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又一聲巨響,星華宮泛出的金色光柱驀然一震,終於被硬生生地砍開了一個大洞。霍清屏見自己用盡全力的三斧才讓護城金光開了一個洞,不由得輕輕啐了一口。
「仙子好大的脾氣,小女子不過走慢了一點,沒有想到這就壞事了!」一個柔弱地聲音在霍清屏身旁響起。
「好瘦小的丫頭,多久沒吃飯了?來來來,吃本小姐一斧頭!」霍清屏回身打量了那女子一眼,就舉起手中戰斧撲了上去。同時一隻細小的狐妖飛快從她的衣袖跳出,鑽進了那個光洞之中……
雲豐抬頭看了看天空中密密麻麻的敵人,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相比於現在發生的戰鬥,前些日子簡直就可以算是享受。那些妖獸雖然恐怖,但畢竟還是野獸,在眾人合力下總能將其消滅。而現在面對的敵人,他率領的隊伍已經完全失去了戰鬥的勇氣,僅能依靠城牆的防禦來維持抵抗的意志。
「堅守城牆,絕不讓他們踏進城裏一步!」一名統領站在城牆上肆無忌憚地大叫道。
「這城裏的化神修士頂天了也不超過五百人,而外面的化神氣息至少有上千之數,更別說還有數十個返虛修士的存在……要命,這仗要怎麼打呀?」雲豐躲在城牆下迷茫地自言自語道。
就在雲豐慌亂之際,剛才還在死戰的敵人迅速地後退,然後組成一支規正的方隊,回歸到天空之上。而敵方的陣營在同一時間內殺出另一支方隊,與城中的士兵們再一次撕殺起來。一次次的周而復始,使用車輪戰不計損耗地消耗城內的戰鬥力,這讓守衛的士兵不自覺地開始慌亂起來。
「怎麼樣,害怕了嗎?」一個妙齡少女出現在雲豐的身後,用力地拍打了他一下。
「大人!」雲豐回頭一看,連忙行禮。
「是不是覺得很絕望呢?」那女子仿佛看出雲豐的心思,微笑着詢問道。
「這樣下去,城牆遲早會被攻破!」雲豐擔憂地說道。
「那有這麼容易!現在才剛剛開始,兩方都留有餘力,所以戰況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差。」那女子耐心地解釋了一番後,抬頭指着城頭繼續說道:「洛玄濤那傢伙來了!看來反攻馬上就要開始……」
那女子說話之際,城頭之上出現了一大群士兵,領頭的正是星華天手下頭號戰將──洛玄濤。作為戰營早已出山的人物,洛玄濤並沒有師兄弟們那般耀眼,但他那穩打穩紮的性格也得到了長輩一致的稱頌,亦因此得到了星華天的賞識。
「儘可能地收縮戰線,引誘他們進入城內。」洛玄濤冷冰冰地下令道。
「大人,對方也深知我們的底細,恐怕他們不會謬然攻進城內的!」旁邊的一個謀士說道。
「只要他們都有這個錯覺就好!」洛玄濤冷笑了一下說道。
「……」
「洛兄,士兵們的士氣有點低!」洛玄濤身邊的一個清秀漢子開口提醒道。
「擂鼓,顯我軍威!」洛玄濤大聲喝道。
「隆、隆、隆……」
一陣陣擂鼓聲響起,直至天地皆震。
「姚龍成,率我近衛軍沖陣!」洛玄濤對身邊的一名漢子下令道。
「得令!」姚龍成接過令箭迅速離開。
「海台寂、平天缺,你兩人各領揮下隊伍出陣。」洛玄濤再次下令道。
「屬下遵令!」海台絕與平天缺兩人對望一眼,接令而去。
「現在就派兵沖陣,是不是有點早呢?」那個清秀漢子再次開口問道。
「風兄,兩陣交戰血氣為重,先讓小傢伙們見見血!」洛玄濤輕笑着說道:「再說昊元天殿下的開國之舉讓我們面對的壓力大減,計劃完全可以提前發動,把對方的士氣打下去!」
「……」
「風絕天,你的心亂了!」洛玄濤回過頭冷冰冰地說道。
「多謝洛兄提醒!」名叫風絕天的清秀漢子驀然一驚,慌忙向洛玄濤行禮道謝。
「萬事俱備,現在等的只有東風了!」洛玄濤仿佛沒有聽到清秀漢子的話語,望着虛空中的眼神中充滿了濃濃的戰意。
「轟!」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眾人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那巨大的金光被撞開了一個缺口。
「進來了一個大傢伙!盧武……」洛玄濤饒有興趣地望着破洞的位置,剛準備命令手下救援,但那邊馬上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只見一個巨大的水幕憑空出現,擋在了城牆之上,把缺口位置的士兵們完全保護了起來。
「那邊是誰的防區?」洛玄濤開口問道。
「那邊應該洛靈山校尉的防區。」一旁的風絕天回答道。
「靈山那孩子恐怕沒有這個能力,看來那小子招攬了一個不錯的傢伙!」洛玄濤臉上第一次出現了一絲笑意。
「大人,那……」那個叫盧武的人開口提醒道。
「過去吧!不過要到那傢伙支持不住時才出手,我想看看那傢伙的潛力。」洛玄濤命令道。
「是的,大人!」盧武的聲音剛落人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一開始就從未出現過在這裏一般。
鸞鳥輕鳴,流光閃影,一隻巨大的青鸞在虛空中飛來。五名絕色站在鸞鳥之上,青絲飛舞,華衣佩劍,英姿颯爽,分明就是天仙下凡,讓人不忍側目!
眼看着就要趕到星華天的開國之地,鸞鳥上的五女不由得同時鬆了一口氣。因為路上出了些事,令到行程受阻。如果趕不上而白走一敞的話,恐怕回山後要被姐妹們笑話了!但就在這時,五女發現鸞鳥的前方虛空中站在一個和尚,正好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原本以青鸞之能繞過那和尚是輕而易舉的事,只是瑤池弟子什麼時候讓過人呢?
「臭和尚,佛兵不帶一個來這裏幹嘛?人道八宗可沒有殘羹剩飯留給你們的佛祖!」身為聖地弟子,赤風屏無論身處何地也是高人一等,看到不遠處正在打秋風的布衣和尚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一旁的凌風息看到師姐赤風屏大剌剌的模樣不由得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阿彌陀佛,貧僧寧忘見過瑤池的五位女施主!」那個小和尚回頭望了一眼赤風屏後,微笑施了一禮。
「咦,有點眼力!」平風靈冷冰冰地開口稱讚道。
「瑤池七仙艷名天下無人不知,小僧又豈能免俗呢?」寧忘輕笑着說道。
「好你個禿驢,居然是個貪花好色的傢伙!」赤風屏冷笑地嚷嚷道。
「……」凌風息等四女愕然地望向自己這個同門姐妹。
「女施主,你這話何從說起呢?」寧忘一臉無辜地問道。
「你這禿驢一眼就認出我們是七仙,不是貪……」
「你就是那個聖龍寺香風和尚嗎?」凌風息實在看不下去,開口打斷師姐的廢話。
「正是貧僧!」寧忘微笑着回答道。
「……」眾女聞言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因為這個和尚實在是太有名了!
寧忘仍聖龍寺出身,習得聖龍寺七大真傳中『游龍戲天訣』,御風之術獨步天下。偏偏他天生特異,一旦運功身體就會產生一股奇異的香氣,香飄百里,因此得了香風和尚的雅號。他自幼在聖龍寺長大,受寺中長老授業,不足百年就已經達到返虛的修為,在年輕的一代中也算是一個頂尖的人物。然而令他名揚天下的卻不是他的修為,而是此人的一張利嘴──他藝滿下山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個合體期的魔門大能哄到了聖龍寺,勸其出家之餘並把魔門聖典的殘卷收進了寺內藏經閣中。佛門九宗,最善香風,一時間香風之名蓋過了所有的佛門弟子!
「怎麼只有你一人,其他八宗的人呢?」凌風息好奇地問道。
「貧僧只是好奇而已,至於宗門那邊好像並沒有派人過來。」寧忘微笑着說道。
「佛門九宗到底在圖謀什麼?」凌風息冷冰冰地望着寧忘問道。
「方外之人,自然不問世間之事!」寧忘依然微笑地回道。
「放屁,什麼方外之人,難道我瑤池就是世間之人?你們這群禿驢除了滿嘴廢話……」赤風屏頓時像被點燃了火藥筒般爆發了開來。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我佛宗無招惹是非之心,自然就是方外之人;而諸位匆匆而來,殺氣直衝雲霄,又如何算得方外之人呢?」寧忘的脾性極好,等赤風屏罵完之後才悠悠開口道。
「和尚倒也說得對!不然佛門怎會只剩下九個宗門呢?」平風靈嘲弄道。
「施主只知佛宗衰敗,卻不知世間興衰成敗仍是道之所在,一時之得失根本沒有絲毫的意義!」寧忘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好一張利嘴!」張風翠冷笑着說道。
「佛宗之人不都是這般的嗎?」李風語附和道。
「所為道理,向來都是不辨不明的呀!」寧忘感慨道。
「和尚不是來看熱鬧的嗎,何故站此地不上前一睹星華天之風采呢?」凌風息見姐妹們老跟這和尚說些不着邊際的廢話,不由得有點不奈煩起來。
「女施主們來的太遲,不知此時昊元天已經率先開國並滅了風雲派,那星華天也緊跟其後令各派精英顧此失彼,大好形勢已經全失,小僧那有膽量敢上前挑戰呢?」寧忘無奈地解釋道。
「什麼?」五女聞言大吃一驚,連忙施展法術遠眺前方的戰鬥。
「果然,各派精英的確小了不少……但戰況並沒有和尚說的那般,我方還是佔盡上風的。只要我等姐妹加入絕對……」
「不對勁!星華天的兵力怎會這麼少?難道……」平風靈的話剛說得一半就被凌風息打斷了!
「可這裏一片虛無,那裏有什麼伏兵呀?」赤風屏疑惑地四下張望起來。
「師姐忘了人道八宗最恐怖的不是八宗的戰力,而是太子擁有的帝心了嗎?帝苑之所以穩居人道八宗之首,就是因為帝心能操控天地法規,只要在星華天的國界之內,我們就不得不面對天地之威!所以她根本不需要埋下伏兵,只要在那一瞬間驀然擴張國界,將我們吞噬進去,所有的一切都會瞬間改變!」凌風息黑着臉解釋道。
「可星華天的兵力都被困於城內,又如何拓展領土呢?」李風語不解地問道。
「只要先將界碑藏匿於外面,在關鍵的時候強行開啟界碑,那麼界碑之內就會在短時間成為領土範圍。」平風靈這時也想到了關鍵之處。
「都說這裏一片虛無,那有什麼地方讓他們放置界碑呢?人道八宗的界碑可是有極大限制性的,只有在一定距離內才能發揮作用,而且在限定時間內不能完成鞏固法陣界碑就會崩塌!」赤風屏不滿地大聲叫道。
「……」一時間其餘四女也找不到理由去辯駁。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界碑就在那些東西裏面。」這是寧忘卻開口了。
五女微微一愣,抬頭順着寧忘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條長長的隕石帶正飛快地向着戰場那邊靠近,不知不覺間形成了一個圓環,把整個戰場包圍了起來。而以五女超凡的眼力,輕易就發現了隕石群中隱隱約約地有好幾十個人影正在穿梭往來。
「哼,想的倒美,看我的!」赤風屏一聲冷笑,雙手飛快地捏起了法訣。
「女施主稍安勿躁,強敵在前不可分心呀!」寧忘向着一旁的虛空望去,平靜地開口說道。
眾女一驚,同時向着一旁的虛空望去,只見一個黑影慢慢地浮現而出。而同一時間,城上的金光驀然大作,化為一片光帶向着四周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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