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恩沒有等旁人,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一桌子的菜,他吃了一半。33
這傢伙可真能吃啊。
吃過飯後,徐母睡了。小芳累了一天,實在太困,就和徐母睡在了一塊。
徐敬孤為了不打擾她二人睡覺,把小門給關了上。
這天夜裏,張志恩和白玉床,沒有回到張志恩家。因為他三人今晚有一件大事要商量。
關於少女失蹤一事。
三人都坐在了床上,徐敬孤先開口問:「如果巨人還沒有離開國民縣城,你們覺得他接下來會出現在哪裏?」
張志恩連想都沒有想:「現在事情緊張,他一定是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白玉床在思考,他說:「巨人的出現,無疑損害了人民的安全。他一定會接着行動,去少女比較多的地方。」
徐敬孤問:「哪裏人多?」
白玉床對國民縣城還不太了解,他沒有說。
張志恩說:「南街現在沒有人了,以往是東街人最多。巨人一定會到那裏。」
徐敬孤說:「說的有理。不過……」
張志恩問:「不過什麼?」
徐敬孤面色沉重,說:「巨人的出現,顯然恐嚇到了人民。所以人民一定會住在離南街遠的地方。」
張志恩說:「離南街遠的地方,你是說北街?」
徐敬孤說:「就是北街。」
張志恩說:「可是北街亂的很啊,有誰會願意住在那裏呢?」
徐敬孤說:「雖然亂,但安全的很。」
張志恩說:「說的有理。什麼時候行動?」
徐敬孤說:「這是在風頭,巨人這幾天還沒有出現。但時間還是緊張,我們現在先到北街去看一看情況。然後再扮成少女走在大街上,要是巨人真的在,不怕他不出來。」
張志恩一拍大腿,說:「好,就這麼決定了。」
三人說完,開始收拾東西。無非是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這樣好輕裝上陣。
三人正準備出去時,突然聽到了小芳的叫聲。
怎麼回事?巨人來了嗎,他難道要對小芳下手。
三人心驚,衝到小屋內。
哪裏是巨人了,小芳扒在徐母身旁,有些驚慌失措。徐敬孤意識到事情不好,衝上前去。
只見徐母眼睛閉着。
徐敬孤問小芳,「怎麼回事?」
小芳跟着焦急,說:「剛才我們還在說話,突然徐大媽一陣痙攣就不動了。」
徐敬孤把手指放在了徐母的人中間,呼吸漸弱。徐敬孤叫了兩聲,沒有回應,這可把徐敬孤給嚇壞了。
難不成徐母就這麼要斷氣了。
徐敬孤被嚇的臉色都變了,張志恩在一旁看着,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徐敬孤這個樣子。
徐敬孤說:「快送到醫院,打電話。」
小芳拿出了手機,正在打電話。
電話還沒有拔通,徐敬孤就把徐母抱了下來,他是打算直接把母親抱到醫院。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在時間來得及。
徐敬孤瞬間就衝到了外面。
天都晚了,醫院不家人嗎?
答敬孤越想越着急,他不想再想下去,朝着漆黑的夜,就向醫院跑去。
張志恩,白玉床,小芳跟着向外跑去。
小芳剛一出門,就看到徐敬孤已經離的很遠了。張志恩也沒有想到徐敬孤會跑的那樣快。
白玉床一臉吃驚。這也是人嗎?
眼看就見不到徐敬孤了,小芳留在門口,二人加快了腳步追了上去。
二人見到徐敬孤時,徐敬孤已經在醫院了。
敬孤還抱着徐大媽,醫院的門也關上了。除了醫院內幾盞路燈點着,四周都是漆黑的。
敬孤面對着大門,一動不動。像是一座石像。
「敬孤?」
他沒有回頭,路燈下,淚水從他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這是第一次看到他落淚。
徐大媽眼睛還是閉着的,但她的臉色變了。是那種慘白色,這不是活人所應該有的顏色。
看到這一切,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結果。
敬孤從來沒有這麼傷心過,他的人像是變了。變得很陌生,不再像是以前的徐敬孤了。
他蹲在了地上,抱着他的母親,在那裏抽泣着。
無聲。
有淚。
淚滴在了徐大媽的臉上。
一旁的白玉床眼睛也模糊了,此情此景,任誰見到,內心都受不了。
像是原始的悲傷的小宇宙被撞開一樣,無數的淚水都流了出來。沒有一個人可以安慰敬孤,現在,絕對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
敬孤和他母親的感情,無話可說。這段痛苦,只有靠他自己走出來。兩個善良的人,上天就應該對他倆這樣。
之後的日子裏,敬孤絕對不會在笑。
這個時候,敬孤站了起來。他抱着他的母親,一步步開始往回走。他走的每一步,都顯得輕飄飄的。
無神。
無力。
這段路程像是走了很長的時間,感覺從來沒有走過這麼多的路。一路上,敬孤一句話也沒有說。當然也不指望他會說些什麼。
他的眼睛看着前往,卻不知道他看前方的哪一物。他的目光沒有焦點,以前他的雙眼是發着光的。
事情來的太突然。是誰都接受不了。
這一夜,敬孤一直在看着徐大媽。小芳和白玉床都在陪着他。幾人一夜都沒有睡,唯獨徐大媽長睡不醒。
之前商量對付巨人的計劃,因為這件事情的發生。一切都推到了後面。
中間,裁判有打過幾次電話。敬孤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裁判。原因是複雜的,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徐大媽埋上後,敬孤三天沒有吃東西,三天沒有喝東西。他的人,明顯的消瘦了下來。
幾人都在勸他,但他似答非答。
這幾天他一定是傷心壞了,陪陪他吧。
上學時的宋筱月也來了,她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因為敬孤幾天沒有去找她,她可能意識到了什麼,所以就可了。
她知道這件事後,一直在安慰敬孤。但敬孤始終沒有抬頭看她。
小芳也看到宋筱月,宋筱月也看到了小芳。她倆人目光相對,出現了很多的信息。這目光卻比敬孤的心情還要複雜。
宋筱月說,家裏出了些事情,他不敢再回去了。也沒有去上課。這幾都陪着敬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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