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蝶衣話音落下,舉着劍便要朝着雲瑤刺去,而她在做這番動作的時候,目光還盯着孟逸傑,似乎是在試探孟逸傑對雲瑤的態度。
只可惜,讓她失望了,孟逸傑根本不認識雲瑤,所以對雲瑤的生死毫不關心。可趁着蘇蝶衣刺殺雲瑤的當口,倒是孟逸傑出手的好機會!
於是乎,孟逸傑身形微動,動攻勢,朝着蘇蝶衣而去。與此同時,蘇蝶衣的劍也距離雲瑤的心口越來越近。
咣當一聲,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撞擊在蘇蝶衣的劍上,將她的劍撞歪,劍尖偏離雲瑤心口要害之處,卻在雲瑤胸前划過一條長長的血口子,頃刻間,鮮血染紅了雲瑤面前的衣衫。
疼痛襲來,雲瑤踉蹌着後退了幾步,離開了蘇蝶衣的攻擊範圍,她這才看到撞擊蘇蝶衣長劍的是一塊令牌,上面寫着「顧」字,是阿琛!
顧清銘手下的近衛和親兵,包括顧家軍在內,每個人身上都有這麼一塊令牌,昭示着他們的身份。若在平時,這令牌不為人所見,可此時情況危急,雲瑤性命危在旦夕,顧琛手中又沒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便只能扔了這令牌出去,打偏了蘇蝶衣的劍。
而當蘇蝶衣劍勢減弱的瞬間,孟逸傑的攻擊已經靠近。
孟逸傑手中沒有任何兵器,手掌凝聚了力量,欺身而上,與蘇蝶衣交戰在一起。
蘇蝶衣要應付孟逸傑,便沒工夫理會雲瑤,因此,雲瑤脫離危險,只是受了點小傷。
阿琛此時也顧不得許多了,忙奔過來扶着雲瑤,神情焦急:「雲姑娘,你沒事吧?」
「我沒事。」雲瑤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大礙,「你……去幫孟逸傑,不能讓蘇蝶衣離開並肩王府!」
「是,雲姑娘自己小心。」阿琛也不問緣由,得了雲瑤的吩咐,便轉身提着劍,加入戰局。
這一場打鬥,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雲瑤並不覺得讓阿琛幫孟逸傑,就是欺負蘇蝶衣這個弱女子,她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會這樣做。
有了阿琛的加入,局面呈現壓倒性的轉折,蘇蝶衣節節敗退,眼看不敵,便想逃走,卻被孟逸傑和阿琛,一前一後封住去路。
此時此刻,雲瑤先前倒出的粉末也起了作用,離她最近的三人,包括阿琛在內,逐漸感覺到力氣在慢慢減弱,甚至原本應該是氣勢凌厲的劍招或者掌風,打出去竟然綿軟無力。
很快,他們都感覺到不對勁,三人再次對招之後,便各自分開,以三足鼎立的局面站立,誰也奈何不了誰。
雲瑤見狀,捂着心口朝着阿琛走去,然後遞給阿琛一顆藥丸:「吃了它。」
基於對雲瑤的絕對信任,阿琛沒有任何猶豫,便接過藥丸一口吞下,很快就恢復了力氣,此時他便明白,方才那些不對勁很可能是雲瑤做的。
阿琛也明白了雲瑤的意思,在恢復內力的一瞬間,以極快的度點了孟逸傑和蘇蝶衣的穴道,將兩人制服。
演武場上的那些江湖人,看着這一變故,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做。
他們本就是衝着孟逸傑許諾的權勢地位而來,也不算什麼俠之大者,如今見到孟逸傑被人制服,而阿琛看起來太過深不可測,旁邊還有個手段高明的女子相幫,他們也沒把握孟逸傑能全身而退。
於是,這些江湖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共同的信息——退!
很快,這些人便從演武場離開,原本還熱鬧的並肩王府,頃刻間便散的乾乾淨淨,仿佛今日從來不曾來過這麼多人一般。
更何況,這些江湖人也不是傻子,他們先前聽到了孟逸傑和蘇蝶衣的話,心中更加明白這兩人之間只怕是有仇,而孟逸傑讓排名前十的人殺了蘇蝶衣,未嘗不是有借刀殺人的嫌疑。他們不想被利用,所以便及時抽身而退。
偌大的演武場,便只剩下看台上的四個人,還有孟逸傑身邊的一些護衛,可眾人看孟逸傑被制服,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等着自家主子吩咐。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混進並肩王府,又有什麼目的?」孟逸傑的目光從雲瑤和阿琛的身上掃過,然後開口問着。
他明明看見阿琛是在幫他對付蘇蝶衣的,可到頭來為什麼又要連他一起算計?而且他看的出來,阿琛是聽從雲瑤吩咐的,所以他對雲瑤的身份更加好奇,到底什麼樣的女子,能夠驅使這麼一名武功高強的男子?
「我們的目的,王爺很快就會知道了。」雲瑤回答着孟逸傑的話,然後吩咐阿琛,「把王爺和蝶衣姑娘帶到大廳,然後通知清銘他們過來。我想,我們猜測了很久的事情,能在這裏找到答案。」
阿琛點了點頭,一左一右的拽着孟逸傑和蘇蝶衣,朝着王府大廳走去,而那些護衛也只能跟在後面,想救孟逸傑,卻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
蘇蝶衣卻一直看着雲瑤,沒有說話,似乎想從雲瑤的身上,看出些什麼。
她其實一早就知道雲瑤有問題,從雲瑤捧着舞衣來到飄香院的那一刻,在三樓躲過了她設置在房間門口的迷香,她便明白雲瑤不簡單。
一開始,她以為雲瑤是孟逸傑派到她身邊有所圖謀,所以便留着雲瑤,想看看孟逸傑到底要做什麼,可是沒想到,她自以為利用雲瑤放長線釣大魚,卻反被雲瑤利用,跟着她混進了並肩王府。
來到王府大廳,阿琛放開兩人,然後走到門口,從袖中掏出信號彈,砰地一聲,升上天空。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入,而大廳裏面便只剩下雲瑤、孟逸傑和蘇蝶衣三個人。
「剛剛我們身體出現的不適,是你做的對不對?你下了毒?」孟逸傑沒從雲瑤身上看出她對自己的敵意,又不想這麼幹坐着,便開口詢問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是毒,是我自己配置的軟筋散。」雲瑤解釋道,「本也沒想害人,是用來防身的。若不是蝶衣姑娘對我起了殺心,我不會用這東西。」
雲瑤從來都是個謹慎小心的人,不管是在寧宮還是宜王宮,亦或是在外面,她對人的防備和警惕,從來沒有減少過。
她惜命,她也知道宮牆之外,雖沒有宮中那麼多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卻多了很多她不確定也無法掌握的東西,所以她必須要有些東西用來防身。
不管是**或者是軟筋散,還是其他的東西,都不過是雲瑤為了保命而為自己準備的武器,卻沒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場。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若真是軟筋散,你怎麼沒事?也不見你服下解藥,可你卻安然無恙!」蘇蝶衣聽了雲瑤的話,便反駁着。
「這東西本就對普通人無用,我又不會武功,也不懂內力,無法催動它的藥效,它自然傷不了我分毫。」雲瑤說着,然後想起蘇蝶衣門口的那一陣詭異的香味,才又繼續開口,「倒是蝶衣姑娘,也是個用毒用藥的高手!」
「你說吧,你究竟是什麼人,目的又是什麼?既然我們已經落在你的手中,想必你應該是有所圖謀吧?」蘇蝶衣對雲瑤更加好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雲瑤的來歷。
「我的目的很簡單,原本只是想混進並肩王府,救我的好姐妹而已,可是沒想到卻讓我知道了這麼有趣的事情。」雲瑤知道這兩人心中都很疑惑,她看了看門口,距離顧清銘他們到來,應該還有一會兒,於是便開口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個清楚。
「有趣?」孟逸傑好奇,卻不知雲瑤說的有趣是什麼。
「我覺得有趣的是,蝶衣姑娘才貌雙全,武功也不俗,為何就甘心當一個細作?」雲瑤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卻讓蘇蝶衣和孟逸傑震驚。
就連門口的阿琛,聽到雲瑤的話,也是滿臉的詫異。
細作?在阿琛的認知中,但凡細作兩個字出現,就必定跟那寧宮的秦太后有關,莫非這蝶衣姑娘,也是秦太后的細作?
剛這樣想着,卻聽到蘇蝶衣略顯尖銳的聲音:「你到底是誰?你都知道些什麼?」
「看來我們來的不算晚,還來得及聽故事。」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確實6映泉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身邊跟着先前離去的絲絲,當然還有顧清銘。
眼看着幾個陌生人進入大廳,孟逸傑心中的疑惑更深,但是他有預感,這些人似乎都不是來找他麻煩的,真正有麻煩的人是蘇蝶衣,所以他也就靜觀其變了。
「自然不晚,沒想到咱們陰差陽錯,卻有這樣的收穫。」雲瑤輕笑,「秦太后一定想不到,她費盡心思安排的細作,不惜以青樓女子身份作掩護的高手,竟然會這麼快暴露在我們的眼前。」
秦太后三個字,宛如一道驚雷,砸在蘇蝶衣的頭上,她那張絕美的臉上顯露出驚愕,似乎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孟逸傑的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興味,看着雲瑤,越的感興趣。他倒是也想聽聽,眼前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子,到底還有哪些驚人的現。
就在眾人等着雲瑤繼續開口的時候,顧清銘略帶焦急而且有些憤怒的聲音傳來:「你受傷了?」
甚至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凌厲的目光投向一旁的顧琛,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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