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心想,可能並不是那餑餑香,而是穆青一輩子只吃蔬菜水果,沒碰過任何肉星子,魚餑餑是用魚肉蒸的,對她而言自然是人間美味了。多可憐的孩子呀!
「然後呢?」無雙追問,這應該是個很有意思的黑段子。
「然後她又送了我點吃的,囑咐我趕緊離開這裏,千萬別回頭。我覺得這老婆婆很慈祥,而且人又好,就想先住下來歇一歇,可老婆婆說什麼也不收留我,最後就把我推了出來。後來,我一邊往鬼嶺外走,一邊就聽身後有許多人在說話,聽那聲音好像是在議論我,可我每次回頭又不見有人的影子,最後……最後你們都知道了,我剛跑進天渡山,就被族人捉回去了。」那段記憶已經在小穆青心中留下了印記,也許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了。
第一次長途旅行,第一次見識外邊的世界,第一次見到除了母親外對自己最好的人,第一次吃到魚肉……
「你的族人捉你的時候走的也是這條路嗎?」
「好像不是,太公說他們為了追我,翻了好多道大山樑,饒了很遠很遠的路,就為了躲開鬼嶺,他說鬼嶺那個神秘的部族是我們保安族的仇人,如果我們靠近,他們就算是已經成為了厲鬼也不會放過我們的。」穆青回憶說道。
「這麼說來那個住在鬼嶺中的神秘民族跟你們保安族有世仇?」
穆青說:「我不清楚,太公說,鬼嶺危險,就算從前這裏有活人的時候也很少有人敢來。」
「也許雙哥猜的對,這個民族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天渡山,不許任何人靠近天渡山,不管他們活着也好死了也罷,他們的靈魂永遠都不會離開鬼嶺,因為鬼嶺是天渡山的必經之路。」
無雙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最好繞開鬼嶺,當年保安族人去追穆青的時候,那麼多人,明知道鬼嶺中沒有活人,他們還是不敢靠近,說明鬼嶺中的確藏着什麼危險。
「那條山路我只聽太公說過一次,能不能找到還不一定呢,而且就算找到了,咱們也要繞很遠,恐怕都要今天半夜才能到達天渡山。」
如此一來他們可就錯過了救狗蛋的最佳時機,就算順利到達天渡山,再加上要爬上頂峰,路上再耽擱一點,指不定要啥時候才能把天果送回去呢!
「看來咱們不能繞遠路,試試吧,也許鬼嶺只是一個傳說呢,再說了,現在大白天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危險,反正只要別讓我再看見這條藏着怪魚的黃河就行末世生死遊戲。」無雙和那咻跟着穆青一路繼續向北走,穿過了這片林子,然後逐漸就看身旁的黃河支流是越來越窄,最後窄的甚至僅有二十多米寬。
這片水域因為常年沒人經過,而且處於上游,所以河水並不湍流,又因為這片山林保存的較好,土質沒有黃土高原上那麼稀鬆,所以河水的顏色也就稍微清澈了些。
站在山崗子上,透過那清澈的河水,只見河床下鋪滿了皚皚白骨,有人的,有動物的,還有許多條小漁船的殘害也都被河水逆流衝到了這片上游淺灘。
「好多呀,真瘮人!」那咻長出一口氣,很難想像,如果他們剛才被那怪魚咬到,是不是最後也變成了三具白骨永遠沉澱在黃河淺灘之下?哦對了,他們不會,他們每個人還有一口楠木棺材用,不至於暴屍荒野。
「就是前邊了,你們看,前邊是兩座山,這兩座山中間夾着一道山嶺,黃河的源頭就在這道山嶺之中,我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道山嶺就是鬼嶺了。」穆青說。
三人在距離這道山嶺還有半里地的時候,就能離遠了看見山嶺入口處的幾棵老樹上懸掛着幾面彩旗,不過這彩旗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早就被風雨侵襲的不成樣子了,零零碎碎的飄蕩在風中,顯得極為詭異。
彩旗上畫着猙獰的鬼臉和古老的少數民族咒文。無雙說,這應該是這個神秘部族的圖騰標誌。
走近入山口,正好就是兩山中間這不足十米寬的峽谷,腳下,就是那條窄的已經不能再窄的黃河支流了,黃河水也變得清澈起來,淺的幾乎伸手都能摸到它的河底。許多塊大小不一的石頭堆積在一起,上邊搭着木板子,就變成了簡易的小木橋,木橋後邊只是一條土道,不過看的出,許多年這條土道沒有人來過了,土道上雜草叢生,都沒過腰高了。
這條土道的兩側就是兩座荒山,兩旁分佈了許多古老的木板房,有的甚至都早已被雨水沖塌。
無雙細數了下,分佈在鬼嶺兩側的房舍大概有一百多座,也就是說,這個古老的民族在最鼎盛時期,人口也至多不超過五百人。
他們站在那座木板橋上,呆呆地望着鬼嶺裏邊的一草一木,那一刻,仿佛整個時空都凝結了,古老的建築物和兩側高聳的山巒把他們的視線帶進了前朝甚至更遠。
這裏絕對是封閉的村落,只有一個入口,就是這座堅毅的小木板橋,而小木板橋前邊左右還有兩個搭建起來的哨卡,估計當初哨卡里是有人守衛的,不允許任何人走近這個原始部落,也不允許本部族的人走出鬼嶺。
但這個神秘的部落被時光所遺忘了,被黃河母親所拋棄了。山嶺中靜悄悄的,整座村寨變成了鬼寨,一絲生氣也沒有,左右房舍有些已經垮塌了,有一些則掛滿了蛛網,時不時的,還有一隻只野耗子從屋子裏竄出來。這是名副其實的*。
布穀……布穀……一隻布穀鳥不合時宜的從頭頂飛過,一聲怪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咻毫不客氣地射出袖中銀絲,那布穀鳥從天而降,被小黑貓一個跳躍叼在了嘴裏,直接咬死了。
「就是這裏?」無雙問穆青。
「嗯,應該沒錯的,可我記得,小時候來的那次沒有這麼破呀?當時我還想呢,這麼大的村寨里怎麼就只有一個活人啊?」穆青詫異地說道,張望着鬼嶺中的一草一木,既熟悉又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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