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非一拉,易芊兒便上來了,她頹坐在地上,捂着小腹,用勁揪緊衣服,好似這樣,她才不會那麼痛。
淚水模糊了眼眶,她為他懷的第一個孩子,就這樣沒了,為什麼?
「哼!」玉兔冷哼,撇開臉不去看她。
櫧亦帝天也早已聞見了動靜,只是他趕到墮仙台所處院子的門外時,腦袋突然一痛,就像裂開一樣,他記憶里易芊兒含笑的面孔,莫名的變得模糊。
然而,他沒有察覺到有絲毫變故。
禰非立在一旁,憤怒的看了一眼玉兔,繼而疼惜的看着坐在地上正在痛哭的易芊兒,有那麼一瞬,他想要把她往懷裏拉,可是,他不能,易芊兒乃他最好的兄弟櫧亦帝天的妻子。
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
「啊!把我的孩子還給我」突然,易芊兒一躍而起,額頭的狐狸印記閃現,她的身後,飛揚着十三條尾巴。
她坐過的地下,有着明顯的血跡。
強大的氣壓將玉兔推倒在地,她捂着胸口,吐了一口鮮血。
易芊兒掐着她的脖子,赤眸里是濃濃的殺意。
「蕊兒,住手。」同樣一身喜袍的櫧亦帝天閃身過來,一把推開易芊兒,將虛弱受傷的玉兔護在懷裏。
「帝天!」禰非擔憂的看着易芊兒,怒了。
熟悉的聲音喚起了易芊兒的理智,慢慢地,她恢復原來的樣子,坐在他們的對面,保持着掐脖子的動作,愣愣的看着動作曖昧的兩人,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堵塞,說不出話來。
「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你為何要打傷玉兔?」櫧亦帝天擰着眉,周身散着冷氣。
易芊兒僵住了,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帝天你胡鬧。你怎麼可以這樣是非不分就質問蕊兒?」禰非一把將易芊兒拉起來,護在身後。
櫧亦帝天狠瞪他,「這不關你的事,你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帝天你莫要在無理取鬧了,這根本就不是蕊兒的錯。」禰非同樣回瞪他,怒道。從不對任何人發怒的他,今天為了易芊兒,竟失態了。
「出去。」櫧亦帝天大吼,這一吼,所有人都嚇到了。
禰非不明白櫧亦帝天為何會變得是非不分,但他知道,這玉兔定然不是好貨。
他還想再做糾纏的,易芊兒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輕道:「禰非哥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禰非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甩袖消失在空氣里。
「為何要打傷玉兔?」禰非走後,櫧亦帝天放低聲音,問道。
易芊兒看着他母雞護崽的樣子,心裏一痛,突然笑了,「呵呵為何?她」她殺了我們的孩子每每想到這裏,她就哽咽的再也說不下去了。
「為何?」櫧亦帝天擰着眉,又問。
玉兔哼哼了兩聲,虛弱道:「殿下,天子妃不是故意想推玉兔下墮仙台的」
「我我就是不喜歡她,我想讓她死!這個理由,可以了嗎?」熱淚划過臉頰,她看了一眼矯揉造作的玉兔,忍着胸口的悶痛,吼道。
他竟為了一個不相干的玉兔質問她,還狠心的將她推倒在地,到底是誰推誰下墮仙台?他隻字不問,他所說的愛,就是這麼輕易相信一個外人的謊言嗎?呵
櫧亦帝天擰着眉,紫眸里有一絲心疼很快隱過去。「蕊兒,你居然如此狠毒,肆意殺害仙界仙子」
「呵呵櫧亦帝天」易芊兒哭的越來越傷心,「你為何不信我?」
櫧亦帝天捏着拳頭,未語,甚至未曾給予一絲安慰。
「哈哈」易芊兒看着他躊躇的樣子,笑出聲來,而後這笑聲,又變成了哭聲,「櫧亦帝天,我恨你!」她的聲音剛落,她額前的狐狸花紋釋放出至純之光。
霎時間,強光照得玉兔睜不開眼,本是寸草不生的院子頓時萬物生長。強光過後,櫧亦帝天昏死過去,玉兔則被打回了原形。
禰非接住筋疲力盡的易芊兒,那時候,她仍然淚珠不斷。
他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櫧亦帝天,果斷的抱着易芊兒離去。
「嗚嗚」易芊兒捉着禰非的衣襟,低泣,「禰非哥哥,幫我把流羽宮那棵血紅的櫻花樹燒了好不好?我好討厭紅色」
「好。」禰非的回應不容置疑。
「還有,不要告訴帝天我小產的事好不好?我不想讓他知道,他欠我一個孩子」
「好。」
易芊兒太累了,便沉沉睡去。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去大殿,找到天帝。
「天帝,蕊兒有事相求。」她咚的一聲跪倒在地,蒼白的唇突出虛弱無力的話語。
「孩子一事本帝已經知道了,先起來。」天帝一愣,親自去扶她起來,可易芊兒卻不讓他如願。「你說。」最終,看她虛弱的樣子,實在不忍。
提到孩子,易芊兒的淚水便止不住了。「求天帝封印蕊兒的記憶,送蕊兒回該回的地方,不要告訴帝天蕊兒小產的事。」
天帝一愣,道:「蕊兒,你可想清楚了?這場愛,你確定要拋棄嗎?」
易芊兒咬着唇,好久都沒有說話,「這場愛,太痛苦了,蕊兒想蕊兒想稍微休息一段時間」
天帝無奈的搖搖頭,一面嘆着氣,一面施法封印她的記憶。
禰非來到流羽宮,布了個結界將血紅的櫻花樹包裹,而後往裏面丟了一把想太上老君討要的九昧真火,瞬間便把那樹燒成了灰燼,以後的這個地方,永遠都寸草不生。
櫻花樹毀,櫧亦帝天就醒來了,但,已經來不及了,「天父,住手。」他跑到大殿,目瞪口呆。
「她是獨孤族界守護族人的神女,不允動情,千世萬世守護氏族,不可有一人作陪。」天帝不看他,一面專注的施法,一面淡淡道。
櫧亦帝天怔住了,「我也不行嗎?」
天帝沉默,沒再說話。
「天父,住手。」櫧亦帝天怒了,冷冷的朝天帝大吼,甚至想要動手,「你明明答應了我和蕊兒的婚事,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你為何要反悔?」他周身泛着陣陣寒氣,衣袍無風自動。
天帝不理會,只留個他一句話,「氏族之命,不可違抗。」說罷,封印已經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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