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段繁雜,我不得注意下啊?」寧疏影抻脖子望了一眼,他踩住剎車,等正前方的流浪貓跑掉,他再次踩住油門,「還好,差點撞死一隻小貓。」
殺伐果斷的寧二貨竟然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我催促道:「趕快說說怎麼回事,急死了。」
「那一塊位於監控盲點的街道地皮忽然掀了起來,約有十幾平米吧,麵包車駛入其中,消失時,地皮恢復如初,和周圍的街道看不出兩樣,銜接的很自然。」
我瞪大眼睛說道:「街道自己翹起來了?那下邊是通往地獄還是斜行的暗道啊……」
「摘星手擔心下方有陷阱,一個人沒有把握探查,所以打電話聯繫了咱們夜部,江博士在研究青眼飄兒,徐花妍在一旁輔助,所以只有我們參與支援了。」寧疏影解釋道,他又是一個急剎車,猝不及防之下,我腦袋撞上了玻璃。
只見前方一隻流浪狗搖着尾巴走開了。
虧了這貓貓狗狗遇見的是寧二貨。換別人,誰能在這麼快的車下有這等眼力?不過平時這種事很少,今晚怎麼接二連三的來呢?
繼續前行了2oo余米,差點撞到第三隻流浪貓,寧疏影覺得不對勁了,他莫名其妙的問道:「它們是不是故意攔着不想我們去啊,莫非此行有危險?」
「快拉褲兜子吧,它們認識你嗎?」我翻了個白眼。雖然有的流浪貓狗通靈,不過它們和寧二貨非親非故,如果用暗示此行不順來解釋,那未免太牽強了。
很快,第四隻流浪狗出現了。
寧疏影再次急剎車和踩油門,我們離城北那塊區域也不遠了,剩了約有六千米。還會有第五隻現身嗎?我狐疑的注視前方,行了有兩千米,沒有再出現,看來是我們想多了。
就在這時,我們耳中忽然響起「撲哧」巨大的漏氣聲,車子瞬間失去平衡。
寧疏影急忙操作方向盤和剎車,終於穩穩地停於路旁,車頭差一點撞上店鋪的捲簾門。
我心驚肉跳的推開車門下來,猛地想到一件事,詫異的嘆道:「該不會……我的倒霉屬性又觸了吧?」
「什麼倒霉屬性?」寧疏影疑惑的問道。
「唉,說來話長,換臉之後背離了天道,就開始連連的倒霉了。上次吃個飯而已,差點出了車禍、差點被花盆砸到、差點被失控的大貨車撞死、錢還被囧兒偷了。倒霉屬性也傳染給了她,所以囧兒去福利院捐款,被抓了……」
寧疏影眼角一抽,「你不早說!」
「難道早說了你有對策?」我期待的問道。
「可以和你兵分兩路啊!」寧疏影一邊檢查着癟掉的車胎,一邊吐槽道,「我暈,前兩個和右後一個,加一塊共三個輪胎同時被地上的尖石頭刺爆了,這概率得有多小……跟你一塊出來實在太倒霉了……」
「淡定,淡定,我一天倒霉的次數有一定極限的,現在倒霉多了,接下來的時間就少點,甚至沒有。我巴不得潛入路下前多倒幾次霉呢。」
還剩四千米,我們只好暫時把車子置放於此。
「我先走一步。」寧疏影身法涌動,猶如一隻暗夜精靈,迅消失在前方的夜色。
「霧姐姐,聚兵!」我意念勾動霧之靈,三段紫劫跳出槍盒拼為一根槍,我向騎掃帚一樣將其夾於雙膝之間,「天地任我行,御塵訣,動!」
紫劫槍托着我雙腳離地,槍尖朝前,追向前方跑出老遠的寧疏影。我用意念對霧狸說道:「姐姐,能不能再快一點?」
「天天被你騎,還好意思催!」霧之靈說完,紫劫的度驟然提升了一大截子。
我扭頭一瞧,槍尾持續性的噴着霧氣,笑道:「敢情還是噴氣式灰機。」
沒多久,我追上了寧疏影,側頭朝他喊道:「拜拜,我先走一步。」
「千萬別高興太早,注意看前方!」寧二貨撇了撇嘴。
沒等我反應過來,「砰」的一聲,我的胸口撞上了一條鐵欄,把我整個人滯在了這兒,而身下的紫劫槍卻躥了出去。我滑落在地,捂着生疼的胸骨大罵道:「媽的,誰這麼缺德,把鐵架放路邊!懂不懂交通規則啊!」
寧疏影的身體在我身側穿梭而過:「知道自己倒霉還不注意點,唉,再見。」
我一邊催動真元修復傷勢,一邊撿起掉在前方的紫劫槍,抱怨道:「霧姐姐,你怎麼不躲開點啊?」
「姐處於加狀態時,朝向後方,前邊的看不見,只有你自己來控制方向。」霧狸鄙夷的說道,「我還納悶,怎麼忽然輕了這麼多。」
我重新施展了御塵訣,向前飛快的移動,這次不敢分心了,總算和寧疏影同時抵達了約定的地方,這裏那塊區域大概還有一百米。
我傷勢已經恢復了,急忙斂住真元,這次一共花了三分鐘,並無大礙。
「寧二貨。」我環視四方,望着空蕩蕩的街道,「摘醒手呢?」
「不清楚,我打個電話問下。」寧疏影拿起手機,按下一串號碼,過了一會兒,摘星手接了,他表示在地皮掀起的地方觀察,馬上趕到。
沒多久,摘星手飛檐走壁的出現在我們眼前,他看了我一眼,「牛二,你的面具挺另類的,加上兩隻眼睛,像一隻妖孽。」
「江無流送的。」我聳了聳肩膀。
寧疏影禮貌的問道:「摘叔,那邊情況如何?」
「暫時還沒有尋到如何觸地皮的機關。」摘星手摘掉手上的冰琥珀手套,他推測道,「我懷疑那是一道禁制或者法陣。」
「法陣?」我睜大眼睛,「禁制還好,如果這是法陣,那可難破了。」
「應該不算難,我認為對方將其設置在大街上,只是一道障眼的簡易禁制,為了掩人耳目而已。」寧疏影低頭分析道。
「蒼井山在就好了。」我嘀咕了一嘴,和寧疏影跟着摘星手來到了那塊區域。
第一件事就是尋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粘了一枚正對向這塊地皮的攝像頭。
佈置完這一切,摘星手把當時地皮掀起的部分劃了個輪廓,我俯下身仔細的觀察,地上完全沒有分割開的痕跡。
寧疏影伏地了身子,側着耳朵貼住地面,他靜靜的聽了五分鐘,「沒有異常的動靜。」
「讓我來試試。」我身上的地位真元爆,使勁朝地上跺了一腳,通過反饋的聲音,判斷這貌似和實體沒有啥區別。
我們束手無策的蹲在旁邊一家店鋪前,我瞅了片刻,納悶的說道:「這些家店,十個有九個沒牌子,要麼連牌匾都沒有掛,要麼就是倒閉的。按理說這塊區域不算鬼區啊,平時人流量挺大的,怎麼會如此荒涼?」
「難道兇手擔心被現,店鋪全被收購了?」寧疏影狐疑的問道。
「喪心病狂的人會採取收購的方式嗎?」摘星手凝重的站起身,他扭頭站在捲簾門前,掏出一根扭曲的金屬絲,插入了鎖孔,不愧是江湖賊王,開鎖功能練到爐火純青,擰了一下就打開,他雙手捲簾門嘩的抬起,露出的玻璃門竟然沒有上鎖!
我和寧疏影湊上前,望向店鋪內,紛紛傻了眼,一個滿身臭水的腐爛屍體躺在櫃枱上,其殘缺不全的衣物露着猩紅的爛肉,已然裹不住那一條條森森白骨,淡白的蛆蟲在縫隙間一刻不停的滾來滾去,仿佛勤勞的老牛般不覺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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