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
栗蕕從床上翻身起來,推開了一隻玉臂還壓在自己身上的妃子,輕咳了一聲,聲音嚴肅地問「什麼事?」
此時跪在寢宮外的是一個黑衣人,他全身上下都被漆黑的布料緊裹,只留下一雙仿佛貓科動物般能在漆黑環境中放出光芒的眸子。他低着頭,說「我在霧城抓到了一個暗夜城的逃兵,是個高級暗夜師。」
栗蕕顯然對這個理由不太滿意,如果緊緊因為抓到個逃兵就大晚上的將他從溫柔夢鄉中吵醒,那麼自己培養的這一批僅次與「幽冥軍隊」的人就太令人失望了,因為像逃兵這樣的問題,直接交給暗夜城就行了,何須要他來過問。他沒有說話,他知道肯定還有下文。
外面的黑衣人停頓了一會兒,繼續說「那個暗夜師一直發瘋般地狂叫,說夜凌新出現了!」
「夜凌新?」栗蕕心裏一驚,還沒來得及驗及真偽,恐懼就瞬間從經過深處竄出,並向整個身體快速蔓延。他努力鎮定了下來,用一種別人一聽就知道他是在儘量克制自己的恐懼的語氣問道「消息是否屬實?」
「我們在這個暗夜師的腦袋裏發現了一根異常的針形物體,沒有實體,而且還伴隨着微光,這根針形物體每隔幾分鐘就會狠狠地向他的大腦刺一下,他之所以發瘋,就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痛苦。」
栗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地吐了出來,「這是夜凌新折磨對手的方法對麼?」
「是。」
「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借用他的名字,來嚇唬我們?」栗蕕還是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對的,他實在不希望那個人還活着,他也根本難以相信一個死了多年本該屍體都化成骨骼的人竟然還活着。
「能夠將自然光轉化為聖術並且打入人的體內,並無期限地設定了一個刺激對手的時間間隔,這樣的實力,除了夜凌新以外,整個歷史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誰能做到。」
「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栗蕕憂心忡忡地問。
「應該不多,這個暗夜師說他是受到夜凌新的威脅而回去報信的,並且沿途還必須告訴每一個他所遇到的人這件事。」黑衣人頓了頓,說:「為了怕影響士氣,所以我在審問過後就把他給殺了。」
「嗯。」栗蕕點了點頭,說:「做得好,不要讓這件事傳開,更不能讓塔里那傢伙知道。」
「還有另一個事情。」黑衣人的語氣突然變化,帶着一層恐懼,說:「我們派去幫助暗夜城攻打霧城的士兵以及聖術師,到現在為止,全都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
「所有人?」
「對,包括幽冥軍隊。」
栗蕕沉默良久,對於這個突然殺出來的夜凌新,他實在難以克制心中的恐懼,如果這個人還活着,那麼一切都變得可怕了。
在他還沒有當上風城聖皇的時候,他就已經規劃好了未來的一切,他的目的並不只是風城的聖皇,而是要做這塊陸地的王,他想要合併七座城,再繼續向未知的領域進發,在他的潛意識裏,總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這一片他們賴以生存的陸地,在茫茫大洋的彼岸,一定還有着未知的地方。只不過上一任聖皇沒有野心,只想着「安居樂業,國泰民安」,對聖光城以及水城霧城都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態度,這令他非常反感。
他在無意中發現了風穴的秘密,在那個風城聖地最神秘的地方,他獲得了巨大的力量,實力得到了難以想像的提升。他開始利用那股奇異的不同於聖術力量的新生力量暗中培養了一批數量龐大的終身只對他忠誠的死士,被他譽為「黑暗風暴」。在計劃三年之後,他終於將聖皇引誘到風穴,並派出死士充當殺手將其殺害,偽造旨意當上了聖皇,又剷除了所有對自己不利的因素。
之後他又在風穴中發現了另一個令人恐懼的能力,利用這種能力,他更是培養出了許多沒有靈魂的作戰機器。而且還能將那些行屍走肉般的戰爭機器的實力提升到非常厲害的地步。
那個時候的風城已經完全有了與聖光城抗衡的實力,栗蕕已經做好了進攻聖光城的一切準備,可是後來聖光城突然出現了兩個實力令人恐懼的神級聖術師,這讓栗蕕不得不暫時中止自己的計劃,因為星雲當時以一己之力力挑暗夜城大勝而歸震驚了七座城,栗蕕也不由得心中驚悚。後來更是出現了一個實力更強勁的夜凌新,這更讓栗蕕擔憂自己此生無法完成宏願。
就在這仿佛山窮水盡之際,那個傢伙突然出現在了風穴,在他再次去風穴探秘的時候,見到了那個人。
那個白衣似雪的人,他的臉上似乎總是帶着比寒霜還要冷的表情,他的聖騎是一匹狼,雪白的北方雪狼,一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邊。栗蕕從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力量,但又總覺得他特別可怕,果然,他僅僅只是動動手指,就讓栗蕕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栗蕕心中雖然惱羞成怒,但他似乎又發現了另一個驚喜,這個人,仿佛是天神賜給他的禮物,為了他的宏偉理想,而派下來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
栗蕕輕輕地對門外的黑衣人說:「你最好多派點幽冥去對付夜凌新,就算沒有辦法殺了他,也千萬要拖住他。我想,如果他真的出現了的話,肯定會去摧毀暗夜城的,我會另想辦法阻止他。」
「是。」黑暗中一道模糊的身影閃動,黑衣人已然靜默在黑暗中,與黑暗融為了一體。即使是快速地移動着,其他人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風城中還有多少這樣的人存在,他們存在的目的又是什麼?
栗蕕臉上的恐懼之色過了很久才緩緩褪去,他輕微地發出一聲冷笑,說:「你們兩個,很久沒有見面了吧,這一次,應該可以分出生死了吧。」
這時,床上的妃子側了側身子,一隻手纏住他的脖子,整個人像蛇一樣扭動着身軀靠在了他背上,柔聲道:「聖皇,你是一城之主,有那麼多厲害的聖術師,還需要害怕一個不知名的傢伙嗎?」
「不知名?」栗蕕在心裡冷笑着,說:「你是沒見過那傢伙的恐怖吧。」他翻過身,將妃子壓在身下,一隻手在她潔白光晰的大腿上輕輕地遊動,他輕咬着她的耳朵,妃子一聲忘情的呻吟,身子不斷地顫抖着。在她顫抖的同時,栗蕕在她耳邊低聲而略帶威脅的說:「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就把你弄啞了,丟到軍營里去,你要知道,那些傢伙肯定垂涎你很久了。」
妃子長長地呼了口氣,感覺自己已經飄了起來,但栗蕕的話瞬間將她拉入了地獄,她的眼裏頓時充滿了怨恨,但當栗蕕看着她時,又瞬間轉換成風情萬種的溫柔神色。她輕輕推了一把栗蕕,嬌聲說:「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才懶得去管呢。」
栗蕕將慢慢地穿上衣服,下了床,再將一件黑色的袍子披上,才又回頭對妃子說「這樣最好。」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黑夜,就連星星也看不見一顆,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黑暗裏,放眼望去,天空中朦朦朧朧似有大片大片的黑雲聚攏,又緩緩飄散。似乎有無數的陰謀,正在漆黑的環境中慢慢萌芽,並飛快地綻放。
他輕輕吹了口氣,面前頓時拂起一陣旋風,逐漸分離成幾股,從空中向各個方向旋轉而去。剎那間,幾道比夜色更漆黑的身影帶着幾道光影無聲地落在他的面前,每個人都低着頭,單膝跪地。他們與之前那個黑衣人的裝束完全一樣,就連那雙眸子裏激射出的寒芒都極度相似。
「去風穴!」栗蕕的聲音不大,顯然是刻意壓低了音量。但他面前的每一個黑衣人都聽得很清楚,雖然每一個人在聽到「風穴」兩個字時都明顯地顫動了一下,但他們都沒有問什麼,異口同聲地回了一句「是!」
當他們的身影消失後,床上的妃子悠悠地坐了起來,她身上只披了一件透明的薄紗,從大腿以下完全。雖然薄紗並未有任何蔽體的效果,但卻又比着更加誘人。
她雙腿交疊在一起,眼睛裏卻就露出惡毒的神色,她緊咬着嘴唇,低聲怒道「哼,終於也有了你害怕的人出現,這一次,我看你該怎麼辦?」
而這時,在她的身後,一陣灰色的氣流旋轉而出,一把黑色的鐮刀顯現出來,緊接着就是一個只能看到一個模糊輪廓的黑色人影,他靜靜地站在旋轉着的灰色氣流之中,右手緊握着他的長長的鐮刀,那就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他的聲音空曠而又毫無生氣,讓人聽起來有一種難忍的不適,他輕輕地說:「你好像動了情了,而且還是那個傢伙啊。」找本站搜索"筆硯閣www.bishenge.com",或請記住本站網址:www.biy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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