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隻九尾狐 第四章 中午會面

    鍾正南有些將信將疑得問道：「你說，我體內擁有你的一半妖氣？」

    「說是一半也不準確，應該說是三分之一多一點。」蘇酒解釋道。

    「那，我會變成什麼樣？」

    得知對方不能殺了自己，鍾正南算是鬆了口氣，雖然知道對方是妖怪，倒也不至於像之前那樣戰戰兢兢，人類害怕的東西其實是未知，因為未知而恐懼，將一切擺在面前，鍾正南也變得冷靜，哪怕知道對方之前還挖出自己的心臟。

    「嗯，怎麼說呢，聽說接受了妖氣了人類會變成半人半妖的怪物，不過這只是傳說而已，我已經活了上千年，卻也沒有見識過這樣半人半妖的存在，可能是因為我絕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深山老林裏面吧。嘎吱。」她一邊說着，一邊吃着蘋果。

    「半人半妖嗎？我……」

    「放心吧，我看你並沒有表現出特殊的情況，妖氣只是潛伏在你的體內而已，如果你不使用這股力量的話，跟普通人倒是沒有多大區別，至少，暫時是這樣。」

    「暫時？你說暫時？難道說，我以後會變成妖怪？」鍾正南後退一步。

    「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

    「喂，別說的這麼輕鬆啊，除了吃了我之外，你應該還有取回我體內妖氣的辦法吧。」

    「真遺憾啊，除了吃了你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哪怕是我全盛時期，也沒有辦法。」蘇酒笑着說道，那輕鬆的表情，好像還帶着一絲得意。

    眼前可愛的少女，可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可愛，這可是一個存活了上千年的妖怪。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妖怪存在，為什麼我這麼倒霉。」鍾正南用手錘着自己的腦袋。

    「要說倒霉的話，我才是最倒霉的人吧。」蘇酒撇撇嘴。「餵。」

    「幹嘛？」

    「把你手上的蘋果給我。」

    「哦……」鍾正南拉長聲音，然後將手中的蘋果往嘴裏一送，嘎吱一聲，咬了一口。

    蘇酒的臉黑了。「你找死？」

    「反正你也不能殺了我。」鍾正南說道，接着有些不放心又補了一句。「對吧？」

    蘇酒雙手枕在腦後。「你說的不錯，你的膽子很大。」

    鍾正南扯了扯嘴角。「當然，要不然昨天我也不敢上來。」說完，他幾口將手中的蘋果吃掉。

    「我這人，每天必須吃蘋果，不吃的話身體就會不舒服，跟上癮了似的，應該說是蘋果癮吧，真是個奇怪的名字。反正我每天都會在書包里準備幾個蘋果，以備不時之需。」鍾正南解釋道。

    一陣沉默。

    「我肚子餓了。」蘇酒說道。「三天沒有吃飯了。」

    「然後呢？你不是妖怪嗎？妖怪不是也會肚子餓？」鍾正南乾笑道。

    「現在我已經沒有了妖怪的力量，再不吃飯的話，會被餓死。」

    「可是你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差別啊？」

    「只是看起來而已。」

    「那你要吃什麼？人肉嗎？」

    鍾正南肚子一痛，整個人倒飛出去，在地上翻滾着，然後蜷縮着身體，跟一隻煮熟的龍蝦似的。蘇酒還保持着出拳的動作，他拍了拍手掌。

    「雖然我失去了妖怪的力量，但是這具身體，畢竟是妖怪之軀，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剛才被你抓住，只是沒有使用全力而已。雖然不能殺了你，但是可以將你打個半死。」蘇酒面無表情得說道，其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我，我知道了……」

    許久，大概是半個小時之後，鍾正南一才手捂着肚子，一手提着一個袋子回到教室，他滿臉苦色。「我買了些麵包，就暫時對付一下吧。」

    「可以。」蘇酒說着，一手奪過了袋子，打開袋子，皺着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然後說道：「嗯，門口那家麵包店買的吧。」

    「沒錯，怎麼，你不喜歡那裏的麵包？」

    「倒也說不上，我很少吃這種東西。不過現在好像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她說着，拿出一個吃了起來，吃了幾口才說道。「還算過得去。」

    鍾正南也拿出一個吃了起來，他肚子也餓了。早飯和晚飯在家裏吃，但是午飯都是在外面，這是鍾正南家的傳統。雖然知道眼前的女孩其實是妖怪，但是交談一番之後，出奇的沒有恐懼感，估計是鍾正南的心比較大吧。

    等蘇酒吃的差不多了，鍾正南才問道：「那個，你沒有家人嗎？」

    「沒有，難道你指望一隻千年妖狐會有像人類一樣的家庭嗎？或者說，你覺得我應該有一窩的狐狸子孫？」

    鍾正南腦補一番，然後一臉詭異的搖搖頭。「那你潛伏在人間做什麼？偽裝成一個普通人。」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可以讓妖怪隱藏的森山老林了，隨着人類科技的進步，森林的面積不斷縮小，絕大多數的妖怪已經因為各種原因消失，就算沒有消失的，也都化作人類的樣子，跟普通人一起生活。也就是說，你看起來很普通的一個人，很可能是一隻妖怪，你相處了十幾年的鄰居，也可能是妖怪。」蘇酒笑了笑。「其實啊，在人間一直流浪，一輩子結束，就再次縮小變成嬰兒，從頭再來，這樣的生活我也有些厭倦了。」

    「所有的妖怪，都能活一千年嗎？」鍾正南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他有些難以想像。

    「倒也不是，能活千年的妖怪是很少的，大部分只能活過幾百年，甚至有些妖怪，還活不過一百年，更有甚者，比人類的壽命還短，總之，妖怪的種類多得很。」蘇酒一邊解釋，一邊說着。「你也不用擔心，妖怪的數量跟人類比起來簡直就是滄海一栗，尋常是遇不上的。」

    「這樣啊，千年時光啊，聽起來好像很厲害，但是，很寂寞吧。」

    蘇酒動作微微一僵。「你又不是妖怪，說的好像很了解我們似的，你昨天才知道妖怪的存在吧。」

    鍾正南乾笑兩聲。「說的是呢。」

    蘇酒手中還拿着麵包的袋子，她坐在椅子上，顯得恬靜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