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其神情,我和寧綢對視一眼,難道江博士知道被注入小女孩宮腔的軟肉瘡物是何來歷?我們擔心打擾他思考,就靜靜站在桌子這邊耐心等待。
江無流喉嚨動了動,握住玻璃瓶,開始了進一步的試探。他使勁的搖動瓶身,裏邊的軟肉瘡物噼里啪啦的不停地被撞向內壁,不多時,乾淨的瓶身沾滿了粘稠的肉色物質。
我看着瓶內的東西,小了一大半,外邊裹着的肉瘡均已散掉,露出了一隻約有指甲大的生物,它有兩隻手,兩隻腳和一張相貌猙獰的臉,有兩顆小尖牙,最恐怖的是,它的屁股後邊,長了一隻比自身長三倍的尾巴,不過被江博士晃斷了。
這生物暈乎乎的蜷縮在瓶底,腹部一起一伏,像心臟在跳動。
我忍住想吐的衝動,sqi道:「江博士,這究竟是啥怪物?看着跟人和老鼠雜交的產物一樣。」
「牛二,拜託你能不能別說的這麼噁心……」寧綢指間捏着一枚金針,「小心我扎你。」
江無流石破驚天的說道:「事實上牛二說的沒錯,這確實是用人類和老鼠的基因培育出來的……」
「我只是隨口一講,千萬別說這生物真是這麼來的。」我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想想都覺得恐怖,開毛玩笑,竟然人類和老鼠後代!
「聽說過膏藥島的寄生獸嗎?」江無流開口問道。
「沒有。」
我和寧綢搖動腦袋,膏藥島整出來的太重口了,已然顛覆了我們的三觀。
「這是華夏間諜組織的探查結果。膏藥島秘密進行着一項計劃。想研究出一種傲世人類身體本能的基因戰士。」江無流抬手捏着眉心。他一邊回憶一邊說着,「膏藥島通過大量的實驗,選定了老鼠的基因,因為動作迅捷,這符合預想中的基因戰士,尤其是強化過後的尾巴,能抽斷硬石和金屬器物。所以,花了很大的代價,成功將人類和老鼠的基因對接,培育出小胚胎,膏藥島將其定義為『鼠人』。」
寧綢唏噓的道:「他們真是危機意識太濃了,竟如此的異想天開。」
「鼠人培育成功了?」我心頭疑惑。
「有了胚胎,就要找活的母體來寄養,這一環節任何設備都無法替代。」江無流介紹的說:「起初第一批,約有二百隻胚胎吧,徵集了二百位適齡的志願者進行『受孕』。第一天就迎來了開門紅,就用這種下身注射的方式,受孕的成功率達到了百分之一百!」
停了數秒,他接着道:「沒想到的是,鼠人胚胎在母體內的第五個月,成型時,近乎所有的實驗對象都出現了異常狀況,基因生了對沖,連帶母體一起,猝死了,只有一個成功的例子。為了這項計劃,膏藥島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光是撫恤志願者家屬和封口費這一塊,就高達了上億美金,加上培育鼠人胚胎的九億美金,讓他們一度放棄了基因戰士的計劃。真的沒想到,現在竟然由秘密侵入華夏的上師,開始了這第二次的計劃,用的母體卻是華夏的小女孩。」
我心驚肉跳的道:「等等,不是說只有一例成功的嗎?那鼠人生下來之後如何了?」
「不是生下來的。」江無流喝了杯水,他解釋的道:「由於鼠人嬰兒瘋狂的汲取母體養分,並且隨着越來越大而汲取的度加劇,所以母體每天要補充大量的營養成分,六個月時,至少是常人一天攝入的二十倍啊!第七個月時,研究所的眾多科學家已經控制不住宮腔內的鼠人了,畢竟母體有一個飽和度,再往上攝入,就會物極必反,身體被撐垮掉。然而鼠人的吸收度卻一天比一天快,就這樣,終於有一天滿足不了宮腔內的鼠人了,它將母體的營養成分全部吸乾,開始蠶食母體,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女子就剩下了一堆乾裂的骨頭,連骨髓也被抽淨了……」
「這實驗夠殘忍的。」寧綢打了個激靈,問道:「那隻由內而外吃掉母體的鼠人呢?」
「下落不明。」江無流聳着肩膀,「鼠人的嗅覺極為敏銳,我方的間諜擔心敗露,就撤回華夏了。」
「個人覺得那隻不倫不類的鼠人只有兩種結局。」我分析的道:「第一是難以控制,被膏藥島的給毀滅掉了,第二,能夠受到控制,被膏藥島秘密的撫養,進行研究。」
「暫且拋開這個不提。」
江無流望着瓶子中的小鼠人胚胎,他若有所思的道:「我懷疑膏藥島憑藉那唯一成功的例子,展開了摸索哪些母體適合孕養鼠人胚胎的類型。於是成功了,但他們現這種適合做母體的女子,太少了,於是近期把視線轉移到了人類基數大的華夏。正好讓那地下基地的膏藥島上師負責事宜,就花了點時間隱蔽的調查,在我們天南市鎖定了幾個符合要求的女孩們,來孕養鼠人胚胎。」
「究竟什麼樣的女孩適合作為母體呢……」我擰緊眉毛,現在能肯定的就是蹊蹺出在她們的下巴和脖子那一塊部位。
江無流慶幸的說:「所幸及時救出了她們,寧綢提前現把鼠人胚胎們抽了出來,再晚上一天,它們就會和女孩完全連接為一體,動一下則波及全身,就不能再強行分離了。」
我心頭一陣後怕,虧了寧二貨果斷劫走了實驗室的蘿莉們,現在我擔心是,不知她們對於昨晚的遭遇有沒有印象,如果有,將化為陰影籠罩她們好久。
總之膏藥島的上師們近期在華夏犯下諸多罪行,彼此已然勢不兩立,我想違背和鬼徹老頭定下的方案,不能讓任何一個侵入的上師回到膏藥島,否則華夏天威何在?
眼下我們最為困惑的一點便為通道、基地、礦場消失去了哪兒,無影無蹤的,連點痕跡都沒有,要想找到太難了,不過事關一千多條性命,我們不會放棄的。
寧綢詢問這些鼠人胚胎怎麼處理,江無流說先放他這供其研究下,萬一膏藥島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培育了一批這種鼠人,將來也好有個對策。
大屁股抓緊時間的翻閱資料,我和寧綢幫不上什麼忙,就返回了醫療室,她時刻盯着連接囧兒身體的儀器,我待到了中午,囧兒狀況和之前一樣,半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卻還有一線生機。
我實在熬不住了,回到私人房間洗澡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我和徐花妍買了早餐,帶回來分給大家吃。小蘿莉們已經醒來,肚子上的創口恢復如初,能活蹦亂跳的下地了,她們問自己怎麼在這,好像不記得昨晚到底生了什麼,我就安慰她們說這是一場測試遊戲,表現很棒,中午會她們回家。
小蘿莉們輕易的就信了,徐花妍帶着她們參觀夜部,玩的不亦樂乎。
我來到寧綢的辦公地,看到囧兒仍然沒有好轉,心裏暗暗有些擔憂,這都近三十個小時了,對於囧兒來說,太艱難了,不過寧綢說她能撐到現在,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蹟,想像不到幼小的囧兒擁有多大的毅力!
我拿出手機聯繫了城北留守的寧疏影,接通時我說:「寧二貨,那塊區域有沒有啥異常的狀況?」
「沒有,確實不見了。」他鬱悶的道:「昨晚我們把魂屍的殘骸全部焚燒了,燒到一半時,梔子花香忽然消失,本該有的腐屍臭味驟然出現,熏的我們頭昏目眩。」
我忍不住笑道:「哈哈,你繼續守着吧,萬一基地再漂回來了呢。」
「摘叔說了,守着吧,就算通道沒有回來,無法預測到它消失的純子也有回來的可能,抓個舌頭總比毫無所獲的好。」寧疏影說完便結束了通話。
……
晌午十二點時,我叫來城南分局的警員,把蘿莉們送離了部門。現在春末時節,天氣變得暖和了,萬物復甦,綠意漸濃。
徐花妍說想出去逛逛街,她非要拉着我一塊。我只好背上槍盒,戴上面具,跟她乘坐升降梯來到上方店鋪前,想打車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道聲音,「牛小二、變性妍,等等我啊!」
我扭頭一瞅,蒼井地背這個小包,晃晃悠悠的跑上前。我疑惑的道:「你不好好躺着,跟過來幹嘛?」
「感覺沒大礙了,想感悟下天地的朝氣,累了再回來唄。」蒼井地苦着張臉,道:「再睡就呼成豬頭了。對了,你們曉得聶初去哪兒了嗎?我不信他真的死了。」
「哦?此話何解?」我眉宇間充滿了好奇。
「聶初雖然本事沒多大,長得又沒有我帥,心眼也壞……」蒼井地說的時候,我真想抽他丫的,只聽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我們那時候有句老話,不知有沒有傳到現在,叫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嗯……所以聶初那混蛋死不了的,聽說你們把他下葬了?敢不敢讓我過去挖墳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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