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殘漢再起 第八章 一月之期

    五月十七，已是仲夏。

    夏蟬趴在數值間，不斷嘶叫着，似乎對於炎熱的天氣十分不滿。

    劉辯依舊每天在大行皇帝靈柩前守靈。此事，一直要到下個月大行皇帝安葬為之。

    「陛下，虎賁中郎將盧植求見。」高望稟報到。

    「請他進來。」

    「卑臣拜見陛下！」盧植向劉辯行禮。

    「愛卿請起。」劉辯扶起盧植，隨即對君臣二人就是一番噓寒問暖，最後劉辯問到。「盧卿求見，所謂何事？」

    盧植一臉嚴肅道：「陛下，卑臣有要事啟奏！」

    「愛卿請講！」劉辯隨即直起了身子，一臉莊重道。

    盧植眼睛掃了掃四周，拱手道：「請陛下屏退左右！」

    「高望，你們都退下。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殿外十步。」劉辯沖高望揮袖道。高望帶人離去，殿門關閉後，他方對盧植說到。「愛卿可以講了。」

    「陛下，光和二年二月一日，日有食，臣向先帝上疏，陳述八策，先帝不用。今日，臣向陛下陳述八事。若是陛下不用，請允許卑臣辭官歸鄉，再不問世事。」盧植開口道。

    劉辯急忙道：「何至於此，何至於此。盧卿大才，所陳之事，但凡合理，朕尤其不聽的道理？朕欲中興大漢，正需如同愛卿一般的大才，又怎麼會將愛卿拒之門外？所以，辭官歸鄉不問世事之事，愛卿休要再提。朕，是不會放愛卿歸鄉的。」

    開什麼玩笑，上陳八事而朕不用，就要辭官歸鄉。玩這麼一手，豈不是明着告訴天下，新天子乃是昏庸之人，不識忠良，不知用人。

    尼瑪，當個明君真難。劉辯忍不住在心裏罵到。這還沒說一件事情呢，就威脅上了。到底朕是天子，還是你是天子。

    他算是明白為何唐太宗李世民會在魏徵死後又是推倒墓碑，又是悔婚了。被魏徵噴了十幾年，就算他是明君，心中也定然有氣。人有氣，就要出氣。人活着不能拿你魏徵怎麼樣，也只能拿墓碑和婚事出氣了。

    「卑臣多謝陛下看重！卑臣愧不敢當！」盧植拜謝，隨即道。「卑臣面陳第一事，誅十奸！」

    好嘛，怪不得你盧植要朕屏退左右。直接就送了一枚炸彈到了朕手中，若是人多嘴雜，泄露了出去，最後結果如何，還不一定呢。

    劉辯點點頭，並未表態。他要等盧植講完，再表明態度。

    「第二事，用良；第三事，御癘；第四事，備寇；第五事，修體；第六事，尊堯；第七事，御下。第八事，散利。」講完之後，盧植開始唏噓起來。「當年卑臣向先帝陳八事，先帝若能用，又豈會有黃巾之亂？」

    劉辯聞言，忍不住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心道是不是文人都有愛吹噓的毛病，總以為自己是治國七家平天下的第一人？朕知道你是大才，知道你針砭時弊，可以不用總是把這種話掛在嘴邊上吧。

    不過，不管劉辯在心裏如何吐槽，該聽該問的他必須聽，因為盧植說的都是針對當下大漢朝的積弊做陳述的對策。所以，劉辯虛心請教：「愛卿所舉八事，可細細講來。」

    見劉辯虛心請教，盧植心中欣喜，當即道：「卑臣遵旨。」

    「所謂誅奸者，誅殺奸佞。大漢衰微，始於朝有奸佞，朝有奸佞，則朝綱霍亂，忠心正直之士遭禍，賢明之言不能入天子之耳。朝政混亂，禍害天下。奸佞之人，十常侍也。所以，請陛下誅十常侍。」

    「所謂用良者，宜使州郡核舉賢良，以才任職，責求選舉。勿使無才無德之人，矇混其中。」

    「所謂御癘者。光和元年，宋後因王甫、程阿陷害，憂憤而死，父兄無罪而受誅，拋屍荒野，不准收葬，瘟疫瘴癘的發生，都源於此。應該下令收屍，以安遊魂。光和二年，卑臣向先帝陳述八事時，曾提及此事，奈何先帝不以為然。」盧植又是一番唏噓。

    宋皇后之事，劉辯也有聽聞。

    宋皇后乃是先帝第一人皇后，還在劉辯之母何皇后之前，性格婉約，不喜爭鬥，倒是賢妻良母的角色。宮闈之中，歷來都是血雨腥風。宋皇后如此性格，若是靈帝喜歡倒也罷了，奈何靈帝並不喜歡她，而且她的姑母是以謀反被逼自殺的渤海王劉悝的王后，再加上後宮妃嬪各種陷害，所以最終結局可想而知。

    「所謂備寇，侯王之家，削附減稅，窮者思變，變則亂。若要保證穩定，就一定要讓他們的生活富足，防止變亂災禍的發生。」

    「所謂修禮，就是要徵兆賢明道德的人，諸如鄭玄等海內學者，講授《洪範》天地的大法，排出收服災咎。」

    「所謂尊堯。因昔日之故，賣官鬻爵，州郡刺史太守，變更頻繁，到任之後只能剝削百姓，應當按察其政績，拔擢升遷其中英明者，罷黜貶謫昏聵者，以分其能與不能。即是不能九年考功，也要三年考績。如此，地方郡國方能安定。」

    「所謂御下，行賄受賄，投機鑽營，一律禁絕。選賢任能，拔擢官吏，只要讓主管官署負責就好。」

    「所謂散利。天子不應當有私錢，當散而用以大事。」

    「陛下，卑臣已經奏完，請陛下斷決。」

    劉辯沉吟不語，在心中細細分析盧植所奏八事。這八事，除了御癘一事有些迷信色彩，都是切中時弊之對策。他又哪會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所以片刻後他就笑了起來：「愛卿所言八事，都是針對時弊之善言，朕無不照准。然有一事，朕缺須等待時機。」

    「不知陛下所指何事？」盧植問到。

    「就是第一條，誅奸。」劉辯道。「朕非不知十常侍之惡，然尚未準備周全，此事不能不緩。」

    「陛下還有什麼沒有準備周全？」盧植含着怒氣問到。

    「這件事情，要問盧卿，要問河南尹啊..」劉辯說到。

    盧植一愣：「陛下此言何意？」

    「朕問你，虎賁衛愛卿可能使之如臂？」劉辯反問到。

    「這..」盧植一時語塞。他雖是虎賁中郎將，但到任不足十日，如何能使之如臂？

    劉辯繼續道：「看！愛卿尚不能對虎賁衛使之如臂，朕若用虎賁衛誅殺十常侍，愛卿就能擔保沒有人泄漏消息？」

    盧植搖搖頭。

    「而且，誅殺十常侍，尤其是他們十人那麼簡單？十常侍弄權日久，宮中內外，中樞地方，家人黨羽關聯着不可勝數，若不能將其黨羽一舉殲滅，全部擒拿，定然會貽害無窮啊。」劉辯感嘆到。「盧卿是願意誅十常侍而圖一時痛快，還是願意暫且忍耐將其勢力一網打盡？」

    「是卑臣誤會了陛下，請陛下恕罪。」盧植當即道歉。

    「無妨。」劉辯道。「盧卿暫且忍耐一月，一月之後，先帝下葬之日，就是動手之機。到那時，朕之準備已然妥當。盧卿，朕問你，一月之後，可能辨別虎賁衛忠奸？」

    「喏！老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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