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棋瞥了雲著一眼,「就算蔡單志被留在皇宮之中,皇上也會想辦法將他移除,起碼對外,不能死在自己的手上的。道友閣 m.daoyouge.com 你想想皇上已經被這件事纏頭太久。這件事越是拖延,就越是容易弄清楚,可皇上最不想的就是弄清楚。」
雲著,「女差她恐怕不是這樣想的。」
鳴棋站起身來,抻了抻腰,「我又沒,我跟她是一夥的。現在,大家是各自為政,直到她來投奔我,以身相許。」
雲著一臉敬佩,「你這招,真是從裏到外的高明啊。簡直是只走了一步棋,就算計了一大堆人。」
待環兒依稀看到,國舅府懸掛的一雙巨大燈籠時,夜色已將地罩嚴。
她伸出手來,在虛空裏接了接,手臂一陣無力,仿佛是那夜色落在手上沉甸甸的壓迫。
她向前走了一步,又縮回。反覆幾次,終於再無猶豫的走向國舅府。
眼前拐角處,忽然出現裙角搖搖隨風,襯着裊裊婷婷的步子,向她走來的身影,沒有停頓,直到她面前。
她還沒來得及什麼,着一身銀紅色輕紗同心織錦的無憂,如夢幻般來到開口道,「如果,姑娘選擇的是離國舅而去,我此時就不會出來見姑娘了。但現在姑娘好像是下定了決心,要留下了,那我便有些話要對姑娘。雖不至於一定但看起來會對姑娘日後有些幫助。」
環兒沒有話,疑問的看向她。
此時四下無人,明月半隱在層雲之中一片靜謐,無憂並沒有將言辭浪費在開場白上,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姑娘很是聰明,縱然國舅府漩渦深深,依姑娘的聰慧,也自然會得到自己的好處。目前來看,這比逃亡而去,前途未卜,要好得許多。」
環兒想了想,實話實道,「可環兒並無與他們周旋的經驗,亦無靠山,任一的風吹草動,都會將奴婢帶累。女差也知,國舅府可不是什麼玉宇清寧之地。」
無憂撥弄着袖口的綴珠金線,語聲輕輕,「金何來告訴姑娘的辦法不錯。」
環兒先是一驚,然後,馬上想到,無憂為什麼知道金何來告訴自己的辦法,「那個人,那個人,其實是大公主的人嗎?」
無憂笑了笑,沒有話,「要得來靠山,當然要自己去爭取,眼下就有個機會,姑娘可在那妾面前提個人?」
環兒有些吃驚,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奴婢從前就聽,那位妾,可是大公主的人,現在大公主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不直接通報給她?」
無憂一笑,「要想做得那千萬人層層看不透的圈套,當然要布上層層看不透的人與事。聖人心思從來繁密。我只能告訴給姑娘這些。」
環兒頓悟般的點了點頭,只等無憂附近她耳朵,輕輕出那個人的名字,才終於忍不住,將那非比尋常的吃驚透露在臉上,「女差的,是那位國舅前夫人嗎?可,可,那位,那位前夫人害得失心瘋好久了,我只見過一次,卻也覺得可怖,只恐這樣給那位妾,她反倒會增添懷疑,必不會採用。壞了女差大事。」
無憂淡然道,「她得寵確實不假,可是比起那位失心瘋的夫人,她倒是缺了個兒子,如果將能將那位公子寄在她名下,府中關於夫人的格局會有改變。」
環兒有些沒把握道,「可那位公子,在之前,據做了讓國舅爺大怒的事,現在國舅府上下,都不允許提起公子的名字呢!國舅還要與他恩斷情絕呢!」
無憂垂了垂眸子,有一絲淺笑劃升出嘴角,「那些事,要拗回來,也沒有什麼難的。你只管向她提這個就是,其他的,她自會考量。如果此次功成,我自然會向大公主殿下提起你的用處。」
環兒回到國舅府後,果然如無憂所囑,去到國舅妾屋子裏,長坐。這位妾雖是大公主所贈,如今國舅與大公主鬧得並不愉快,卻半分沒耽誤她得寵。在國舅府里,頤指氣使慣了的霸道,卻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待環兒有些不同,雖然也是要個上句兒擺擺派頭的,但似乎獨獨能如能和和環兒上幾句話。
此時環兒,拜過她,坐在她下垂手,品着茶,聽她正着大夫人沒個正形,前些時以養病為由,搬去了別院,讓人清靜了好些時,還以為她年歲大了,能看得透徹些,就不再回來,誰想,躥回來的比那兔子還快。
這妾乃是粉官出身,語罷翹起的蘭花指,光是纖纖一個動作已經是柔媚萬千。
環兒放下手中精緻瓷盞,溫帶笑意,「今兒早起的時候,也聽她們了一嘴,是她昨夜親自下的廚,為老爺做了好些時令菜,她這樣都不顧自己有病的身子了麼。別不是從哪裏聽來了高人的指點,要與夫人你爭個高下。她從前……」
環兒這邊話還沒有完,那姿容出眾流目如波的眼睛,已經輾轉出新鮮的可惡神色來,狠狠的啐朝着那邊的方向啐上一口,「自打那別院回來,她就像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見得大好了。還越的激出了精神頭來。從前灰敗臉色也透了些紅出來。看人都鼻子朝了。連臉皮都養得厚了,幾次叫老爺,老爺未應,她還是堅持,老爺能怎麼辦?只得暫時順了她的意。」
環兒忙殷勤提醒給她,「這麼看來,她另闢蹊徑,專撿髒活兒,累活兒來干,是要以那陳年夫妻之情重新打動國舅。」
妾重複了一句,「陳年的夫妻之情麼?」完,苦笑一下,委屈道,「還不是拿孩子是事,如今,大公子那個模樣,可就顯到了她那個傻兒子了。可,來,有那麼一個傻的能出聲的,也是強過我這什麼都沒有的。」完,低頭看了看自己肚子,用力捶了一下,「不爭氣。」然後,又馬上想起了什麼似的,看向環兒,「你,是不是大夫人在這些找來的御醫身上,做了什麼手腳?我吃了好些藥,怎麼還不見動靜?看她一回來就將大公子的母親趕出去的兇狠樣子,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再抬頭,有氣無力的掃一眼環兒,「還是你好啊,獨獨佔了他的喜歡去,日後的日子,就不會有這麼你爭我搶的爛事。」
環兒聞言只是一臉迷惑,「哪有那麼容易,不過是一個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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