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言和君君在客廳里看電視,突然聽到外面『哐當』一聲,出去一看是車撞樹上了。
「強子——」
君君緊張的跑過去,才跑了兩步就看到車門開了,季策渾身是血的從車裏下來。
這下換蘇槿言緊張了,面無血色,渾身都在抖。
雖然安全氣囊都彈出來了,可是季策卻好像沒事,快步朝蘇槿言走過去,然後單手將她圈入懷中,「槿言……」
蘇槿言身子輕輕一顫,想看看他有沒有受傷,卻被他抱的更緊。
「四少,你讓我……」
「噓,別說話。」
季策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輕輕蹭了蹭,「就讓我這樣抱着你,一會兒就好。」
蘇槿言鼻子狠狠酸了一下啊,抬起的手慢慢撫上他的背。
君君沒看到陳強,就走到外面去給他打電話,「你在哪兒?怎麼沒跟四少一起回來?我看四少一身的血,你沒事吧?」
聽君君的語氣,陳強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看了眼後座上快斷氣的人,「我沒事,就是還有點事要處理。」
至於季策,君君不說陳強也想像的到,他跪在地上抱頭痛哭的樣子,他說強子,我有孩子了,老天待我不薄。
「你看着他們點,我辦完事過去找你。」
「好,你注意安全。」
君君走到門口,見那兩人還在院子裏擁抱着,也就沒有進去。
她在門口聽見蘇槿言問,「四少,你到底怎麼了?」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季策來的路上一直在想,該怎麼辦開口跟她說孩子的事。
可是現在他想明白了,即便周衛最後沒有得逞,也必然傷害了她,否則她不會那麼害怕。
她好不容易才決定放下這件事,如果現在跟她提起,必然會勾起她那段痛苦的記憶,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至於孩子,蘇槿言自己心裏本來也在懷疑,只要等孩子出生,到時候她自然就會明白。
就這樣,挺好。
鬆開快要僵掉的胳膊,季策低頭看着懷裏的女孩兒,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寶貝兒,你說我們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
蘇槿言笑着說:「孩子還小,現在就想這些會不會太早了?而且連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都不知道。」
季策好像才想到這個問題,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無果,然後一把抓住蘇槿言的手腕,「走,去醫院。」
「等等,四少你等等。」
季策說風就是雨,蘇槿言拉着他的手臂說:「去醫院也沒用,現在還看不出來呢!」
一聽這話季策就不樂意了,有點委屈的瞅着蘇槿言,「你是孩兒他媽你不知道嗎?」
蘇槿言比他還委屈,這種事跟是孩兒他爹還是孩兒他媽好像沒什麼關係吧!
見季策一臉求知的欲望,蘇槿言牽着他的手搖了搖,「那你希望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當然是女孩兒!」季策毫不猶豫的回答。
蘇槿言早就猜到他的答案,被證實之後笑的兩隻眼睛都眯起來,「眾女輕男,當心我以後告訴你兒子。」
這種威脅不痛不癢,季策撓了撓她的手心,「兒子我也喜歡,長大了跟他老子一樣英俊瀟灑。」
瞧他這副眉飛色舞的表情,出去一趟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不過這樣挺好,這才是她認識的那個四少。
蘇槿言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如叫季雲吧!是女生就用草字頭的芸,你覺得怎麼樣?」
季策念了兩遍,然後搖搖頭說:「不好不好,我要自己起。」
還沒出生就開始爭寵了,蘇槿言有些吃味兒的噘着嘴,「那你說叫什麼?」
季策盯着她看了一瞬,然後突然想到什麼,嘴唇微微上揚着,「叫,季言。」
「季言,沒錯,管他是男是女,就叫這個名字了。」
這一刻,蘇槿言的心顫抖的不成樣子。
在看着季策因為想出這個名字而樂不可支,她的眼睛濕了,她聽到心裏有個聲音在說:
蘇槿言,你是何其幸運,才能遇到這樣一個男人。
不想哭的,可是真的忍不住。
看到蘇槿言流淚,季策一下子就傻眼了,不高興的撇着嘴說:「你哭什麼?這名字有那麼難聽嗎?」
說完還特別專橫的強調一句,「吶,蘇槿言,你是我的女人就要聽我的話,不准嫌棄寶寶的名字,聽到沒有!」
「沒有。」
沒有嫌棄,完全沒有!
蘇槿言輕輕靠在他懷裏,滾燙的眼淚打濕了季策的胸膛,他聽到她哽咽的聲音說:「就叫季言,這個名字我很喜歡。」
你是愛我多深,才會讓孩子用我名字里的字。
四少,謝謝你。
「喜歡你還哭什麼?」
終於明白她是喜極而泣,季策嘴角微微上揚,胡亂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真是個傻丫頭!」
所以才說傻人有傻福啊!
如果不是她傻傻的上了他的車,然後又傻傻的賴上他,他們又怎麼會走到今天?
傻丫頭滿臉都是眼淚鼻涕,看着他傻笑着,「我現在一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季策自信的唇角一歪,「那當然!」
說完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看着一直在笑的蘇槿言,她的笑容很美,美的讓人忍不住想親她。
然後季策就這麼做了,一隻手撫摸着她的臉,另一隻手攬着她的腰把她拉到最近,低頭輕輕觸碰她的嘴唇。
「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蘇槿言好奇的眨着眼睛,「是什麼任務?」
看到她那雙靈動的眸,季策再也忍不住的吻住她,「寶貝兒,你好甜,想就這樣把你吃進肚子裏去。」
這個人每次幹壞事的時候,總是會說一些讓人臉紅的話。
蘇槿言跟了他這麼久,還是沒有學會習慣,紅着臉推了他一下,「你還沒說是什麼任務呢!」
「任務就是,從今天開始,把自己養的白白胖胖的。」
看到蘇槿言越睜越大的眼睛,傻傻的像只金魚,季策忍不住笑了起來,將人拉到懷裏,這個吻溫柔繾綣。
君君在門外站的腿都麻了,那倆人卻仿佛有說不完的情話,最後她不得不弄出點動靜吸引那兩個人的注意力。
看到那雙眼睛一起看過來,君君表示很有壓力,乾笑着說:「那個,我真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只是腿麻了,想進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聽到這麼明顯的調侃,蘇槿言的臉紅了,低頭拉着季策的手,「你身上好多血,要不要先去洗洗?」
季策點點頭,寵溺的捏了捏蘇槿言的鼻尖,然後就回房間洗澡去了。
他一走,君君終於鬆了口氣,捶着腿朝蘇槿言走過來,「你們兩個可真夠膩歪的,我在門口聽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蘇槿言紅着臉說:「我們進去吧!」
季策洗完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君君已經走了。
客廳里只剩下蘇槿言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抱着堅果和各種零食,這架勢一看就是要把四少的話貫徹到底。
季策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強子來過了?」
蘇槿言搖搖頭,「可能是公司有事,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
「嗯。」
季策在旁邊坐下,從盤子裏拿了個蘋果過來削皮,削好之後切了一塊遞給她,「別光顧着吃那些了,多吃點水果孩子生出來才會漂亮。」
蘇槿言一聽這話,立馬盤腿面向他,吃着四少親自給她削的蘋果,幸福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
「四少,你真好。」
「知道就好。」季策瞅了她一眼,然後暗示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蘇槿言秒懂了他的意思,紅着臉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一個蘋果很快就吃完了,蘇槿言亮閃閃的眼睛看着他,「我還想吃。」
季策彎腰要去拿蘋果,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了,他馬上放下水果刀拿着手機往外走。
想到他剛才出去一趟,回來就是一身的血,蘇槿言很擔心,連忙跟了過去。
「你是說他們都在這裏?好,我知道了,晚上我親自去會會他們,放心,我不會亂來。」
「你晚上要去哪兒?」
聽到身後的聲音,季策轉過身,看着那個抱着門偷聽的女人,眉頭輕輕皺了一下,收起手機朝她走過來。
被抱起來的時候,蘇槿言連忙摟住季策的脖子,然後就聽見他訓斥道:「誰讓你不穿鞋亂走的?」
雖然挨了罵,可蘇槿言心裏甜絲絲的。
不過她沒有忘記剛才那個電話,被放在沙發上的時候又問,「你還沒說晚上去哪兒?是很危險的地方嗎?」
季策不答反問,「如果我說不是你會信嗎?」
看到蘇槿言搖頭,季策忍着笑去敲她的腦袋,「女人就要傻一點,別整天一副很精明的樣子,爺就是出去見個朋友,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
「別可是了。」
季策打斷她的話,故意板着臉說她,「忘了爺剛才說過什麼嗎?既然要做我的女人,就不可以質疑我說的話。」
「哦……」
蘇槿言還是有些擔心,一臉糾結的看着季策,「我可以知道是什麼朋友嗎?」
這個女人還真是……
季策哭笑不得的看着蘇槿言,「你一定要每次都這樣刨根問底嗎?」
「不可以嗎?」
蘇槿言睜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很乖很天真的表情,讓季策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教會徒弟餓死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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