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到了驛館。書神屋 m.shushenwu.com這是無憂精心挑選過的時間段,所有的郡主都會應了大公主府上的邀請前去飲宴,只有這位郡主稱病未有出席。現下,整個驛館人去樓空,是絕佳避人耳目的見面。一切似乎都是這樣的正好。
無憂讓蝶兒前去門上報通自己的姓名之後。馬上就有位侍者出來躬身向她們主僕揖禮,轉身打了驛館的接待,展袖將她們向里請。
行步之間,無憂聽着那人他家郡主等候多時,並無一分驚詫,仍然趨步向前。蝶兒倒是微微有些唏噓。自家姑娘並沒有要來啊,這位郡主卻已經猜到了嗎?
無憂與蝶兒堪堪停住時,侍人向房內道,「殿下,女差已至。」語畢推開門,做出請姿。
無憂邁步進去,抬頭見座上的女子正在望着自己。福身下去為禮。聽那纖纖裊音道,「看座。」又謝了座,坐下。
喝茶時,無憂打量了一下傾染染,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與漢人的禮法無異,雖是生在邊地,卻一直禮教有加。全身上下並無殘存一分異族氣息。難能可貴。
傾染染慢慢品着茶,似乎是等無憂打量得盡了,才抬頭道,「一直以來,沒有與女差多個中原由,一則是怕女差誤會,二則是想等女差自理會得清了才好話。現在看來,女差果然是個聰明人。當然也明我沒有看錯人。這也是要給女差證明的東西,我亦是個聰明人,是值得女差選擇的幫手。」
無憂冉冉一笑,「郡主過獎了,無憂愚鈍,郡主才是真正的聰明。無憂之所以這樣冒昧前來,是來求問郡主並未言明的那些指點。比如,世子一定會娶郡主的理由。」
傾染染似知她早晚有此一問,而此時不過是應中她心事,一笑欣然,「女差的誇獎我不會自謙。至於女差的問題,我能給出的答案即是人心二字。女差有所不知,公主府與高國本有嫌隙。帝都之中也有很多本與大公主府上有嫌隙的人吧,但也確實是人才,能讓他們歸附的辦法,娶一個仇人的女人,沒有比這個更直接更奏效的辦法了。」
無憂微含笑意,「郡主果然心眼通明。大千雖大,纖毫閱盡。」
傾染染神色自若,「別的不敢當,事成之後,我會在女差感興趣的事情上出一把力,會是一定的。」
無憂點了點頭,然後又將目光深了一重看向這位郡主,「無憂亦有幾句話,不知能否講在郡主當面。」
傾染染一笑,伸出手來做了請姿,「我與女差本來就是開誠佈公的。」
無憂溫笑,「只是奴婢的微言陋語,只怕有辱郡主聽聞,不過,以奴婢淺見,郡主眼下最該做的事,就是什麼都不要做。」
傾染染聽了,再也保持不住淡定,微微露出驚詫,「女差所言是為何意?」
無憂不慌不忙,從容道來,「郡主是在努力,而大公主殿下是在觀察。郡主的一舉一動,皆會入眼,至於選擇的決定,會生在觀察當中的每一個瞬間。大公主只是喜靜不喜動。」
傾染染更露一分驚奇。
無憂知道她意思,「是不是要將全部都倚重在無憂身上,自是郡主的選擇,可是在無憂來看,除了從最外圍的突破,一切皆有可能是弄巧成拙。」
同無憂預料的一樣,傾染染一旦對她產生了好奇,她們之間才算是真正的進了一步。無憂只提點一個意思過去,睿智如傾染染已經明白了她大半的意思,「女差果然是聰明人,彌姑姑的門路,也想走走。只是要送給她的東西還未想好,才慢了下來。」
無憂笑道,「如此,一切就來得及。無憂與郡主是初見,若想讓郡主完全信任,自己都覺得是在痴人夢,也並無這個信心,但只有一件事想要告訴給郡主,彌姑姑對大公主殿下的忠誠並非你我之所想的那麼簡單。」
傾染染一時無聲,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無憂也不打擾,只是輕輕端起茶盞,半晌傾染染笑道,「最開始,我以為女差必是我此行遇到的貴人,時間過了這麼久,我想我還是對的。」
無憂向她微笑,「郡主果然是成大事之人,早在來中原之前,就做好了全套的功課,必與其它俗流不同。」
傾染染一笑生花,「我要的,還是同之前一樣,如果女差能助得我畢成此事,我也會助得女差一臂之力,不是在這件事,就會是在那件事上,總之,若然是力所能及的,必會女差竭盡所能。」
無憂起身頜,然後道,「奴婢就在謝過郡主願代奴婢的誠意。」看看傾染染眼中的好奇,才慢慢頓下腳步,「郡主一定是想問奴婢,我們這樣大搖大擺地見面,不會被現麼。奴婢想一定會被現。」
傾染染愣了愣。
無憂慢慢道,「所有前來的郡主,都來找了門路,公主殿下找的是最的門路,如同沒有。這個大公主會很喜歡。」
之後,告辭出去。
整個對話早將蝶兒驚得目瞪口呆,坐在馬車上,還陷在剛剛的巨大驚悸當中一樣,竟然一句話也沒有問無憂。
直到坐到了自家姑娘屋子裏,伺候着姑娘喝了好大一杯水,才驚問道,「姑娘,她的話,我們真的可以相信麼。還有姑娘給她許下的願望她也是真心相信了麼?」
無憂眼中慢慢放出一種奇怪的光,但只一剎,漸漸又變得平和如潭,「她對我們是信如不曾信。我們對她卻是不相信怎麼辦,那就證明我們無路可走了。」
蝶兒這下是真的被自家姑娘給弄糊塗了,又默了半,終是眼前一亮,「奴婢想的是合周公子,我們或許可以求助。」
無憂一時靜住了,合周的那些話,在耳邊徘徊縈繞,如果不管不顧地逃開這些事。枯坐了半晌,苦澀一笑,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是以,不想再在這些事情耽擱情思。自己並不是心狠之人,如果有一絲動搖,接下來怕是會支撐不得了。
蝶兒見姑娘不出聲,知道是不願聽提到合周公子,知趣地也不再話。只是將燈挑得亮一些,耐心陪在一邊。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她與她們家姑娘又要空手套白狼是真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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