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黑暗,陰冷,潮濕。
健次郎和撫子緊緊地摟着小南,不讓她因為寒冷和飢餓而感到害怕。
「小南,冷不冷?」健次郎緊咬着牙,在雨之國這樣的天氣里,哪怕是成年男人在地下室里也會感到無比的寒冷,何況是小南這種小女孩呢。
小南渾身發抖,哆哆嗦嗦地笑着說道:「小南,不,不,不冷的。」
健次郎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能感覺到,不只是小南,就連撫子的身體也開始顫抖了。
「不行,這樣子你們是撐不住的。沒吃晚飯,沒有火盆,你們在這樣的地方會落下疾病,甚至會死的!」
健次郎站起身來,緊握着拳頭道:「我去找那些人,我們需要食物,需要被褥,需要火!」
沒有絲毫猶豫,健次郎走到地下室門口,咚咚咚地敲着門。
不一會,地下室的門被打開了,是新加入天小隊的隊員打開的。
咚!
他一腳踹在健次郎的腹部,面具下的臉龐滿是被打擾的陰沉和憤怒。
「隊長應該告訴過你們,不許發出聲音,不許打擾我們的吧?還是說,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死了?」
健次郎被踹倒在地,嗓子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腥甜的感覺涌了上來。
他緊咬着牙:「求求你,這裏太冷了,孩子和女人受不了的。請給我們食物和火,不然我們都會死在這裏的!求求你了!」
隊員冷笑了一聲。一個小國敢於抵抗木葉,這已經讓他的心中很是不爽了,現在這個連忍者都不是的男人也敢跟他提條件?!
「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隊長,你們現在都已經是死人了。太得寸進尺的話,我想隊長肯定不會介意提前送你們上路的。」
健次郎仍舊懇求着:「要殺的話殺我好了,她們是無辜的。我怎麼樣都可以,請給她們食物和火吧!」
隊員的眼中閃過不耐煩的神色,他抬起腳來,就要狠狠地踩住健次郎的腦袋。
這時,銘淵的聲音遠遠傳來:「怎麼了?他們怎麼了?」
銘淵和千機正從上面往地下室這裏走來,隊員收回了腳,恭敬地道:「隊長,沒什麼。只是這些賤民不識抬舉,還想要食物和火而已。我正要狠狠地教訓他呢,隊長。「
銘淵目光閃了閃,以他的目力,自然可以看出健次郎已經受了內傷了。
他揮了揮手:「好了,這裏有我們就好,你到上面去吧。」
隊員恭敬地行禮,然後轉身離開。
銘淵輕嘆一口氣,和千機一起走進了地下室。
撲面而來的潮濕寒氣讓銘淵皺了皺眉頭,他也不知道地下室會這麼冷。
腳上傳來異樣的感覺,健次郎緊緊抓着銘淵的腳,哀求道:「大人,食物還有火。怎麼樣都好,至少讓她們活下來吧,什麼事我都願意做,讓她們活下來吧!」
銘淵帶着歉意道:「抱歉,我不怎麼了解雨之國,沒想到地下室會這麼冷。」
「千機,可以先麻煩你祛除一下潮氣麼?我上去拿火盆和食物下來。」
千機微微點了點頭,目光定格在為了妻女而苦苦哀求的健次郎身上,又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無休止的醉酒的臭氣,無休止的粗暴的酒瓶摔碎的聲音,無休止的打罵,還有嗤嗤的如果自己的父親也能像這個雨之國的男人一樣,或許自己現在會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就像街上那些美麗的女孩一樣,而不是現在這個醜陋的樣子吧
千機晃了晃腦袋,將這些念頭從腦海中驅逐出去。
火屬性查克拉緩緩散發出來,慢慢地溫暖着地下室的空氣,將深重的寒氣驅逐。地下室的溫度逐漸升了起來,小南和撫子渾身的顫抖漸漸止住了。
「健次郎,你還好麼?!」撫子啜泣着問道。
健次郎笑着道:「我?我很好,不過是被踢了一腳而已。撫子,我可是個大男人,這點程度而已,一點問題都沒有」
「咳咳!咳咳!」
話音未落,健次郎便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來。嗓子裏那股腥甜的味道越來越重,仿佛有血要被咳出來一樣。
千機輕聲道:「你受了內傷,還是別說話的好,傷勢會加重的。」
上面。
銘淵一手拿着一個燃着火的火盆,另一手提着一個食盒,緩緩地向地下室走去。
那個毆打了健次郎的隊員不解地對旁邊的隊員道:「隊長還真的給他們火和食物?那種小國的賤民,我們不殺他們簡直就已經是恩賜了,他們還想要更多?」
旁邊的隊員則是冷冷一笑:「雖然那種小國的賤民完全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但要在這裏待上三四天的話,果然還是要找點消遣啊。隊長畢竟是隊長,這麼快就找到了消遣的方式呢。」
背對着他們向下走去的銘淵心中微嘆,哪怕是自詡擁有火之意志的木葉的忍者,大多也是對弱小國家的人民抱着不屑一顧的心態的啊。
銘淵慢慢地走下去,千機正安慰着啜泣的小南和撫子,健次郎則是虛弱地坐在一旁,嘴角是點點的血污。
」食物和火都拿來了。健次郎先生,撫子女士,我沒叫錯吧,在你們的房裏看到了婚照呢。「銘淵將火盆放下,食盒中散發出香氣出來。
銘淵將覆蓋着咖喱的白米飯遞給撫子和小南,然而兩人卻連動都不動一下,而是啜泣着看着面色蒼白的健次郎。
銘淵輕嘆一聲,道:「不用擔心。健次郎先生的傷並不重,吃了藥的話,一兩天就能恢復了。」
他取出一枚散發着辛辣氣味的藥丸,混着清水為健次郎服下。
「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一股辛辣的氣流在健次郎的胸腹流動,辛辣的感覺過去後又帶來陣陣清涼,平息着內臟的淤血帶來的難受的鈍痛感。
「健次郎!」
「爸爸!」
撫子和小南都擔憂地叫了出來。
健次郎搖了搖頭道:「我沒事,感覺好多了。藥效很好,疼痛一下子就減輕了。」
「撫子,小南,你們快吃食物啊。冷了的話就不好了,快吃啊!」
在健次郎的連聲催促下,小南和撫子才終於開始吃了起來。
銘淵和千機坐在一起,火盆中的火苗竄動,將他們的影子投在牆上。
健次郎輕聲道:「謝謝。」
銘淵苦笑:「你應該恨我們的。不是我們闖入的話,你們現在應該還其樂融融地吃着晚飯,根本就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千機默然不語,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心。
明明是曾經的自己最渴望最珍視的東西,現在,卻是自己的雙手在破壞別人的這份幸福麼這算什麼啊
健次郎神色複雜,沒有再說話。
銘淵輕易地便感覺到了千機心情的異樣,他自己心情也不算好。
輕輕地,他摸了摸千機柔軟的頭髮,然後將手放在千機柔軟的手心。
千機沒有躲開,而是也同樣握緊了銘淵的手。
沙沙,沙沙。
小南怯生生地走了過來。
她偏着頭,將鬢角的紙花取了下來,有些畏縮地放在千機和銘淵的手心。
「大哥哥,大姐姐,這是小南最喜歡的一朵紙花,送給你們。」
「謝謝你們救了爸爸,還給小南和媽媽吃的。謝謝你們不傷害我們,謝謝!」
小小的一朵紙花,卻壓得銘淵和千機沉甸甸的,胸口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兩人喃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就是我們挑起了戰爭錯的,明明是我們「
第一次,在銘淵的心中,戰爭有了別樣的意味。
戰爭不再僅僅是快速獲取神力值和神格的方式,底層人們流離的痛苦此刻無比真實地傳遞到了銘淵的心裏。一瞬間,前世看原著時沒有實感的所謂戰爭的苦厄,便以這種方式為銘淵所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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