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風雲 第十五章 實力的問題

    「大人仍是崑崙虛字輩的弟子，名分上是足夠了！」藏雪平靜地說道：「唯一問題就是實力！說白一點，就是您的實力夠了，誰還敢在您面前放肆呢？」

    「你這不是廢話嗎，主人如果有這般的實力還用得着在這裏聽你廢話？」風靈不滿地反駁道。

    「你說大人沒有這個實力，那你為什麼這麼聽大人的話？」藏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風靈，然後冷笑地繼續問道：「那為什麼主人能輕鬆地駕馭兩件法寶？」

    「那是……」風靈一下子就被問住了！雖然它能有今日的成就全是忘虛所賜，但如果說自己願意受忘虛驅使是因為感恩，這話說出來連它自己也不信。不過事實上自己從來就沒有生出過任何反叛的心思，仿佛被這個人奴役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一般——認真想一下後才發現這確實非常的詭異。

    「我們是妖魔，骨子裏的天性向來只會尊崇強者。我們今時今日能在大人麾下聽令，真正的原因就是我們一直都認為主人是一個強者，一個我們無法匹敵的強者！若非如此，當日轉化靈池之內，我早就一口把您吞下肚子，那有今日我等在大人麾下效力的日子呢？」藏雪望着忘虛說道：「雖然我不知大人身上為何沒有一絲靈氣，為何施展不出任何的法力，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大人是一個強者！」

    「老狗這話說好！」風靈立即附和道。

    「這世上還有使不出法力的強者？」忘虛不禁有點疑惑了起來。

    「大人，你與明虛有仇嗎？」藏雪突然開口問道。

    「怎麼可能，我不過是崑崙一個小小的嫡傳，那進得了掌門的法眼？」忘虛苦笑着說道。

    「既然如此，他犯不着這麼戲弄大人！再說他身為掌門，如果真的看大人不順眼，有的是辦法置你於死地，不可能用這種可能損傷崑崙聲望的笨辦法？」藏雪很肯定地說道：「所以我認為在明虛的眼中，大人你就是一個強者，至少不弱於同為主事的另外四個長老！」

    雖然藏雪說得非常的好聽，也讓忘虛心中有點飄飄然，但他還是感到非常的不安。一種幻得幻失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纏繞，讓他根本就沒有一絲的自信，更不敢肯定自己真有那折服兩妖與一眾長老的實力。

    「不如大人試一下吧！」就在這時藏雪開口提議道：「大人與臭鳥打一場，這樣一來不就全知道了嗎？」

    「……」忘虛平靜地望了一眼獅獒獸，突然間感到了一種心悸。獅獒獸仍真正的妖魔，現在身上雖然還有崑崙留下的禁制，但真的起了壞心的話，自己真的可以擊敗它嗎？一時之間，忘虛頓時有了一種心陷險地的錯覺，就連向來十分溫順的風羽靈隼，這時也給他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臭鳥，認真一點。這樣大人才能施展出真正的實力！」獅獒獸平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容拒絕的威壓感，讓忘虛心中生出了一絲的絕望。

    「主人放心，我不會傷到你的！」不知為什麼，這時風羽靈隼的話中多了一絲輕視的感覺，根本沒有了平時的尊敬。

    「看來這一戰是不能避免了！」忘虛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風靈或者不會殺我，但藏雪就不一定了？」

    一人兩妖走出了草蘆，在山峰上的一塊空地中成品字形站好。忘虛望了一眼旁邊的獅獒獸，發現它站着的位置正好擋住了下山的路，堵着自己逃跑的道路。一下子他的心不知不覺間懸了起來，深恨自己為什麼居然這麼傻，跟這兩頭畜生商量這件事呢？

    「開始吧！」獅獒獸的聲音中不帶一絲的情感。

    一陣狂風在空地上颳起，風羽靈隼瞬間現出了真身，一頭數丈大小的青色妖鳥慢慢地升上了天空，一雙妖眼死死地盯着忘虛，隨時都準備發動攻勢，仿佛真的要致忘虛於死地一般。感受到了那攝人的殺意，忘虛知道風羽靈隼是來真的。或者它真的不會殺死自己，但是誰說得上呢？它們本來就是自己奴役的一群畜生，發起了瘋來恐怕連它們自己也控制不住，根本就不會在乎自己這個軟弱的主人！忘虛雙手一分，正準備激發靈龍迎戰，獅獒獸冷冰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大人最好不要使用靈龍的力量，那樣的話我們怎麼看得出大人的真本事呢？」這是威脅！忘虛聽出了背後的意思，如果他使用靈龍的力量，那時候獅獒獸極可能也會出手，把他真正的實力逼出來。

    忘虛心中大恨，一股冰冷的殺意慢慢地身上散發而出。他伸手慢慢地從身後抽出了蒙塵劍，凝視着前面猙獰的妖鳥。在這一瞬間，他面前的不再是自己的靈妖風靈，而是一頭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妖魔，所以他根本就找不出一絲手下留情的理由。蒙塵劍上傳來的一絲曖意讓他心中一安，自己還是有值得信任的朋友，並不是真的只有孤身一人！

    一聲長鳴將山中的寧靜撕裂開來，無數的風刀利刃並發，天地也為之變色。一時之間忘虛眼中就什麼也看不到，僅僅看見那一發發鋒利的風刀迎面而來，要將他碎屍萬段！體內所有的法力瞬間貫注進蒙塵劍中，昔日呆滯着法力在這一刻變得如此的順暢，仿佛蒙塵劍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似的。頓時一股強大自信心湧上了心頭，他的目光慢慢地穿過了無數的風刀，鎖定在那頭妖魔身上。

    忘虛突然抬腿向前踏出了一步，天地瞬間在這一刻靜了下來，而那原本凌厲無匹的風刀仿佛瞬間停了下來。一股凌厲的劍勢在忘虛手中的蒙塵劍中爆發，讓他面前所有的東西都失去了色彩。只是他沒有舉劍，因為他感到此時蒙塵劍非常非常的沉重，重得讓他舉不起來。但不知為什麼，面前那即將臨身的風刀他一點也不在乎，比起舉起手中的寶劍，仿佛那些根本就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轟」的一聲巨響，劍蘆峰上發出一下震動天地的聲爆，蒙塵劍中爆發而出的劍氣捲起了一陣風暴，以忘虛為中心瞬間向着四周直卷而去。那些鋒利無比的風刀在這一刻盡化為了塵埃，被劍氣風暴吹得七零八落，根本就傷不了風暴中心的小道士！

    「主人，饒命！」風靈這一刻嚇得魂飛魄散，在那劍氣風暴的肆虐下它死死地趴在地上，避開了天空中最為狂暴的劍氣。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這身上的羽毛就不見了一半，如果不是它反應快，瞬間趴下的話，此時此刻肯定被吹上了半空，然後被那凌厲的散碎劍氣分了屍。所以在這時它不斷地叫，不斷地求饒，生怕剛才自己的行為真的激怒了主人，現在會拿它來祭劍！

    「劍氣如潮……大人，這就是你真正的實力！」獅獒獸也伏在地上，但它的反應比風靈快得多，再加上劍氣不是針對它而發的，所以遠不如風靈受到的壓力大。不過它深知自己剛才已經激怒了忘虛，如果不做出一點事來的話，這個大人肯定會來個秋後算帳，讓自己生不如死！所以它拼命地大叫了起來：「大人，不能停！仔細感受劍中的意境，讓攔在你身前的所有障礙都沖開……只有這樣，你才能在日後發揮出真正的……」

    風暴越發的狂暴，獅獒獸的聲音根本就傳不出去。這時它心中也不由得有點後怕了起來！忘虛平時的性子溫和，讓它不自覺地有了一種錯覺——他是一個爛好心的傻瓜。那怕自己過份一點，他也不會起殺心。但這時它突然想起剛才自己是想殺他，誰會對想殺自己的人心慈手軟呢？

    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逆地而處自己絕對不會放過想殺自己的人。不過這個大人平時就是一個好心腸的人，或者後果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嚴重！只不過一個能修煉出如此凌厲劍氣的人，會是這樣愚昧的傻瓜嗎？這點連他自己也不信。

    肆虐的劍氣風暴慢慢地收斂了起來，最後盡化為了一片冰寒刺骨的殺意鎖定在兩妖的身上。而讓兩妖心驚的是，到了現在忘虛的劍還是保持着剛才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動過一下。也就是說剛才沖天的劍氣不過是出劍前忘虛控制不住的零散劍氣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劍氣！只是這時忘虛仿佛沒有了出劍的意思，完全沉醉於劍意的感悟之中。

    「主人，我知錯……」

    「閉嘴，不要打斷大人的感悟！」風靈的求饒聲剛響起，就被藏雪嚴厲的聲音打斷。

    「都怪你，好端端地起什麼壞心？差點害死我！」風靈低聲地罵道。

    「起什麼壞心，明明就是按着大人的意思較量了一場而已。不懂說話你就別說！」藏雪不滿地瞪了風靈一眼。

    「……」風靈一想也是，自己不過是按着主人的意思跟他對戰。或者事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嚴重，再說自己不是輸了嗎？在這一刻，風靈突然被自己的觀點說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