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大公主點下頭來,鳴棋已經在一邊漫不經心道,「這樣的事派誰去都不合適,上次國舅家也是女差去的,我看這次也是一樣,才顯見着沒有薄待了善修哥。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
然後,鳴棋看着無憂的反應,猶如在看這個笑話。好笑的眼風,那樣撲面看過來,無憂只是低頭默聲,等着大公主的定度。
在這王府,她哪有話的份。
大公主並未十分在意他們之間眼神與心思的來去,點了點頭,「如此吧。」
在那之後,無憂打量鳴棋會這樣前來書室、應該是有事要同大公主,遂向大公主福了禮,知趣地退了出去。
出來時本已穿得極是暖和了,可這麼一走出書室,卻很是痛快地打了外哆嗦。
關於蹴鞠的事,鳴棋是故意讓自己去善修面前的。低頭時冷笑,果然,果然,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和諧白兔。書室漸漸在身後漸漸遠去,就像是一隻養着各種心思的符咒,生長出各種可怕來,一時握緊手中的名冊,低頭看上去,卻在腦海中出現鳴棋那時得意的笑臉。
他那時救善修的痛快,也只是為了今時今日將他這樣陷害。還以為他們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弟,再怎麼也不會沒有底線地相殺卻沒有想到,相愛相殺的風格不僅一點兒都沒有變,反而是更加的再接再厲更上了一層樓,如此,自己就是真正的有愧於善修了,畢竟當時是自己盲目肯定,鳴棋不會見死不救。
鳴棋作惡的方法並不高明,卻不可防備。
她能做的也就只有惟命是從。
每個人都是命運的奴隸。
還有更少的人親眼見過自己是奴隸的樣子。
看了看手中的名冊,將那上面自己新添的字跡看了又看,抬起手將它們扔在風中。風很大,那些冊頁很快凌散在風中,又吹得不見。
心事沉重地回去,覺得春風更甚於寒風的淒冷,吹得連心上都打起了哆嗦。驀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
因為知道是誰,所以一意快行。可是設法走得更快這種事,終是輸在無論走得多快,都快不過鳴棋的步上面。
還是被追上。然後給他結結實實攔住。
無憂趕緊福身行禮。
他當然知道無憂想要迴避的原因,直接開門見山,「這種情況,有點壞。之前你救了善修他們,他們還不知道如何待你,必會想得千迴百轉。啊,現下看你也會害他,大抵就不會再那麼煩惱了。來,我這是在做個好人,讓你幫那人擺脫了胡思亂想。」鳴棋並不掩飾自己的得意。
「世子地位尊崇,自然可處處福及大顯子民。」無憂也平靜而待。
「幹什麼這麼輕易地認同我對善修的惡意,這樣就跟我站在一邊真的是很冒昧。你又在討好我。」
無憂見他又來無量取鬧,但只是靜靜不言。等了一會兒,見他再沒別的反應
又想退去,他卻偏着頭,煞有介事,「在這王府之中你總是顧及很多的人,要如何對他們笑,如何與他們話話,怎麼偏偏到了你最該討好的人這裏就隨心所欲地對待。」
無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就像是拋下所有那樣抬起頭,迎向他的目光,「世子華貴,只是暫時看到無憂,無憂雖然愚鈍,但可以理解無憂與世子平日裏暫時喜歡的花,暫時覺得好看的雲,與上個月得到的瓷器一樣,都只是暫時能看得進眼裏。之後就會漸漸忘記的東西一樣。無憂並不敢對世子有非分之想。」
他一下子愣住了,然後目光偏過一側,微微撇起嘴,「原來如此,可是你臉上的表情怎麼了,怎麼覺得是悲傷,因為自己胡亂想一晚,卻只是想出這樣的結果而悲傷麼。一直在努力討好大公主府一草一木的文無憂,怎麼能就這麼對世子出如此的拒絕之語來,這確實是在你身上少見的放肆。」
「奴婢不敢褻瀆世子尊崇。」無憂差點將全身的姿態縮成了一團來表現對他的尊敬。
心裏還在納悶,事情被到了這樣的地步,到底要怎樣收場,鳴棋已經在,「剛剛,娘親讓我去看看高台。女差前面引路吧。」
這話無可辯證,多半是假話。卻無從抗拒。
無憂回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書室,只得俯唯命。
走在前面引路,鳴棋很快跟上來並肩而行。看無憂不自在,反倒來了興趣,「昨日裏瞧你還坦誠,後來又那樣隱藏終是遺憾。」
昨日那時,從盡力在黑暗之中隱藏形骸,到後來的刻意隱藏情緒,他似乎都是不甚在意的,卻原來一直都是心如明鏡。可也太明鏡了。他一直就想抓到善修的把柄,昨日對他來是個大的機會。她送給他的。他接得穩穩的。
「奴婢與世子能的話,恐怕須穿越,幾世身份的長度。奴婢的身份自是不必與世子及其它的。」無憂深深吸了一口氣,向鳴棋低頭回話。
他一臉好笑地反問,「我還這麼兩手空空時,就這麼曲高和寡了麼。你是生氣了,因為剛剛我出賣了善修,對了,不是出賣那麼簡單,根本就是讓他去送死。他那樣的拼命三郎,聽有人邀他,只要站得起來,就是一定會不顧後果地出現。從前讀書時,幾位王爺都是愛誇他的。現在,我倒覺得,這位哥哥是讀書讀得太好了,要麼就是劍練得太好了的緣故,傻了。」
無憂裝作沒有聽懂他話里意思,將話題引向蹴鞠的事情上去,「高台正在搭建之中,會多風多塵,奴婢覺得,世子可以過些時再去瞧。況且今氣又不佳,目力並不能廣遠,有些細節就不得見。」
他倒好,一臉嚴肅地不滿,「女差趕人的辦法可不能這麼簡單啊。尤其是在趕一個世子的時候。」完看無憂並沒有瞧向他,還拍了拍手要她看向他。
無憂只是將頭低得更低。
看到前面出現的高軒,無憂心上鬆了一口氣,應該可以好好跟他這個,卻看見他直接坐在一邊的奇石上,一副不肯再跟下去的樣子。用手指在前面所有的方向上劃了一遍,「在哪兒,我要勝利的地方。」
無憂也停下來,伸出手去指了指前面。雖然是雪風撲面的氣,仍然有很多人在搭兩廂觀賽高台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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