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掉了「冰雕男」,輝夜知道後可能會大發雷霆,肯定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這一點明川沒有絲毫的懷疑。
目前最好的應對方式是先下手為強。
他找不到輝夜,但是卻能找到另一個相關人士,魏紫棠。
不過他卻沒有這麼做。
一來他左臂的傷還沒有好,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單手就能對付敵人的程度,即使只是一隻普通的厲鬼,他也會用完全的狀態去面對,更何況是一個不知底細不知深淺的人類?
二來嘛,則是因為小盾這個小鬼。他不能帶着這麼一個普通的鬼魂去找一個驅鬼師的麻煩。一旦和驅鬼師交手,符紙陣法多半都會齊齊上陣,到時候一個不小心將小盾的鬼魂卷進去,這小鬼就得魂飛魄散,連半點渣渣都不會留下。
當初留下小盾是為了翟菲菲,他希望能通過小盾解開菲菲在這次事件中所留下的心結,以防止這心結積累惡化,成為她靈魂中的惡業。同時也能解開小盾對這世間的執念,可以更加順利的前往鬼界,這麼做對他們兩人都有好處。
然而小盾卻因為死亡的衝擊失去了生前的記憶,又因為他只是普通的鬼魂無法接近警察身份的翟菲菲,使得這件事一直擱置了下來。
明川做事不想半途而廢,既然決定了這麼做就一定會將這件事完成。
之前在與「冰雕男」對峙的時候,他注意了一下小盾的反應。
在面對着殺死自己的兇手時,除了害怕之外——當然,這小鬼見到什麼都會感到害怕——並沒有表現出太過強烈的情感波動,也沒有絲毫恢復記憶的跡象。
只是在提到「惡業」的時候,這小鬼的身形有微微的晃動,不過也只是一瞬。這件事並沒有使小盾想起什麼。
小盾的問題他暫時也沒有解決的辦法,現在唯有將他繼續帶在身邊。
帶着小鬼回到住所之後,先給閆一傑打了電話,向他說明一下「冰雕男」的情況。
「這麼說來,這次的案件已經解決了?」閆一傑聽了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
「算是吧。」對於閆一傑他們來說,事件算是解決了,但是對於他來說,還早得很。
「多謝。」閆一傑鄭重的道謝。
微微頓了頓,猶豫了片刻,明川還是問道:「菲菲她怎麼樣了?」他有些擔心那個女警,雖然之前分別的時候她看上去似乎已經恢復了精神,但是只有他能感覺的出來,她的心裏依舊還有所介懷。
「菲菲?」閆一傑的聲音里聽起來有些納悶,「她怎麼了?」
「不……」看來閆一傑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屬下的問題,不過想來也是,最近因為「冰雕男」的案子,刑警隊都忙瘋了,這其中最忙的就屬身為隊長的閆一傑,在這種狀態下他又哪裏有功夫去注意一個下屬的情緒問題?
轉念想了想,明川問道:「我之前去探望了言路,那小子已經出院了,我想菲菲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閆一傑聽了後不疑有他,回答道:「菲菲已經知道了,你來電話之前我剛讓她回去探望言路。」
回家了啊,看來今天是無法得知她的情況了。不過那女警向來堅韌,想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掛斷電話之後,明川按照之前訂下的計劃練習着高山輝夜所教的武技,只是在左臂的動作上稍做保留。
三個動作完成之後明川氣喘吁吁的癱坐在地上,身下的地板一片水漬,全是從他身上滴落的汗水。
控制着鬼氣用不同的方式和軌跡在體內運行了三遍,此時他只覺得全身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空虛無力,全身發軟。
按照之前的經驗,至少有半小時的功夫只能癱坐着動彈不得,隨後還會有一到兩小時的疲憊期,也即是說至少要休息三個小時才能恢復過來。
所以他在練習之前事先做好了一些準備,房間周圍都貼了符紙布了結界,並且讓影瀾留意着周圍的情況,以防止在練習以及之後的疲憊期被莫名其妙的人或者鬼怪打擾。
坐在地上,冰涼的地板很快就被明川焐得滾熱。小盾飄在一旁,用一種他所特有的驚慌表情看着明川,似乎搞不懂這男人為何要這樣自虐,在手上嚴重的情況之下還做這種困難的鍛煉,搞的自己筋疲力盡。
明川沒空理會小盾,他現在除了疲累之外,身體裏還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
按照這種方法訓練鬼氣,並不會使鬼氣消散,只會使它們沉積在全身的每個角落,從指甲尖到心臟,從頭頂到腳底,每一個細胞內每一根血管之中,都充斥着純淨濃郁的鬼氣。
左臂的傷口周圍感到陣陣的溫熱,很快那附近的表皮溫度就超出了其他部位。
明川能清晰的感覺到傷口內部長出了新的肉芽,血管經絡都在緩慢的蠕動着,像一條條細小的蛇在他的皮膚下面不停的躥動。
傷口正在以他能感覺得到的速度癒合着,比起之前,更加快速。
看來用不着等到明天早上了,今天夜裏左臂就能恢復如初。
明川瞥了瞥自己尚且動彈不得的左臂,心裏有些複雜。一方面對自己越來越強的恢復能力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則是對於自己越來越不像人類的體質感到擔憂。
隨着對鬼氣控制力的加強以及體內鬼氣的增長,明川越來越覺得自己似乎正在慢慢的偏離人類的軌道,越來越覺得,比起人類自己似乎更像一隻「怪」。
「與其說像第四階段的『怪』,不如說更像一個四不像的『怪物』。」明川自嘲般的喃喃自語了一番之後,也沒太過於糾結。畢竟這個問題不是他自己在這裏糾結一下就能解決的,他還沒有自尋煩惱的嗜好。
可能是因為左手傷勢的緣故,這一次癱倒的時間比平時更久,直到一個多小時之後,他才能夠動彈,隨後襲來的疲憊感也更加強烈。
好不容易爬上了床,頭剛剛沾到枕頭,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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