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成為一隻鸚鵡 第十八章 兩隻老虎

    撓吧撓吧，只要不碰其他地方，任由蘇老師蹂躪，你撓你的我吃我的互不干涉，算起來還是自已佔便宜。

    鸚鵡的羽毛軟軟的雖然比不上王子一身絨毛密實，摸着手感也不差。好一會盡興的蘇老師，不打擾檸檬吃東西，坐在琴凳上彈起耳熟能詳的簡單兒歌。

    當兩隻老虎的曲調跑出來，韓雲心底萌生出立刻遠離的衝動，，再搞不明白蘇老師的目的，自已真就白折活了那麼多年。

    試問現在走還來得及嗎？韓雲擔心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蘇老師放假在家，除了日常外出鍛煉買菜之餘看着挺輕閒，不折騰點事情做反到坐不住，這不自已也不知道走了哪門子的鴻運，被當場抓了壯丁。

    仔細想想不難得出結論，誰讓自已是只鸚鵡呢，換成趴在窗台上睏覺的王子，蘇老師才沒那個閒情逸緻，韓雲處在當下呈現出進退兩難的局面，赫然發現自已好苦逼。

    算了算了，不就唱個幼稚的兒歌，又不掉塊肉，往好處想就當是練習說話能力了，臉皮這玩意有時候要來真沒多大用處，不要不要的也就習慣了，足可窺出厚臉皮這種論調打哪來。

    自已算不算聞弦歌而知雅意啊？韓雲轉着心思，吃完兩顆櫻桃就不再吃了，天天吃同一種水果，吃多了照樣會膩別看是水果，一天三頓的吃，是個人都受不了。

    不是自已越活越挑剔，韓云為自已辯解，專家不是常說水果蔬菜得搭配着吃，才能營養均衡。話說回來，自已從不懈怠的鍛煉不僅增漲了力量，飯量也跟着拔高，體重自然相比同齡同種類的折衷鸚鵡超標。

    按段明湛的意思自已又重了，而不是胖了，韓云為此特意照過鏡子，沒發現自已呈橫向發展趨勢，可喜可賀呀，自已非常不願意當一隻胖鳥，被人瞧樂子看笑話。

    蘇老師彈奏完一曲找了找感覺，抬頭見檸檬站在那好像在發呆，便問：「不吃了，來擦擦爪子。」了解到檸檬愛乾淨的習性，去拿無味的濕巾過來。

    「教你唱歌好不好？」蘇老師曾在網上看到別人家的鸚鵡唱歌很有一套，獲悉鸚鵡對歌曲尤為敏感，還會自娛自樂般聽着快節奏曲調跳舞，光看着分外眼饞。

    自已家雖然沒有鸚鵡，架不住樓上學生家就有一隻，今天恰巧來了家裏，不瞅着這個機會試一試於心不甘。

    就知道會是這樣！韓雲無力吐槽，視線向上望了望白花花的天花板嘆氣，萬分希望蘇老師僅僅是一時的興致使然，千萬不可以演變成興趣愛好，真那樣遭殃的絕對會是自已，為即將面臨的事件掬一把同情淚。

    「來，來，我教你，很好學。」蘇老師坐下手起了個音階，彈了半句邊彈邊唱，「兩隻老虎，兩隻老虎。」抬頭示意檸檬跟着唱。

    韓雲暗暗腹誹，蘇老師教人還行，教只鸚鵡唱歌實在差遠了，真正的鸚鵡能聽得懂才怪。

    當然韓雲不可能張口即來，哪怕蘇老師不驚訝，自已非得被自已的愚蠢折騰死，模仿會不會啊，網上看視頻多了，如今轉過頭來換個位置，心情截然相反，時也命也！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蘇老師另起頭邊唱邊注意檸檬，抱以及大耐心教對方唱歌，反反覆覆一遍又一遍。

    到了第四回韓雲都聽膩了，趕緊開口打住蘇老師再唱一遍的心，「兩隻老虎。」是用念的方式而非唱，哎嘛，裝模作樣也好累！

    「對，對，再來。」能夠清晰的說出來已經很不錯了，蘇老師興致高昂的將教鸚鵡唱歌的念頭繼續下去。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蘇老師真心希望聰明的檸檬能夠把這首兒歌學會。

    韓雲選擇蹲在鋼琴蓋上，之所以用蹲還不是站着太累，適時的調整一下姿勢立求自已舒服不是。

    別以為兩者之間沒什麼不同，鳥就兩隻爪子，小短腿打不了彎，站和蹲還不一樣？那你可就想錯了，通俗點講，站立能看到腿，蹲下只能看到爪子，腿藏在腹部羽毛裏面，顯得個子小整體呈圓滾滾姿態，跟人一樣，不懂的可以回去自行琢磨。

    蘇老師教得興起，韓雲唱得是百無聊賴，沒精打采的應和，演戲這活真不是人幹的，萬分佩服那些演藝圈裏的明星，什麼角色都可以信手拈來不在話下。

    兩隻老虎的歌短短几句，教了有盡一個小時，蘇老師起身去喝水，不忘給檸檬來一點。

    「下面，我們把整首歌連起來唱，跟着我一起。」蘇老師不厭其煩的彈着早已滾瓜爛熟閉着眼睛都能彈的曲調。

    唱得韓雲心力交瘁好想逃掉，要不是看在蘇老師下大力氣不放棄的份上，說真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自已就當彩衣娛親了，絕對沒有第二回，再讓逮到，自已趁早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有氣無力的唱了一回，被蘇老師連連表揚的韓雲，內心絲毫升不起丁點的興奮之意，只想着什麼時候結束，自已需要換種心情。

    「等等，我去拿錄像機，存份有記念意義的視頻。」蘇老師自覺極其有成就感，跑出去又跑回來，架設相機，鏡頭對準主角檸檬，自已做為陪襯入鏡。

    「錄下來給你主人看看。」蘇老師打算等老伴回來，給老伴欣賞自已一上午的教學成果。如果段明湛不介意還可以發到網上炫耀一番。別人家的鸚鵡能唱會跳，自家的同樣不在話下，全然將檸檬劃歸到自已地盤，一點不見外。

    拍吧拍吧，最後一次恕不奉陪，韓雲在唱完最後一遍扇了扇翅膀飛出屋子直奔窗台，竄出去。

    「唉，怎麼飛走了，中午留下來吃飯？」詫異於檸檬的突然舉動，蘇老師追上前無論怎麼叫，檸檬就是不回來，想想算了，回到室內檢察剛剛錄製的短篇。

    沒想到第一次錄製非常順利，看着鏡頭中奶聲奶氣唱歌的檸檬，笑容止不住無限擴大，一遍一遍反反覆覆觀看百看不厭。

    中午段明湛回來，蘇老師匆匆忙忙叫來人，遞給對方一個u盤告知裏面有檸檬唱歌的視頻，又問可不可以上傳網絡，放心絕對不會透露其他私人信息。這點保密意識蘇老師還是知道的。

    段明湛想也沒想就同意了，畢竟蘇老師教檸檬唱歌費了不少神，滿足一下蘇老師不算過分的要求又有什麼不可以。

    「檸檬就是玩性大，學完一首死活不幹了，等有時間我再教教看。」蘇老師心底尤在醞釀教會檸檬更多兒歌的計劃。

    「麻煩蘇老師了。」段明湛表示感謝，自已沒時間教，有人教自然樂得脫手。

    韓雲幸虧早早回了家，要是看到眼前一幕加上對話內容，不難猜出後續，定要大罵段明湛背着自已把絲毫不知情的自已給賣了，話雖然難聽了點，事實本就如此，休想狡辯。

    回到家，u盤插電腦是，點開播放，傳出檸檬的聲音，段明湛饒有興致有滋有味的看了兩遍，抬頭去瞧檸檬所在的位置。

    「唱的不錯啊，繼續努力。」段明湛誇獎檸檬一番，將視頻保存起來，明天走前記得把u盤還給蘇老師。

    「做任何事都要貴在堅持。」段明湛伸手揉亂檸檬一頭軟毛，心情頗佳的去做午飯，破天荒的煎了牛肉慰勞唱歌小能手。

    韓雲翻着大大的白眼懶得理會抽瘋的段明湛，堅持個屁，休想再折騰自已唱歌！給肉吃也不行，咬着肉恨恨的下定決心。

    發到網上的視頻一開始點擊率不高，因為是剛接觸這個拍攝平台，蘇老師也是從別人那裏聽說才去註冊的，平常只看別人家的寵物賣萌，根本沒上傳過自已拍攝的視頻，人氣自然不比其他高哪去。

    蘇老師不在乎這些，自從拍攝了那段視頻後，又興起拍自家王子的念頭，大家都拍自家寵物的日常，看似平淡無奇，卻透着別樣的樂趣，同自家老伴說了之後，動力滿滿，整天跟在王子的屁股後面舉着手機拍個把小時都不嫌累。

    檸檬來找王子玩，也被蘇老師列入拍攝名單當中，起初蘇老師還想教檸檬唱歌，見檸檬死活不願意，只得作罷，如今有了新的拍攝活計，就不再堅持教唱歌的事。

    一開始韓雲被跟拍，走到哪拍到哪很是不習慣被人全程盯着，看到王子居然那麼淡定從容，該幹嘛幹嘛連上個廁所都不介意被拍，自已波濤洶湧頗不自在的心境得以平復。

    自我催眠就當拿着手機跟拍的蘇老師是個透明人，換種方式情況有所改善，不在感覺透不過氣，韓雲長出一口氣，哀嘆寵物沒人權**更得不到保險，實在什麼辦法，只能認了。

    蘇老師再次打開網站上傳當天拍攝的視頻，驚奇的發現之前很少有人點擊，檸檬唱歌視頻被網友頂到了首頁，不論轉發還是點擊量明顯呈直線上升趨勢，快到堪比坐火箭，可把自已給高興壞了。

    當下別出心裁的將自已建立的平台名改成檸檬和王子，上傳手機里的視頻，被人點擊轉發越多說明自已拍的還不賴，身為主角的一鳥一貓受人喜愛，從網上獲得的滿足感油然而生，越發堅定繼續拍攝更多更好更有趣的視頻，帶給更多愛護動物的人歡樂。

    某天蘇老師同段明湛提及，檸檬出名了，站在一旁的韓雲聽在耳中根本不信，嗤之以鼻的暗忖一隻鸚鵡有什麼名可出。

    即便出了名又有什麼好處？又嫌不到錢，有什麼可高興的。看着眉飛色舞講述網上一些網友有趣留言的蘇老師，韓雲非常不願意打擊對方的積極性，乾脆閉口不言裝成一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樣子。

    段明湛對此挺趕興趣，問蘇老師要了網站的地址，回去好好看看，自已都不知道檸檬被拍了好多日常。

    生活還在繼續，這天段明湛叫上檸檬去超市購物，蹲在柔軟墊子上的韓雲不禁感嘆，終於把那輛二手破自行車換成了嶄新的帶車筐的小電動，不容易啊，等得都快望眼｜欲｜穿了。

    從超市出來的時候遇到段明湛以前的同學，兩人站在旁邊聊了幾句，韓雲懶散的聽了一耳朵，好像說什麼股票的事，反正不關自已什麼事，也就沒耐心往下聽，先行飛到車棚那邊等着。

    回到家，段明湛拿出平板電腦查了下資料，對蹭過來的檸檬言語，「我那位同學，就是在超市門口遇上的那個人，學習成績並不差，畢了業之後沒往上繼續考，我以為他直接去醫院上班了，今天才弄明白對方居然改行了！」剛聽到這則消息心情震盪之餘感慨萬千。

    韓雲跳到段明湛腿上，伸脖子要撓撓，爪子短夠不到頭頸部位的毛，其他地方的羽毛可以自行梳理，這地方就是有人幫忙。

    韓雲心道改行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學醫的人不一定畢業之後非得當醫生，看看眼下醫院人滿為患的時局。進去之後得當多少年的臨時工，醫患關係又那麼緊張，要想混口飯吃沒有精湛的手藝誰瞧得上你，光熬日子也不是件容易事。

    段明湛給檸檬撓痒痒，邊繼續之前未說完的話題，「你知道他現在幹什麼工作嗎？」

    知道還用你說！韓雲露出鄙夷的小眼神，很可惜因為垂着腦袋的關係，段明湛根本無法看到。

    「他去跟一個金融系的高出我們兩屆的學長，去學什麼炒股。」段明湛隨口問及對方現在的工作，對方直言不諱的說出來，當時的震驚不亞於七級風暴，一個學醫的拿手術刀的人，半路出家去學炒股，聽上去頓覺像是在開玩笑，有種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匪夷所思到令聽者瞠目結舌無從理解的地步。

    那有什麼，個人愛好不同。韓雲在心中對答，說不準那人心理承受能力沒有表面看上去實誠，早對屍體產生了排斥心裏，更有可能當初學醫是父母的意願，強加上那人的身上，一畢業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本性｜暴｜露｜自然不願再受父母掌控擺佈，拿回自由身當然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嘍！

    也有可能是因對方在實習醫院干不下去，古語有言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捧高踩低絕對的家常便飯，初出茅廬剛到醫院上班的小透明，沒身份沒背景被人排擠本就是社會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