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司馬小兄弟雖然是天賦極高,不過在老夫看來,李賢侄的將來才真的是讓人期待啊!」
這王一山似乎能夠看穿人的心思,如此的一句話,既讓李封晨吃驚又讓他心裏有些激動,或許自己是當局者迷,畢竟王一山也是老江湖,不會無緣無故地吹捧一個小輩。
「師叔抬舉在下了,在小侄看來,司馬弟兄的內力不在我大伯之下,假以時日名動江湖幾乎不是什麼難事。」
李封晨並未因為王一山的一句話就充昏了頭腦。
「那是自然,司馬小兄弟未來肯定能夠在江湖中立足打出名堂,不過老夫倒是覺得李賢侄才是真正有希望登頂武林的人物。」
「此話怎講?」
李封晨一臉疑惑地看着王一山。
說起來王一山資歷也算多,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這樣的話,李封晨倒是願意聽他說上一說。
「老夫縱橫江湖也有幾十年了,見過的天才不少,當然像司馬無悔以及賢侄這般的,確實不多,但是最後能夠成就大業的,無疑都是名門之後。除了那驚雷刀南宮銘除外,」王一山頓了頓,不知道為何自己突然想起了這麼一個人。
「一個人要登頂武林,內力的深厚固然重要,但是招式卻也少不得,這司馬無悔有機緣可得到那驚天的內力,不過要習得精妙的招式就不簡單了,各門各派若非是本門嫡傳弟子,根本就沒有機會,更何況司馬無悔要修習大刀,這方面的招式更是少之又少。而相比較,賢侄出身名門,這鷹蛇雙劍的劍招就算放眼整個武林也是數一數二,所以老夫以為賢侄才是真正的天才。」
雖然王一山並未說錯什麼,但是李封晨聽起來卻不怎麼舒服,最終自己所依靠的只是雙劍派這個招牌,而並非是自己。
「今日,老夫也看出來,賢侄你們三人都非尋常之人,只不過一味追逐別人未必是最好的辦法,要想在武學上有所突破,重要的就是找到自己所擅長的,找到自己的武學之道,如此方能成為真正的高手。」
李封晨似懂非懂,什麼叫自己的武學之道。
「三十年前,老夫有緣得到了你師祖的點撥,當年我並非名門出身,內力的修煉也遲遲沒有進展,正在我心灰意冷之時,師傅告訴我要找出自己擅長的,而不是一味求自己沒有的。所以就那之後,我放棄了雙劍和苦修內力之道,轉而潛心修煉單手長劍。並且在劍法中融入書法之意,這就是我的武學之道!」
李封晨開始有些明白了,所謂的武學之道對每個人而言都是不一樣的,雖然最終都是殊途同歸,只是每個人天賦不同,修煉的方法也可以不同,一味地追求超越別人,不如讓自己成為最強的自己。
不過雖然明白到了這一點,李封晨依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最強的自己到底是什麼?
「賢侄畢竟還年輕,武學之道至終也是要悟出自己的道,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師叔教訓的是,今日聽師叔一眼,我茅塞頓開啊。」
李封晨抱手示意,武學之道畢竟不可能一天就修成,將來自己要走的路還長着。
「老夫不過是借花獻佛而已,這也是當年你雙劍派祖師點撥我之意。另外,若是賢侄不棄,老夫倒是有一份禮物想送給賢侄。」
王一山說罷從房間的中柱邊上,掏出一柄寶劍來,這便是上午王一山大戰三霸所用之劍,李封晨眼前一亮,這可是一把難得的好劍,劍身長而有韌勁,舞起來銀光熠熠,再加上墨水劍仙大成的劍法,威風十足。
「正所謂寶劍贈英雄,這游水劍隨老夫多年,只是可惜老夫現在年事已高,便把它送給賢侄了,希望賢侄以後好生使用。」
李封晨一時受寵若驚,這游水劍雖說不是什麼極品兵刃,但是也算是小有名氣,隨着墨水劍仙之名在江湖中也有些年頭,對於劍客,自己手中的成名劍可是比性命還要寶貝的東西,沒想到王一山竟然如此大度。李封晨猶豫了一下,是收下還是拒絕呢?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着王一山手中的寶劍,咽了咽口水。
「那就多謝師叔了。」
李封晨抬手從王一山手中接過寶劍,這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顯然對於這樣的舉動,王一山也十分的開心,一來也為游水劍找到一個天才新主,二來藉此拉攏雙劍派未來的頂樑柱,王一山倒並不覺得可惜。
李封晨得到寶劍,一下午就在王家的院子裏面練劍,這把游水劍也用的十分的得心應手了,在加上李封晨本身的劍招已經頗有大師風範,現在這劍法幾乎可以和王一山相媲美。王一山在一邊觀看着,時不時地露出驚喜的神情,只是可惜自己第一和第二個男孩都夭折了,不然如今也該有這麼大了。
「若有孩兒如此,夫復何求啊!」
王一山低聲輕嘆道。
司馬無悔和楊飛一進門就看到李封晨坐在院中小憩,楊飛自然是目光尖銳,一眼就看到了那把游水劍,看來下午兩人倒是錯過了些什麼,楊飛知道弱小的王家希望攀上雙劍派這棵大樹,這並不難猜到,看來這墨水劍仙也是一肯下血本的人物。
原本王一山希望李封晨一行三人留宿一晚,但是被楊飛婉拒了,畢竟他們已經在太原耽擱了太久,此番養好了傷病,自然是要儘快上路。所以申時三人就急忙回了太原城,為明日出行做好準備。
而另一邊,榆次的王家也有不少的事情,家裏大小姐第一次出遠門,家裏的下人們自然不敢怠慢。
王一山慢慢踱步到了自己女兒的房間,正看到滿房間都是已經準備好的行禮。
「菲兒,你這不是胡鬧嗎?」
床邊一臉茫然的王菲看着自己的父親,邊上幾個下人還在不斷地收拾東西。
「怎麼了爹?」
「你們都先下去吧。」
王一山揮了揮手,下人們都識相地離開了。
「菲兒,此次你務必簡裝出行,不可拖累他人,在江湖上不比榆次小城,凡事不要硬出頭,切記聽你趙叔趙嬸的話,不可魯莽行事。」
「是的,爹。」
王菲雖然是被父親給訓話了幾句,但是自己的心理卻開心極了,從小到大只能聽趙叔趙嬸說江湖事,卻一直被困在榆次出不去,這次可以闖蕩江湖,而且都可以出大唐的國境,自然不會因為父親這兩句話就沒了心情。
出了女兒的房間,王一山搖了搖頭,心裏總是有些放心不下的。為了王家的,為了磊兒,自己這麼做實在是無奈。
不知不覺,王一山走近了客房,十五年前,自己在鹽湖救下了趙二夫婦,那麼多年下來了,早就如兄弟一般,也唯有他們跟着菲兒一起,自己才略有一些安心。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正在王一山回頭的時候,趙二剛好出來,看到了他。
「這次出行,怕是要辛苦趙老弟了。」
「大哥哪裏的話,我看那三人都是少年英雄,李封晨還是我家的恩人,這趟就算大哥不說,我也想跟着去瞧瞧,再說了我和夫人膝下沒有孩子,早就把菲兒當作自己女兒般看待,哪來辛苦一說。」
王一山拍了拍趙二的肩膀,稍有些分量。他心裏清楚,此去境外,是為了驚雷刀一事,必然是江湖轟動,各門各派少不了高手,而趙二和自己一樣,不在江湖多年,怕是難有作為的了,緊要關頭也只能求自保了。
「若非是李封晨的父母遲遲不來談婚事,我也不至於如此。」
對着自家的兄弟,王一山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燕兒,尺兒走得早,磊兒才剛到十歲,若是菲兒不能嫁入雙劍派,只怕我榆次王家難以在太原府立足了。」
「大哥憂慮的是,今日連那小小的常家莊都敢來我王家撒野,奈何我們都老了,真是……」
說到這裏,兩人都是一副黯然的神色,歲月不饒人,英雄暮年都難逃這等命運。
「所以,菲兒若是能夠嫁入雙劍派自然是好的,若是不然,我看那司馬無悔和楊飛也都不是等閒之輩。」
「大哥你的意思?」
「哎,」王一山說到這裏十分的憂傷,但凡自己有些底氣都不至於如此,「我左思右想,這兩年雙劍派未有動向,多半也是因為我王家人才凋零,現在李封晨早早就年少成名,更加看不上我榆次王家了,這也合情合理。」
「是啊,這兩年雙劍派名聲確實大了不少,獨霸徐州一方,也算的上是一流門派了。」
「所以啊,若是退而求其次,菲兒可以嫁給楊飛或者司馬無悔,對王家也算是極大的福分。」
趙二點了點頭,這司馬無悔的內力連自己都有點害怕,即便現在放在太原府中,都找不到幾個對手,楊飛雖然內力差了點,不過一招一式也狠勁十足,又是龍空大師的高足,想必將來也是一個人物。
「此次出行,老夫就把小女託付給趙老弟了啊。」
「大哥放心,我趙某就是拼死也會保護菲兒周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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