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凹凸不平的,車顛簸得厲害,說話也需要大聲。
何凝煙想了想:「到了再說。」
當月亮升上到六十度方向,車終於到了一個村子。每家每戶不象鎮上那樣緊挨着,是農場形式,有一些間隔距離,用籬笆圍起來,裏面看起來是用於放牲畜的。
車開進個農場,大門都是用木板,開進去大約二百米,是石頭圍着的牆,裏面才是房子。
埃爾法和安德烈先從車上跳了下來,沒下來的人將車上的東西遞了下去。
何凝煙在幫忙,順便左右觀察了一下。這個地方挺隱蔽的,暫先住個一二天,等打聽到人質的消息後再出發。
司機現在可以改稱為農場主,把家裏人叫了起來,幫忙做飯、準備床鋪什麼的。房間只有三間,最後大家決定全部住到柴房去。
柴房不但堆放柴火,還堆放草料,挺大的,上面還有個半開式的小閣樓。這樣的話可以睡在上面,下面也可以睡,地方夠大,拿毯子地上一鋪,想睡哪裏睡哪裏。
幸好有熱水器,也算看到一點文明跡象,否則的話只有燒熱水,有得好等了。
大家輪流去洗澡,換了件衣服,衣服是集市上剛買的,女的一縷當地式樣的裙子,無袖、領口一圈花邊。男的全部白色圓領汗衫,加黑色寬鬆褲。這些當睡衣正好,只要便宜,能穿就行。
把身上的全扔進院子裏的一個盆子裏,農場主女兒坐在旁邊小凳子上,拿着搓衣板洗着,而男孩在一下一下按着水泵把手打水。這樣明天早上就幹了。
農場主有四個孩子,二個年齡小,睡下了,還有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幫忙。當聞到烘餅和帶着辣椒的烤肉香味時,穿着寬鬆的衣裙,稍微能安心坐坐了。農場主還拿來了自己家裏釀的啤酒和龍舌蘭酒。
學着農場主在手背上倒些鹽末,舔了後一口悶了杯子裏淡黃色的酒,何凝煙就覺得酒精度數好高,硬是憋下去後,臉一下紅了,整個人都快燃燒起來。連連搖頭,不再喝了,換了一種沒酒精度數的果汁喝。
這次是幻境好奇地問下午的那人,何凝煙反問:「你們不認識他嗎?」
在場的其他五個人都搖了搖頭,她微微一笑:「我也不認識。」
比爾奇怪了:「那你為什麼把吃的送給他?」
「直覺。」她頓了頓:「如果不給,他會來搶。」
「你還怕他搶?」這下輪到隊友笑了,何凝煙以前黑吃黑的事情不是沒幹過。
她想起了那人腰上掛着的武器,以及陰冷的眼睛:「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這個人如果不好對付,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為了吃的流血不值得。」
查理聽後問:「就連艾莫斯也不認識嗎?」
艾莫斯往啤酒里放冰塊:「不認識,他不是比我早很多就成為大師的,就是我隱居後來的。」
此時最後洗澡的埃爾法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髮來了,好奇地問:「什麼人?」
何凝煙簡單地形容了一下,不足的地方由在場的人補充。但聽完後,不在場的人也都說不認識。
她於是將對方可能帶的武器說了出來:「如果沒猜錯的話,他腰上掛着的是95式三棱軍刺。」
埃爾法一聽,微微皺眉。
比爾不懂了:「這是什麼?」
她稍微解釋了一下這個專門用於放血的武器,尖錐般,但不同於冰錐,它三面都有血槽,一般用於裝在搶上拼刺刀用的,但可以拆下單獨使用。用這個如果沒有對口徑的槍,就是近身搏鬥為主,殺傷力極強。一旦刺入,傷口沒有及時處理的話,會失血過多而死。刺刀刺進對方身體後順勢旋轉刀身,就會造成組織大面積破壞,並且拔出時和刺入一樣乾淨利落,不用擔心被肌肉或者骨頭卡住,可能只需要半秒時間就拔出來對付下一個。總結下來,用這種武器的,是把這次任務當做了上戰場,一出手就是玩命。
埃爾法喝了口啤酒,緩緩道:「據說捅進去8厘米,無論是哪個部位,不及時救治就會喪命。。。可能是時間倉促,81式拿不到,無論是95式還是81式,只要是他明白這刺怎麼用的,就不要去惹。」
她暗暗有點心悸,但依舊調侃:「不知道李大師在哪裏,如果李大師會用峨眉刺,倒是可以比拼一下。」
此時農場主的老婆端上來食物,用玉米、肉、豆子和各種蔬菜辣椒炒的,還有土豆塊,肉卷餅,看上去不錯,大家吃了起來。
吃完,埃爾法和安德烈去和農場主談,先是給了五百比索,把農場主給高興的,一口答應,他們能住下,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住柴房不要錢,吃飯一千一天。要知道,這裏很多農場的工人,一個月的工資才二三千。吃的素材都是地里的,柴房空着也是空着,一天一千簡直賺大發了。
柴房很大,跟旁邊的幾個馬廄、豬圈一樣大,放滿了的各種農作物曬乾稈,這就成了天然的床墊。
「我睡這裏!」幻境找了個草垛,鋪好毯子就躺了下來,將披風展開當做毯子蓋在身上。
「這裏不錯。」查理也找到一個草軟點的地方。這裏有玉米杆、麥稈、各種能收集到的干植物杆,存放着慢慢當柴火燒。選擇軟點的,睡得舒服點。
「滾!」何凝煙站在二層的小閣樓上,把準備爬上來的萊爾和比爾踹下去:「我睡這裏,你們湊什麼熱鬧。」
萊爾站在梯子下面,抬頭看着:「上面那麼大,你睡裏面,我們睡外面好了。」
比爾點頭:「是呀,那麼大地方。」
何凝煙沒個好氣地說:「只要你們成太監了,儘管睡在我旁邊好了。」說完索性把小梯子抽走了,這下太平了。
「今晚值班嗎?」鋪好床,安娜問。
「男的值班,女的不用。」埃爾法一說完,安娜就不滿了。
「為什么女的不用?」安娜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埃爾法看了看安德烈,好似報以同情的目光。安德烈解釋:「人夠多了,到明天天亮就六個小時,8個男人一人值一個小時都還有多,難道每個人值班半小時?那索性不用值班了,總有一個睡得不是很死的。」
「那就分二班,每天一班。」安娜不依不饒着:「不讓女人值班,不是看輕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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