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打開最後一頁,確實已被撕掉。
蝶兒師母站起身,她自嘲的笑道:「快把眼淚擦擦吧,我在你面前哭,真是太丟臉了。」
悲傷卻要抑制於內心,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情。
「情緒總要釋放的。」我一邊拭淚,一邊說道,「師父遇危的事,還有旁人知道嗎?」
「畫皮門知道的,用不了多久,中華就全知道了。現在我還沒有和官方說,打算讓他安心的離開,不想讓太多人打擾。好了,小明,我們回去吧。」蝶兒師母推開門,她面色一變,「嗖」地疾速沖入院子。
我意識到不對勁,快步緊隨其後,只見徐花妍、慕容心語、寧疏影、夜心、寧綢、秦鬼冥紛紛倒在地上,什麼情況?我倆分別探查眾人的身體,發現並未受傷,只是昏迷而已。
「糟糕!」蝶兒師母銀髮舞動,她率先沖入自己房門。
我圖快來到窗前,望見裏邊也躺了一地,慕容師母、聞一禪師、江無流毫無知覺的栽倒,我心裏一慌,看向床上,裹住師父的被子,空了
我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兩個大天位,慕容師母也許是天位,還有院子裏一地的地位上師,對方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弄暈,我和蝶兒師母連風吹草動都沒有感應到!
所幸對方並未對他們下殺手,只是弄暈。
蝶兒師母掀起被子往地上一摔,目眥欲裂:「誰奪走了我家明燈!」
整個房子都受到了氣勢影響,震顫個不停,房檐已經有瓦片掉下。
我調動真元抵禦着這威勢,猶如蝸牛般進入房間,抱住蝶兒師母,「師母,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把師父弄走,但先把眾人喚醒問情況要緊。」
蝶兒師母確實被師父被帶走的事刺激了,但她心境強大,很快冷靜下來,越過江無流的身體,走到慕容師母前蹲下身,試了好幾種辦法,也不見效果。
我們倆癱坐在地,心急如焚。
過了能有半小時,院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剎車聲,我和蝶兒師母箭步沖離房間,望見是熟悉的軍用越野。
下來的卻是斷命老人,他拄着竹拐杖,扯嗓子喊道:「蝶兒,出來!我化天卦好久之前就算不到他了,只隱約的感覺他命懸一線,快告訴我小燈燈現在如何!」
蝶兒師母語氣夾雜着怒火:「我也不清楚,和小明說完話出來就這樣了,你自己感應下吧!」
斷命老人持着拄拐杖東西敲砸,「人好多啊,為何一動不動,欺負老朽看不見嗎?」
「全昏迷了。」我把形勢簡單說了一遍。
「什麼?連大天位的禿驢跟江二貨,還有中天位的小慕容都昏迷了?」斷命老人震驚的說道,「蝶兒,期間你連一點也沒有察覺?」
蝶兒師母快急壞了,哪顧得上和他說。
「小燈燈不見了。」斷命老人猶如痛失基友般,他拄着竹拐仗來到寧疏影身前,摸了幾下。
旋即他讓我們跟着進房間,又翻看了江無流與聞一禪師,他想在慕容師母身上摸索時,被蝶兒師母一巴掌打掉,「看出門道了沒有?」
斷命老人窘迫的抽回手,「大概猜到了。」
我意念一動,急問道:「眾人被什麼弄暈的?」
「醉仙蟲。」斷命老人伏在床上,雙手胡亂的摸動,「這種蟲子,傳聞連神仙都能醉倒,由此得名。可這種蟲子老早以前就絕跡了,我們不可能找到是誰偷走了生死垂危的小燈燈。」
蝶兒師母冰冷問道:「那你在摸什麼?」
「他的餘溫。」斷命老人解釋道,「我想開一次碗,算小燈燈的生死。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窮盡餘生,也要咒死對方!」
「地上中了醉仙蟲的眾人怎麼辦?」我擔憂的問道,「有沒有解決辦法?」
「一個時辰,醉仙蟲將被他們軀殼同化,便能醒來了。」斷命老人一邊摸一邊說道,「沒有後遺症,唯一的好處就是無論喝多少酒都不會再醉。」
「沒事就好。」
我站在蝶兒師母身側,看着忙碌的斷命老人。
約過了五分鐘,他撤回了手,掏出懷裏的破碗,「老朽要開碗了,請勿出聲打擾。」
我靜心觀察,斷命老人把手探入口袋,等了近半小時,他紋絲未動。蝶兒師母眼帶問號看向對方,她莫名其妙的說:「搞什麼鬼?」
「那個」斷命老人臉色一紅,尷尬的說道,「銅錢們掛在小傢伙的脖子,來的時候太倉促,忘了摘。」
「算卦的不帶傢伙?」蝶兒師母的天位威勢迸發,她衝到床前,一隻手抓住斷命老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托住其腰際,「裝腔作勢了這麼久送你上天!」
「蝶兒,別這樣,咱認識多少年了。」斷命老人連聲求饒。
蝶兒師母雙臂用力的往上一拋。
「砰!」
「咔嚓」
斷命老人猶如離地的火箭般,沖向上方,腦袋撞破了頂棚,碎落的磚石落地,揚起好大的灰塵。
我眼角抽搐,蝶兒師母夠狠的,斷命老人卡在房頂,只剩了下半身垂在房間內,他雙腳一個勁的撲通,聲音在上方拐入窗外透了進來,「快放老朽下來,我要回鋪子取銅錢!」
「小明,讓他先掛在這兒,我回來之前,你負責守好眾人即可。」蝶兒師母走入院子,對着東天,她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帶我到半仙鋪子。」
東天哪敢拒絕,發動車子,載着蝶兒師母離開。
我把院子裏的上師們拖回車裏,返回屋內將慕容師母扶到床上,把大屁股放回輪椅,扛着聞一禪師回到自己房間。
斷命老人叫嚷道:「喂,小燈燈他徒弟,放我下來,我好歹算你長輩。」
「師母有令,我不敢不聽,先等會吧。」
我蹲在門前,腦子裏充滿了迷霧,究竟是誰把命不久矣的師父偷走了?對方有何目的?一想到這,我身體裏像裝了一窩馬蜂,根本靜不下心。
寂靜的過了一個小時,醉仙蟲的一時辰已到,眾人相繼恢復了意識,瞬間亂成一鍋粥,我挨個問了,沒有人清楚怎麼回事,似乎在同一時刻醉倒的。
聞一禪師嘴裏念着經文為師父祈禱。
江無流敲打腦袋在回想。
其中最急的當屬慕容師母了,她抓着我問師父,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要被她捏死了,還好蝶兒師母及時趕回住所,她跳起身抓住斷命老人的雙腿把他拖下地,拋出三枚系了繩子的銅錢,「開碗!」
斷命老人抬起眼窩,他精疲力竭的道:「容老朽緩一緩,蝶兒,下次千萬別這麼毛躁了,事不過三,這已經是你把我第二次掛房頂了。」
「少囉嗦,段余沉,限你五分鐘時間。」蝶兒師母兩隻手扣住對方腦袋,「否則我不介意進行第三次。」
「咳!」斷命老人解掉繩子,擺好化天碗,他拿指肚托起三枚古老的銅錢,氣勢一凝,這三枚銅錢猶如灌注生命力的小精靈般,叮叮噹噹的落入了碗底,跳動旋轉個不停。
「叮、叮、叮。」
第一隻銅錢落入碗心,剩下兩隻相互交織碰撞,待聲音消失時,它們竟然分別立於之前的銅錢兩側。
斷命老人張大了嘴巴,「這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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