣的無利不起早的大壞蛋都是答應這樣的挑戰,那麼就是絕對是足夠讓所有的人動心的絕世珍寶。
所以——
計都沒有什麼覬覦之心。
因為對他來說,無論什麼樣的寶貝,都是沒有看着荒羅睺跌入泥地裏面來的痛快,而且寧清秋他們的實力要是強到了面對荒羅睺都是可以隨意的懟而且不在意他背後的撐腰的化神修士的話,那麼就是真正的惹不起的人,荒羅睺正面都是剛不過,他計都也沒有辦法。
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麼。
寧清秋側側頭,笑了一下,宛若清水漣漪:「我要是說我也不知道,你會相信麼?」
這話說得顯然是個笑話。
隨便哪個拾荒者都是會嗤之以鼻。
因為你連手上的東西是什麼都是不知道,就是為了虛無縹緲的一些原因去和荒羅睺還有他背後的蒼鷹團隊互懟,那就是真的是有毛病了啊。
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計都第一時間確認,寧清秋說的都是真的。
肺腑之言。
因為其實她也沒有必要騙他。
自己是個識時務的聰明人,不會因為一柄無法知道來歷的劍就是去和寧清秋他們撕破臉,關鍵是沒有底氣,計都知道自己要是動手十有八九就是會落到很慘的下場,因為自己就連剛才的明遠和眼前場內的那個人都是不可完全的看透。
打不贏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荒羅睺這一次真的是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
他樂得見他倒霉。
虎咆整個人都是化作了一隻奔騰的巨虎,兇猛無比,真氣變作法相虛影,震盪四周。
陳玄感只是清淡的抬眸,在看到猛獸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時候都是原地不動,其他的觀眾都是噓聲四起,因為看着陳玄感的狀態非常的像是那種被嚇傻了的人。
完全的軟蛋。
但是事實證明看事情果然是不能夠看表面的。
就在猛虎張開血盆大口,發出驚天動地的咆哮聲浪的時候,陳玄感就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伸出了一根手指,白皙、修長,就像是上好的瓷器燒制而成,看起來簡直是沒有任何的力量,就是這麼輕輕地點在了猛虎的眉心正中央。
整隻龐然大物就是這麼停頓在了他一步之遙的地方,卻是面對天塹一般再也沒有辦法寸進一步。
他點在了猛虎法相的最薄弱的點上。
寧清秋無奈的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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