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熊猛特地跑了一趟三花坊,想看看能不能把天蛟古劍給買到手,結果自然是——大失所望。
店裏的掌柜狗子倒是很想把東西賣給他,正常人誰會跟錢過不去,可自家老闆就沒有給他出售這把古劍的權限。等韓霸天本人來到店裏,熊猛再次提出要買天蛟古劍,人直接回給熊猛倆字兒——不賣。要買別的,價錢好說,想要天蛟,那就休想。
也對,在韓霸天看來,天蛟原本是龍家的東西,老婆雁兒也是龍家的人(下人),她已經消失很多年了,看着那把劍也能睹物思人不是,這麼有紀念價值的東西豈是區區銀兩可以買走的。至於原著中那麼乾脆的就把劍送給李用了,那是因為自家女兒下落不明,急着去御劍山莊打探消息,這才忍痛割愛,把天蛟當成了敲門磚,專門討好李用這個御劍山莊的大總管,畢竟天蛟再怎麼珍貴也只不過是一件紀念品,又不是什麼定情信物啥的,和女兒相比孰輕孰重自然不用多說,熊猛是有點想當然了。
好吧,事實證明熊猛的確不是一個合格的反派,反派做事需要按規矩來麼,直接搶走完事。在俠客島喝粥喝成了先天高手,韓霸天這個辣雞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三拳兩腳干翻他,拿了天蛟,丟下銀票,揚長而去。
被強買強賣還讓人給揍得鼻青臉腫的韓霸天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本想跟女兒倒倒苦水,順便求安慰,可豆豆誤入水月洞天至今未歸,趙雲又斷了手,珠兒哪裏還顧得上他。
「爹,雲姐的手剛剛接好需要靜養,豆豆又下落不明,我都急的快火燒眉毛了,你就行行好,別再給我添亂了行不行啊。」珠兒妹紙被韓霸天吵得不耐煩了,斜眼看着他,一臉的嫌棄。
「啪——」,韓霸天支離破碎的玻璃心頓時被心直口快的珠兒給一腳碾成了渣渣,然而珠兒現在可沒工夫可憐他,兩個老姐一個殘疾一個失蹤,現在才沒時間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呢,不就是強買強賣嘛,人家又不是沒給錢,人給的還不少,遠超出市場參考價格,還是他們三花坊賺了,老爹還要死要活的,至於嗎。
韓霸天的家長里短暫且不提,尹老二出事了,這貨倒霉催的,本來找到了水月洞天的入口,正打算強行破開外面的水幕結界進入水月洞天尋找療傷的關鍵道具——靈境,時間富餘的話還想順便再找找童氏一族的麻煩,可沒想到力道拿捏不好讓結界給擺了一道,導致舊傷復發,只能灰溜溜的駕馬而回,半道上還因體力不支摔下馬昏了過去。幸虧遇到和龍博吵架負氣出走的豆豆,這妹紙不認識尹仲,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只知道他傷得很重,還嚇得尖叫了起來,引來了龍博一行人,可自己卻是被驚醒過來的尹仲制住了,但也僅僅是制住了而已,龍博等人走後,舊傷發作的他再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對豆豆多做些什麼,反而是這妹紙看他傷得那麼重,跟快死了一樣,善心一發就拿出了祖傳的金瘡藥幫他療傷。這一幕,被熊猛的隱形攝像頭完完整整的捕捉到了。
沈麻?問熊猛沒在現場,攝像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拜託,最開始系統向熊猛介紹隱形攝像頭功能的時候就說了,該設備只能用於直播,如果宿主用於其他用途則後果自負。看到這個「其他用途」,機智如他怎麼會想不出隱形攝像頭還有一個叼絲宅男夢寐以求的功能——偷窺。就這樣,尹老二去找水月洞天的時候,熊猛就已經分出了一個隱形攝像頭全程跟蹤尹老二,然後,豆豆妹紙為尹老二療傷的畫面就上了直播間,引起了粉絲們的劇烈討論。
「擦,這妞沒毛病吧,居然為敵人療傷,這不是資敵嗎,應該上去補上一刀才對嘛。」
「補刀有用麼,尹仲是不死人,別說是一刀,你就是把他給捅成篩子人也照樣不會死,我倒是覺得這妹紙很有戰略眼光,先刷下好感度,等以後對上了也好讓尹仲手下留情,不至於趕盡殺絕。」
「樓上想太多,豆豆妹紙分明是不認識尹仲這才好心辦壞事的好不,居然被你整了一個戰略眼光出來,你這樓都歪到爪哇國去了。」
「扯淡吧你,搶血如意的那一天,童戰和豆豆一塊被鐵衛隊困住,龍博來救走兩人的時候尹仲就在邊上,豆豆會不認識尹仲,逗我呢吧。」
「見過尹仲就得認識他嗎,哪條法律規定的呀?豆豆見過尹仲卻不認識他,這個可以有。見過他卻認不出來,這個就有待商榷了。」
「沒準是那天的打鬥太過激烈,豆豆打到忘乎所以,沒工夫去看尹仲的長相呢?又或者是看到了但一時記不起來呢?」
「就這記性,你好意思跟人說我曾經去御劍山莊偷過血如意,還得手了。我就呵呵了。」
「可能她真的是故作不認識呢,或許豆豆和趙雲一樣都是心機婊,只不過豆豆的心機不像趙雲那麼浮誇,很深沉,從水月洞天第一集一直深沉到靈境傳奇大結局,從未浮出水面。這麼一個心機婊成為龍博的枕邊人,龍家祖墳的風水肯定差得一逼。」
「樓上被害妄想症,鑑定完畢。」
「話說主播不在現場咱們也能看到這裏的直播,這攝像頭還能跟蹤別人?該不會主播還能用它來偷窺吧?」
「這必須能偷窺啊,樓上神總結,主播偷窺。」
「偷窺+1」
「偷窺+2」
「隱形、跟蹤、偷窺,三合一的功能,也是沒誰了。」
「寶寶羨慕,但寶寶就是不說。」
「這是何等的臥槽,拿隱形攝像頭偷窺,還可以這樣的嗎?」
「隱形偷窺攝像頭,我也想要。」
......
尹仲醒來,看到身邊有一個女人,也嚇了一大跳。本以為這女人會趁他受傷對他出手,然而並沒有,反而是給他的傷口上藥,發覺對方給自己用的藥非同一般,療效還不錯,尹仲便將敵意收斂了起來,哪怕明知道她和童氏一族一定有關聯。說來也怪,通過交談,尹老二竟對豆豆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恍惚中,尹仲好像從豆豆的身上見到了尹鳳的影子,早年受了什麼傷,女兒也是用這樣傲嬌的語氣提醒他注意傷口。想起了尹鳳,自己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梟雄尹仲也是痴了。
「轟隆隆——」天上雷聲大作,這一回天雷並沒有勾動地火,天雷勾動的是龍博和尹仲兩顆躁動不安的心。
豆豆不過是離開了一小會,但那一聲尖叫卻深深地扎在了龍博的心坎上,擔心她有危險,擔心她遭遇不測,擔心再也見不到這個刁蠻又粘人的姑娘。外邊雷聲大,雨不小,滴答滴答的雨水仿佛敲打的不是路面而是在衝擊他的心理防線,雨越下他越是着急,最後只能通過表白髮泄不安的情緒。雖然是表白,可是少了最重要的女豬腳,從沒有過對異性表白經驗的龍博只能把情感的宣洩口對準了隱修和童戰,對着兩個大男人,好吧,是一個大男人外加一個老男人,說出了對心儀女子的感情,還好都被雨里的豆豆聽到了,龍博的初次表白總不至於無疾而終。
尹老二那邊也不平靜,還記得當時,天也是下着這麼大的一場雨,鳳兒離開了從小依賴着的母親,跟隨他這個違反了族規的童氏族人一起被放逐,自幼吃慣了母親做的芳香可口的飯菜,那淡而無味的乾糧又如何咽得下去?為了照顧女兒的胃口,自己只好捉了一條蛇來給女兒打牙祭,然後,自家活潑可愛的女兒就再也沒有然後了。如果不是那雷鳴和雨聲雜亂無章,掩蓋了鳳兒那逐漸熄滅的心跳聲,憑自己的武功、聽力,肯定能夠及時發現女兒的不正常,仗着龍神功那強橫的功力和童氏一族神秘的法術,未必就救不回鳳兒。從那時起,尹仲就恨透了下雨和打雷。
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不就是偷偷地學了個龍神功嗎,雖然有童氏一族不得修煉龍神功這麼一條族規,但是武功放在那裏不就是讓人練的,真不想讓族人修煉那放族裏幹嘛,毀了它不是更好?身為童氏一族五百年難得一見的不死人、遲早成仙成魔、一言判生死、隨手定乾坤的強大存在,就不能給老子一點特權嗎,非要將老子放逐。這可倒好,鳳兒因為捨不得爹爹,跟了出來導致誤中劇毒,一命嗚呼。多麼招人喜歡的一個女娃子呀,生命之花還沒開始綻放呢就凋零了,這可惡的賊老天為什麼如此不公?
尹仲不信服,不是說我是不死人嗎,不是說我早晚能修煉成神嗎,傳說中神仙不是能呼風喚雨、點石成金、起死回生的嗎?早晚有一天,無論有多麼困難,老子都一定要修煉成神,到時候天地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起死回生只在我一念之間,我成神後要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救活我的鳳兒。
這就是尹仲,生不如死五百年只為有朝一日能讓女兒再次活過來的尹仲,在這五百年間支持着尹仲一路走來的信念,不是掌控天下的野心,也不是對童氏一族的仇恨,更不是為了成為高高在上、不死不滅的神魔,而是對尹鳳的疼愛,是一個孤獨的男人對平凡人家天倫之樂的渴望,是希望看到尹鳳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撲到他懷裏來再甜甜地叫一聲爹。
若非如此,熊猛又怎麼下得了那個決心招募尹仲,就不怕邪惡的尹仲在背後給自己一刀嗎。鐵漢柔情是什麼,那可是連熊猛這樣的男人都能打動的情懷啊,擁有這樣情懷的尹仲,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只要尹鳳一活過來,說不定尹仲立馬就能洗白,父愛如山吶。
雨幕之中,尹仲仿佛看見了冰棺之內,尹鳳那安靜甜美的面容,睜開緊閉着的眼皮,露出了一對水汪汪的眼珠子,那是尹仲五百年來從未忘卻的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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