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沒想到師父下手竟然如威武。
《鬼道夫手札》中對黑水大牢有過描述,用於關押邪師或者窮凶極惡的大師,那地方無法調動真元,所以是大師們的夢魘。
「聽起來東方神劍像一個頂尖的組織,它是什麼樣的?」我好奇的問道。
摘星手搖了搖頭,「具體我也不清楚。燈神是名義上的負責人,我只知道東方神劍由官方牽線,共有五位成員,雖然其他四位身份不明,但均為大師界中強大的戰力,聯手起來,擁有可滅國的威力,因此他們被稱為東方神劍。」
滅國的威力?
我再次被震撼,師父負責的東方神劍好強!
「燈神手持掃帚,在那地方的標誌性建築劃下了這句話,就憑這事,震懾住了所有國度的大師勢力。雖然還是沒有杜絕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但暗流們收斂到了近乎無視的程度。」
摘星手撿起鐵釺和錘子,他抵住黑色礦質時,真元涌動,然而鐵錘砸下時,聲音很大,但和我卻鑿的時候沒啥區別。他把鐵釺抽了下來,「我就說為何島國不讓有力量有真元的大師來開採,真元產生的力量傳遞到黑色礦質時就被抵消了,只剩下肉身控制鐵錘自己的敲打力,加上大師數量少,還不如囚禁一大堆強壯的男人來開採。」
「這黑色礦質太邪乎了,也算難得可貴的戰略資源,如果能被中華自己用,我看還有哪個國度的大師敢有非分之想。」我幻想的說道。
「牛二,你太天真了。」摘星手呵呵一笑,「不是我諷刺誰。這種黑色礦質,就算落到自己人手上,給誰?我敢保證,落到某一勢力,就會立馬動戰鬥,滅掉本土敵對的門教,擴張的野心越來越大,窩裏鬥亂為了一鍋粥。如果被官方獲得呢?他們就有了制約大師的資本,必然拿約束普通人的一套來制約大師,到時候就不是仰視大師界了,而是俯視大師界,後果不堪設想。退一步說,擁有它們就能讓大師揮不了應有的能耐,修煉還有什麼用?大師界必將倒退,實力秩序也被打亂,無非淪為了高端社會的一種玩物,某些心術不正的又要無法無天了。」
我心頭一震,「想想也對,那這玩意……」
「打破平衡的事物,如果被想打破平衡的人利用,那就不如將其毀掉!」摘星手遺憾連連的說道,「我挺想弄一堆送給燈神的,可惜他生死不明,連他徒弟都死了。唉,其實這種玩意,拿在手中,也會被天道擠兌的,屬于禁物吧。」
「嗯……」我同意他的提議,憑真實本事,一個腳步一個坑的去達到自己所想的事情,才是好的。聽完摘星手的推論,我對賊王又高看一眼,這等大局觀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摘星手意念一動,饒有情趣的說道:「不知這東西,對鬼類、屍類、靈類有沒有制約性,要是也有,那可算萬金油了。」
我蠢蠢欲動的說道:「不如現在就試試?」
「你隨身帶了鬼?」摘星手驚愕的問道。
我摸向口袋的招鬼棋,想祭出時,想到對方和身份關係不一般,鐵定見過招鬼棋,不能當面召喚。我笑道,「摘叔,麻煩背過身一下。」
「跟大姑娘一樣害羞。」摘星手笑着扭過身子。
我指尖捏住招鬼棋,「現!」
漩渦涌動,七情女鬼走了出來,我把棋子掖回口袋,「摘叔,可以轉過來了。」他見到七情女鬼時有點愣,「絕色美女啊,這鬼力,地鬼頂尖了吧?」
七情躲在我後邊,指甲在我背脊繞圈圈,「大師,我怕他……」
「她確實地鬼巔峰了,接近半天鬼。」我晃動着癢的身子,吩咐道,「七情,你摸一下這石壁上黑呼呼的東西,試試有沒有特殊的感覺。」
七情女鬼抬起手,摸向了黑色礦質,她摸了半天,「沒有感覺啊。」
「你用一下鬼力攻擊它。」
七情女鬼攥住小拳頭,鬼力震盪,打向石壁,結果軟綿綿的貼了上來,「咦?怎麼會沒有效果?」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待其返回招鬼棋,我和摘星手彼此相視,雖然沒有自動抽鬼力,但鬼的攻擊竟然沒有任何效果,被抵消的一乾二淨……
我審視着黑色礦質,「匪夷所思,這種逆天的東西,應該存在嗎?」
「牛二,我還覺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摘星手摸着石壁,他抬起頭看了片刻,旋即俯下身子查探地面,「這石壁特別的堅硬,礦場的分佈卻井然有序,同樣硬度的情況下,這些過道是誰開闢的?我可不信島國有這種實力。」
我驚異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島國進駐基地之前,這個礦場就存在就是現在這樣了?他們不過誤打誤撞的現並順手而為之?」
「確實像很久以前就被遺留的。」摘星手極為迷惑的說道,「莫非是哪個古代大師的文明遺址?」
「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我詢問道。
「我先聯繫寧疏影,問問他在幹什麼。」說完,摘星手掏出手機,了條短訊,過了五分鐘,寧疏影才回復道:「有一個僱傭兵我認識,是老蔣生前的一位戰友,我把他引到車內問情況呢,不過他知道也少,只是受僱而來,過會有情況跟你們說。對了,摘叔,你那邊的情況如何?」
「情況很不樂觀……」摘星手指尖靈活的敲打鍵盤,把我們在礦場遇見的事情,簡化的送到對方手機。
很快,又有一條短訊回了過來,「囧兒和小女孩們那邊交給我來吧,你和牛二專心在礦場調查,摘叔,不要對他抱有疑慮,要信任他。」
當摘星手把手機屏幕對向我時,我心頭大為感動,寧二貨還真是一個外冷內熱的傢伙。
但願寧疏影能把被抓來的小蘿莉們成功營救,否則我們即使成功摧毀了島國的計劃,也會遺憾不已的。
哦不,現在不宜救走小蘿莉們,萬一驚動島國的入侵者,得不償失,相信他自己有分寸,應該會干擾對方針對蘿莉們的計劃,讓罪魁禍們無法繼續,蘿莉們自然不會有事,這樣一來,就兩全其美了。
我們安心的像其它礦工一樣鑿着石壁上黑色礦質的邊緣,等待適合的時機。現在我們對這地下礦場的了解還不夠,別的礦工又忙碌個不停,打算等他們今天工作完畢時,再問進一步的情況。
掌握的越多,計劃就會制定的越周全。
麻子那身體虛的,鑿了十幾下就癱軟坐地,嚷嚷着要不行了。
我們沒有管他,繼續挖鑿,「叮叮、噹噹!」的聲音此起彼伏。漸漸的適應了這旋律,砸久了仿佛被洗腦一樣,一刻聽不見就心裏頭不安,就像後邊有一個催命鬼監視似得,驅使自己奮力的砸,想必其餘點的礦工亦會如此吧,虧了我是大師,頭腦能時刻保持清明。
樹欲靜而風不止。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我眼角餘光注意到了一道瘦小的身影站在了端口旁,對方透過a點礦工的身側,往裏邊瞧,眼光很銳利,我沒有看他就感覺要被看穿似得。
不用想也知道來者是被大番長稱為「鬼徹」的武士刀老頭。
我和摘星手一邊輪捶砸釺,一邊警惕對方,現在對方研究完了棋局,終於到了來追責的時候嗎?
武士刀老頭靜靜的看着,我們賣力的砸着,其餘礦工如坐針氈的顫抖着身體工作,這種氣氛很是詭異……
這時,我手中的鐵錘剛剛揚動,正要落向鐵釺末端時,武士刀老頭忽地開口了,蒼老的音質展露無餘,「b點和c點的二位。暫停一下,跟我來吧。」
我鐵錘差點砸歪傷到手掌,狐疑的望向武士刀老頭,「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摘星手放下了工具,他隨意的將手探入褲兜,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鄙人獨自捉摸棋術,實在寂寞。」武士刀老頭意有所指的說道,「中華是圍棋的始源地,聽聞高手多如牛毛,不知二位可懂圍棋?」
「我只會一點,上不得台面的。」我淡淡的回道,還好這島國的老頭有自知之明,沒有說圍棋是他們明的。
摘星手豎起一隻大拇指,接着朝向地下,他石破驚天的說道,「贏你,也許並不是問題。」
「哦?老夫想請教一二,跟我來吧。」武士刀老頭邀請道。
這老傢伙顯然是看出了我們的異常,所以過來說想下棋,鬼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我指了指眼前黑色礦質下方「57d」的標記,拒絕道:「沒空,這工作是限時的,到期砸不完,我們就要被大番長鑿死了……」
「恐怕在你們心目中,這限時和不限時,沒什麼區別吧?」武士刀老頭背着雙手,他笑眯眯的問道,「呵呵……是不是覺得我們基地等不到那一天?」
武士刀老頭所說的話,給我們的感覺很奇怪,沒有沒尾的,看破也不說破。又有點居高臨下的姿態,卻還是平等的交流,莫非老而不死是為妖?
「稍等,我們跟你走。」摘星手說完,他走到我身側,拍着我肩膀說道,「既然這位老人已經邀請了,咱們作為東道主,不能有失禮數,陪他樂呵樂呵。」
他的意思是想告訴對方,我們炎黃子孫才是這裏的主人!
「八嘎!」
武士刀老頭探手摸向腰際,「唰!」的拔出了一把紫黑色條紋相互依附交繞的武士刀,光線反射到上邊,呈現出紫黑色的詭異光華,他雙手持刀,狠狠地朝石壁一劈!
「哧哧……!」
灰塵四濺,我定住眼眸,這風燭殘年的老頭竟能在如此堅硬的石壁上斬擊出一道深度為五厘米、長度為一公分的劃痕。
「亞麻得!」我這句話不知為啥就脫口出來了,觸目驚心的低聲對摘星手說道,「摘叔,這老頭真是日了狗了,怎麼強大成這樣?」
武士刀老頭並無殺意,他展示完下馬威,將武士刀插回刀鞘,再次笑眯眯的邀請道:「二位,識時務者為俊傑,千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媽的,感覺太憋氣了。
我恨不得上去拍死這老傢伙,無奈,只好和摘星手囑咐d點的麻子乖乖挖礦,進而越過了a點礦工離開了這端口。
對方帶的路是來時的路線,沒多久,我們就到了那塊放木板的地方。
武士刀老頭伸手笑道:「二位,請坐。」
我們脫掉鞋子,盤腿坐在方桌前。
武士刀老頭為我們倒好了芬芳的茶水,他站在棋局的另一端,做了一個讓我們出乎意料的舉動。這年邁的軀體猛地下彎,朝我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對不起,二位,我為同胞們在此的做法,感到了深深的愧疚和悲哀。」
這一下子把我和摘星手整懵了,老頭的臉,說變就變,為毛一下子從一個趾高氣昂的老雜種變為了如此深明大義的島國良人?
難道又在耍花招?
島國民眾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是常有的事情,對方是不是想先讓我們對其有好感,利用我們……
「抱歉,有點唐突了,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解釋。」武士刀老頭看出了我們的疑慮,他跪坐桌前,一邊喝茶一邊說道,「剛才在端口人多眼雜,我不得不演戲,希望你們能忘了不愉快。」
摘星手點頭,「有事請開門見山吧。」
「你們並非常人,而是大師,一個小地位,一個小天位,真實實力比明面上的要強大。」武士刀老頭渾濁的眸子中竟然透着無法言喻的激動,「並且,持有三樣駐有兵之靈的聖器,哦……在你們這叫法物。」
我的心臟跳到了嗓子眼,這老頭……太不簡單了,此前雖然我猜到對方窺知了兵之靈,但真正在他口裏說出來,印證了我們的猜測卻是另一碼事。他不光連沉寂的《亡靈筆記》都看的出來,措詞很準確,用的並不是「孕有」,而是「駐有」,摘星手的冰琥珀之靈我不清楚來歷,但紫劫卻是霧狸駐入充當兵之靈的。
「不要緊張,我並沒有惡意。」武士刀老頭喝了口茶,他笑着問道,「二位認為我是什麼實力?」
我微微一愣,他能一眼看出駐有兵之靈的法物,這就算是大天位巔峰,也無法做到的,應該有特殊的感應手段,不過光憑他在端口處劈砍石壁的那一刀,加上看出了我和摘星手的實力……
我臉色陰晴不定的猜測道:「您,莫非是大天位?」
「再不濟也有中天位。」摘星手補充道,「我不久之前成為大師,此前的累計一躍到小天位,不過掌紋異常,天地玄玉四紋一直是一道,你究竟用什麼方式看出來的?」
武士刀老頭攤開雙手,遞向我們眼前。
我視線移到其掌心,嚇了一跳,平潤光滑,沒有一丁點的紋路……這尼瑪讓我怎麼辨別他的實力!?
「難道和我一樣不顯示代表實力的掌紋?」摘星手眉毛緊緊鎖住,他意識到不對勁,「那也不可能連本身的四大紋也不存在……」
忽然,我腦海中猶如一道雷光劈過,想到和小死相處時的情景,詫異的說道:「你……不是人,真身為兵之靈!」
武士刀老頭收回雙手,他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能感應到我們的兵之靈,論靈力十有**比己方的三隻兵之靈強大,猶記得大半年前在東坡樓前,花衣娘娘出現時,她在《亡靈筆記》之前先感應到了對方,這就是靈力的差異,如果當時花衣娘娘沒有被污化,《亡靈筆記》是感應不到她的。
「現在,老夫想介紹一下自己。」武士刀老頭提起腰際的武士刀,「我是這把劍的兵之靈,已經到了靈身出竅的境界。」
靈身出竅?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師父說過這好比大師中的地聖一樣,達到了兵之靈的最高境界!
概念很好理解,你們見過小死出來玩時,手裏拿着《亡靈筆記》嗎?或者你們見過花衣娘娘幻化為半老徐娘時,拿着花毛衣嗎?
兵之靈即是法物,法物即是兵之靈!
試問,有誰能拿着自己玩的!
據說,據師父說,靈身出竅,兵之靈可以隨意的脫離孕出自己的法物,簡單點講,等於一個分身吧,但雙方性質還是一體的,只是相對分離。
就拿眼前的武士刀老頭來說,他的武士刀,和自己在裏邊時威力對等,不過就算武士刀被毀了,他也不會因此隨之消滅掉,這時老頭自身能幻化為一把和之前一樣的武士刀法物。反過來,如果武士刀之外的靈身老頭被殺了,那武士刀也能變為兵之靈,這已然到了不死不滅的程度!
靈身出竅和蚯蚓的性質有點相同,卻也有很大的區別,就是一條蚯蚓被砍為兩段時,它能重新出現尾,變為兩條活的蚯蚓;而靈身出竅,法物和靈身只能保持唯一的一對,當一方被消滅時,另一方才能分化出新的彼此……
所以還是應了那句話,天道不允許有任何打破秩序平衡的出現,正因為有如此限制,靈身出竅的兵之靈、法物彼此才不會像蚯蚓那樣無限制的分化,不然出現在我們眼前的就不是一位武士刀老頭了,而是一大批的武士刀老頭……
這島國侵入境內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啊,竟然連靈身出竅的武士刀都出來了。
我們消化完這一爆炸性的消息,心跳仍然極快。
「這把劍,名為「鬼徹」,故此,老夫也叫這個。」武士刀老頭笑着說道,「我已經存在了六百年,於二戰時期,被帶到中華,遺留於此。」
六百年?
不要奇怪鬼徹是把刀,他為什麼稱之為劍,因為島國的兵刃沒有刀劍之分,統稱為劍。
我眼皮一跳,六百年……確實沒有這麼長久的歲月,兵之靈想達到「靈身出竅」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鬼徹在二戰時被帶到中華,如此重要的寶物,為何島國眾會將其遺留在此呢?
時隔六七十年,島國民眾又和鬼徹一塊在天南地下深處,這期間究竟生了怎樣的事?
觀鬼徹老頭的態度,單獨把我們叫到這兒,還賠禮道歉,他似乎與現在基地上的島國民眾不是一條心的。
我和摘星手眼中滿是疑惑。
「鬼徹是一把妖兵,因此歷代使用我的大師,均用了不久被妖性反噬,變得喪心病狂而死掉,其實我自身是很善良的,不過妖刀註定人類無法完全掌控,天意難違。」鬼徹老頭唏噓不已的說道,「六百年,我見慣了生生死死,分分離離。其實自己一個人挺好的。」
摘星手挑眉問道:「我想知道,叫我們來的意思。」
「生命不分高低貴賤,我嚮往和平,不想自己的同胞為了自己,入侵別人的土地。」鬼徹沒有直接回答,他按着自己的節奏徐徐說來,「他們……上一次的教訓和代價難道還不夠嗎?我想……應該夠了吧,為何還不知深淺的想覷視中華土地?」
我被對方的這一番話給鎮住了,沒想到一隻兵之靈竟然如此的深明大義。
「中華雖然如沉睡的獅子,一旦骨子裏的高傲覺醒時,終究會讓世界顫慄。」鬼徹老頭嘆息道,「在我說請你們來的緣由時,請先讓講一下近八十年前的事。那一天,我被一位大天位大師從神社的架子上取下,認了主。飄洋過海來到中華的南京,那一年,他以為中華無人,拿着我,對數萬手無寸鐵的百姓……呵呵……目的是想讓我這把妖兵變得更妖,吸收無數冤魂怨靈,憑此來斬殺中華的所有大師。」
我喉嚨咕動,「南京……」
「鮮血把我染了厚厚一層,我無法容忍這種事繼續生了。勝利,沒有靠屠戮來完成的!」鬼徹老頭鄙夷的說道,「也是那時,我達到了靈身出竅的極致境界。沒錯,我握住鬼徹,親手殺了他。哼……上一代的主人沒有料到,我這妖兵大成之後,第一個殺死的不是中華大師,而是他自己!」
大快人心!
我嗓子乾燥的連喝掉兩杯茶。
鬼徹老頭落寞的說道:「我不願被拿來當作戰爭的殺戮工具,心愿,只是戰爭早點結束,我想回家,庇護自己同胞們的土地,雖然它很小,但那是我的根……」
他嗓音哽咽。
雖然鬼徹老頭不是人類,但這份真誠,能感染到我們這是真的,不會摻假。摘星手投以鼓勵的眼神,示意他往下說。
「我反殺了自己的上代主人,兩個大天位、十個天位中期強者聯手,把我封住,就此蒙塵,每天我都隨着轟鳴的汽車移動。」
鬼徹老頭自嘲的一笑,「不止有一次我想過自毀,可當我想到自毀了之後,他們會利用我的法物之身做喪盡天良的事情,又忍住了。過了不久,又像過了很久,聽聞兩顆核彈被投放在了廣島、長崎,我們國度早已快潰散的計劃終於迅的流產了,呵……起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麼?雙方多少家庭破裂,多少生命消亡,最終還不是老樣子?不被天道支持的事情,一時氣焰再旺,終會熄滅的。」
「按理說,你應該被帶回島國了。」摘星手思索道。
「我想,你們應該知道大師禁止參與任何國度之間的爭戰,就算要打,也是雙方的大師來打,禁止波及到普通軍民。」
鬼徹老頭心有餘悸的說道:「由於上代主人拿我屠戮無辜平民的事情意外暴露,即將準備回家的前一天,我親眼見識到了你們中華大師的強大,那是一隻三人小隊,其中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拿掃帚的大師,僅憑一己之力橫掃了我們這邊兩個大天位外加五個中天位、九個小天位,地位、玄位更是不計其數,我們剩餘的一個大天位和幾個中天位,也被另外兩位中華大師滅殺了……知道這三人小隊怎麼殺的嗎?」
拿掃帚的?
算了算時間,我攥住了拳頭,難道……那位是師父的師父,也就是我的師爺,鬼道夫第三十六代傳人,習琛琦!
師爺的名字就取的好,故此被正邪兩道稱為「吸塵器」,邪性的事物就好比灰塵,他照單全收……
敢情師父他老人家的師父也如此的威猛。
「怎麼殺的?」我聽得熱血澎湃。
「從地上,追殺到海上,我們這船上的大師,只有一個活着游回了本土,還是拿掃帚的天位大師故意放的,我聽的很清楚,他讓那上師帶話說……」
鬼徹老頭露出了回憶的目光,「大概原話是這樣的,『島國的大師起源於當年我們中華的徐福大師渡海時的恩賜,按輩分,中華大師是爾等祖宗級別的,下次再敢不知死活的來犯,我們就殺入島國,誅殺你們所有大師,並且毀掉所有法物和修行的書籍,讓你們就此變為一個永遠沒有大師庇護的國度。』」
「呃……」
我不得不說,這番話太具有威懾力了。
摘星手詢問道:「那你被留了下來?不知該不該問,現在你為何在這兒?」
「當時我是被封住的狀態,和普通刀劍無異。就算沒被封住,也不會管那事,他們不吃點苦頭確實沒有教訓。」鬼徹老頭解釋道,「拿掃帚的大師對我這把妖兵沒有興趣,放到了南京那處遭遇過屠戮的墓地,為了讓我贖罪。後來我被一個較為憤青的大師偷出來,扔下了一條兇險的地下暗河。一路沖刷,磕磕碰碰,拐拐繞繞,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不知來歷的詭異礦場,封印也在途中被激流撞的鬆動掉光了……」
「大師中也有憤青?」我苦笑了句,疑惑的問道,「現在島國怎麼找過來的?還建立了基地?」
「沉寂了七十幾年,我一共迎來了兩波生命體,這島國的大師,就是第二波了......」鬼徹老頭欲要繼續往下說時,摘星手突然打斷地方,莫名其妙的問道:「第一波來的是誰?為什麼沒有受到這礦場的誘惑?」
「第一波距今有幾年了吧,來的是兩隻強大的天鬼和它們死之前被炸碎而衝過來的屍體,所以對黑色礦質毫無興趣。」鬼徹老頭喝了口茶水,他搖頭笑道,「一個姓蔣,一個姓裴,這兩隻鬼好像生前一塊被炸死的,打來斗去,不死不休。從第二波來時,它們嫌戰鬥被打擾了,就轉移了戰場。老夫過於寂寞,就和它們約定過,不管誰贏了都回來陪老夫喝口茶的,所以現在那兩隻天鬼可能還在這地下基地不遠處打呢,不過,也有可能早已同歸於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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