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將木箱放在桌上,然後打開。
「原來是個大夫!」林天看了眼木箱裏面的東西暗道。
那人從中拿出一套針灸包,掃了眼袁盎的傷情,也不將他的衣服撕開,隨手便將針灸刺去,袁進、袁山竟不阻止。
林天看他刺進的位置,微微一驚,此人隔衣拿穴,竟非常之准!
只三根銀針刺下,血頓時便止住了!
然後便見那人從箱中取出一個白瓷小瓶,從中倒出了一些黃色藥粉在傷口上,一塊白帕按上,那人輕鬆的說道:「好了。」
袁氏三兄弟一番感謝,那人收好東西,臉上掛着從未消失的笑意,看向林天說道:「不用感謝孫某,是這位林幫主手下留情了,只傷了皮肉而已!」
林天心中覺得這矮胖的像個肉球的孫先生倒是個妙人。
袁氏三兄弟微微一愣,有些尷尬、難堪的向林天感謝,感謝他手下留情。
被人打傷了、武力威脅,還要感謝人家手下留情,這的確令人尷尬、難堪然而林天卻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舒暢之感。
林天看了那孫先生一眼,對方微笑頷首,然後便告辭離去了!
沒人敢擋攔他們!
見他們離去,袁進、袁山長吁了一口氣,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
袁盎右手按着肩頭,此時傷情已經控制,但是臉色依舊有些發白,那是被嚇得,沒人不怕死亡!聲音有些虛弱的對那些護院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護院們帶着那些受傷的同伴,領命退下孫先生笑眯眯的挎上他的木箱,也「識趣」的告辭了他只是暫時寄居在袁府的食客,因為醫術高明被請了過來,照料袁家老家主袁樹生。
堂中只剩下三兄弟。
袁進道:「大哥,要不要派人將他們監視起來?」
袁盎心有餘悸的搖搖頭。
袁山道:「大哥,你說怎麼辦吧,要不將各地的人手叫回來?」他心頭氣悶不已,關中袁家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他想仗着人多,趁對方還沒走,將他們圍起來,來個瓮中捉鱉!
林天那手高深莫測的手段令他驚駭,但是他卻不信,在成千上萬人的圍攻下,他還能逃得了!
袁盎還是搖頭,輕嘆一聲,說道:「凌雲幫那些人,不是我們關中袁家惹得起的!唉」
袁進緊皺眉頭,袁山憤然道:「大哥,你這話也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啦!」
袁盎依舊是搖頭,告誡的說道:「三弟,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們這一脈恐有滅頂之災!」
袁進、袁山聞言都不由一凜!
袁山道:「大哥,我只是不甘心,難道你的傷,就這麼算了嗎?」
袁盎微微一笑,說道:「不打不相識,要是因此和那凌雲幫交上朋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袁進、袁山都是一愣。
袁進道:「大哥的意思是?」
袁盎看了兩兄弟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精明的光芒,說道:「哼哼,我們這一脈在百年前被河南古稱豫州主脈趕出來,並從族譜中除名,如今百年經營,關中土地有近四成在我們的掌管之下,嘿嘿,現在他們又想讓我們回去了!他們抱着什麼心思,難道我們不知道嗎?不就是想侵吞我們的家業嗎?」
說起和河南主家的齷齪,袁進、袁山都是一臉不忿!不過
河南袁氏大興於東漢,主脈有着家族上千年的傳承,其中自然也有武學秘籍,主脈獨佔着上乘武學秘籍,其中高手眾多,主導着家族,遠不是關中支脈所能相比!
袁盎冷笑起來,身子微微前傾,袁進、袁山也不禁身子前傾湊了過去,就聽他說道:「我們可以許重利結交凌雲幫,然後禍水東引,挑撥他們和河南主脈相鬥,我們則坐山觀虎鬥」
袁氏三兄弟的陰謀,林天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們的陰謀註定毫無意義,因為林天之心,不是他們的什麼重利就能滿足,他瞧上的,是他袁家的全部基業!
林天等回到客棧,胡酬勤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他為之苦困非常的事情,竟然就這麼簡單的解決了!
他見了林天那手凌空傷人、凌空取物,只覺神乎其神,心中對他崇敬、佩服不已!
在客棧吃了中飯,下午侯善文便陪着胡酬勤回去了,林天等卻留了下來!
李莫愁之事,林天已經與沙通天說了,幫主的事情,自然也是他們的事情,而且這兩件事,並不矛盾,相反,正是一體的!
凌雲幫需要落腳之地,需要土地,作為關中四大莊的袁家,滿足了這個需求!
恰巧李莫愁與他袁家有滅門之仇林天又恰巧答允了幫她李莫愁做一件事而她李莫愁又恰巧將報仇之事相託了!
滅門之仇,自然以滅門報之!
這天晚上大半夜,李莫愁一身黑衣,摸進了林天房中找他,林天此時也換上了一身黑衣,兩人施展輕功出了客棧,往袁府方向而去。
袁府後院,東面的一個院子中,依舊點着燭火,這裏便是關中袁家老家主袁樹生養病之處!
這院子有北面、東面兩個房間,東面的房間收拾出來,由是那孫先生所住北面的主房,則便是袁樹生所住。
兩個黑色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東面房間屋頂之上,看了看院中,院中並無人,兩人大膽的飛落了下來。
東面房間裏,打呼聲如雷鳴一般,不絕於耳,顯視裏面的人睡得相當沉、相當熟!
兩人互相瞧了一眼,心領神會一同向主房那邊走去。
主房裏並不見說話聲音,但可聽到東側臥房中,有三個人的呼吸聲,其中兩人呼吸平緩正常,另一人卻氣若遊絲,已經是命懸一線,只吊着最後一口氣了!
門雖關着,但是並沒有上門閂,兩人推門走進,卻無一點聲響發出。
臥房中,有兩婢女坐在桌邊,撐着腦袋,累得昏昏欲睡。
一黑衣人身形一晃進去了,點了兩人昏睡穴,兩人「啪」的一聲,趴到了桌上,睡着了。
另一黑衣人走到了床邊,便見床上躺着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眼睛閉着,嘴巴微張,艱難的呼吸着,呼吸極輕,每呼吸一次,都要間隔好長時間,才有下一次呼吸,讓人十分擔心,他會不會這一口氣呼出,便不會再有下一口吸氣了!
黑衣人右手提起,眼神中卻露出一抹猶疑。
「你怎麼啦?下不了手?」一黑衣人走到他身旁,奇怪的問道,是個嬌柔的女聲,「要不我來吧!」
那黑衣人搖搖頭,說道:「以你的功力,恐怕拿捏不准!」卻是個男聲。
這兩人便是扮作黑衣人的林天與李莫愁了。
林天看着床上的老人,一時間下不去手!
他畢竟是在尊老愛幼的社會中成長起來的,當他要親手殺人時,心裏還是有些放不開。
李莫愁翻了個白眼,說道:「那你快點啊!」
林天無語的瞧了她一眼,心道:「這女人,難道對殺人就沒什麼心理障礙嗎?」眼睛微眯,心裏暗暗碎碎念:「這世界肉弱強食,強者生殺予奪,你不要怪我!無我相,無人相,無壽者相,無眾生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驀地,林天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之色,手指凌空彈出,一道肉眼瞧不見的指氣射入了老人的心口!
老人依舊如故。
林天道:「我們走吧。」他的語氣中,竟然有些沉重,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老人,本來可能還有四五個月好活,而現在,他絕對活不過三日!
他打傷過一些人,也間接害死不少人,但是他從未親手殺過人,這算是第一個了!
兩人離開袁府,回到了客棧,林天換了寢衣,坐在桌邊倒了杯涼茶喝了,心頭對親手殺人之事,依舊有些鬱悶。
輕微腳步聲臨近,房門被推開,走進一個身披白紗寢衣的美女來。
那美女臉上掛着戲虐的笑意,關了門走過去,在林天身旁坐下了,她一雙美目盯着林天。
林天知道李莫愁並無什麼男女之防的禮教觀念,所以才會這麼無知者無畏。
白紗寢衣頗為稀薄,朦朦朧朧的包裹着他苗條玲瓏的嬌軀,白綢料子的抹胸、褻褲也清楚可見。
美色當前,林天心頭一熱,有些口乾舌燥的喝了口涼茶,說道:「李姑娘,你怎麼還不睡?」
李莫愁笑道:「我來看看林大幫主啊。」
林天道:「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
李莫愁嬉笑一聲,忽然說道:「你以前從沒殺過人對不對?」
林天微微一愕,脫口便不承認道:「可笑之極!」
李莫愁看透了他似的,笑道:「嘻嘻,你不要掩飾啦,我看得出來的。」
林天道:「由我而死的人,數千上萬!」
李莫愁一翻白眼,說道:「吹牛!」
林天微微一笑,說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李莫愁一撇嘴,起身說道:「我說不過你,我走啦。」
林天頭揮手道:「走吧,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李莫愁轉身離開,林天忽然側頭看去,便見她烏黑的長髮,如同一條瀑布似的,垂至細腰處,輕薄的白紗寢衣底下,隱約顯出長至大腿的褻褲,後臀挺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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