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倆正主就這麼走了,留下幾兄弟收尾。
江盛澤把幾位長輩送走之後,回來看着哥兒幾個都在,撇撇嘴說:「真搞不懂他們兩個在幹什麼?好的時候如膠似漆,一鬧彆扭就直接冷戰。
你說哥也真是的,有什麼事好好跟小白兔說清楚不就完了嗎?死要面子活受罪。」
「哎,江小白,你這話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韓子義朝他豎起大拇指。
喬明遠搖搖頭,沒有說話。
這裏他的年紀跟蕭楠夜最接近,也最能明白他的感受。
這個世上有很多事,不是只要跟對方說清楚,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凌非寒剛給凌懷封匯報完情況,進來一看三兄弟說說笑笑,英俊的五官都快皺成一團了,「哥都這樣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這裏聊天。」
雖然跟他們很熟,可凌六少囂張慣了,除了他家老爺子,他誰的面子都不給。
對着蕭楠夜這幾位兄弟,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去找蕭大少去了。
「哎呦喂,我說這小子還朝我『哼哼』。」韓大少的脾氣也不小,笑着解開襯衫的袖扣,「讓哥哥去教教他什麼叫尊老愛幼。」
江盛澤嘲笑他說:「韓夫子你得了吧!」
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說:「雖然我承認你很厲害,可是你不知道凌家一家子都是變態嗎?
凌家人大小就是被摧殘着長大的,尤其是凌非寒這樣的,他的本事在凌家,那也是響噹噹的,你要是真跟他動起手了,還指不定被教訓的是誰呢!」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可韓子義聽着還是覺得不舒服,冷冷的看了眼江小白,「這會兒腦子賺得倒是挺快。」
江盛澤嬉皮笑臉的說:「過獎過獎!」
「切!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韓子義翻翻白眼,給喬明遠一個眼神,「怎麼辦?」
喬明遠一副毫不關心的表情,淡淡的反問他:「什麼怎麼辦?」
「阿夜和蘇沫啊!」韓子義也給他一枚白眼,「我說,你是不是跟江小白在一起待得久了,智商也朝他靠攏了?」
「喂喂,韓夫子,你什麼意思啊?」這下換江盛澤不樂意了,他悄悄拿眼睛掃了喬明遠一眼,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喬明遠知道他的心思,主動替他解圍說:「阿夜的事,等他冷靜下來,我們再去找他談談。」
一件喬明遠替自己解圍了,江小白又開始得瑟,撇着嘴說:「還等什麼啊!我看他現在就挺冷靜的。」
這傢伙的腦容量有限,韓子義已經懶得說他,他跟喬明遠商量着,「不然,你先去找蘇沫談談?我看她平時挺聽你的話。」
喬明遠搖搖頭說:「今天這件事,他一定不希望我們插手,蘇沫那邊有leo在,不會有事,地球就這麼大,她還能跑到哪裏?現在就看他是怎麼想的。」
「對對,喬喬說的對。」江盛澤點頭表示認可,「只要是哥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我就怕他這次真的涼了心。」
這也是喬明遠和韓子義最擔心的,不過這種事,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他們還是不要瞎參合的好,免得越幫越忙。
「走吧!先去找阿夜。」
喬明遠的話,得到一致的認可,三兄弟相視一眼,臉上都掛着一絲苦笑,今晚兄弟失戀,註定又是不醉不歸的節奏了!
蕭楠夜離開之後,並沒有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什麼都不管,
而是開了保鏢的車,悄悄跟在蘇沫身後。
潔白的頭紗,被風吹落,飄啊飄,最後飄到了車子附近,。
蕭楠夜下意識的踩下剎車,剛想下車去撿,就看到那頭紗被風吹起,轉眼間已經到了遠處。
蘇沫離開教堂之後,一路失魂落魄的走啊走,最後居然走到了運河邊上。
她還記得去年的冬天,他和她在這裏參加情侶大賽,他那麼不情不願,卻還是順着她的意思,幫她贏得獎品。
蘇沫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她記得那天他們就是坐在這裏,風景還是一樣的風景,只是今晚的風,似乎比那天要更冷一些。
雪還在下,河邊的行人不多,偶爾經過的,都是雙雙對對的情侶,讓她有些羨慕。
相愛,其實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偏偏在她這裏,就變成了解不開的死結。
或許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她根本不應該向他求助,更不應該在回國之後,愛上他。
蘇沫坐在風雪中,看着江邊蕭瑟的風景,leo就坐在她旁邊,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停在路邊,車上的人看着坐在江邊的那對母子,一時間往事湧上心頭,心緒難寧。
七年前,他的驕傲讓他錯失過她一次,七年後,他依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跟她有了leo的那個夜晚,他一直沒有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他只記得那天他喝了點酒,那些酒對於他的酒量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可他還是醉了。
後來他想,那或許不是醉,而是誤食了什麼東西,一定是有人在他的酒里放了東西,否則他不會連自己做過什麼都不記得。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以為她心裏的傷,已經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平復。
他不直接告訴她,就是想她能忘了這件事,他所能做的,就只能是補償,在今後的日子裏,給她所有的寵愛,來補償當年那個美麗的錯誤。
可惜事情永遠不會像你想的那樣,它總是在你最鬆懈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給你狠狠的來一下,留下透徹心扉的教訓。
江邊的人在風雪中坐了多久,蕭楠夜就在路邊陪了她多久。
他們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已經一個小時了,就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她的身上還穿着單薄的婚紗,兒子的禮服不怎麼保暖,再這樣坐下去,肯定要生病了。
蕭楠夜薄唇微抿,推開車門下車,他想過去把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就像過去的每一次,可是腳步才邁出一步,就生生止住了。
她說過,她還沒有想清楚,她說以後不想要再見面了,如果現在過去,只會把她逼到更遠的地方。
蕭楠夜站在車子旁邊,看着江邊那對母子,然後從口袋你拿出手機,「陸小姐,有件事要麻煩你……」
把地址告訴陸少琪只好,蕭楠夜就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片刻都不曾離開那對母子,直到大小姐風塵僕僕的趕來,給那個快要凍僵的人披上羽絨服。
「小茉莉,你說你是不是傻?」看到凍得嘴唇發紫的蘇沫,大小姐這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板着臉說:「你丟下新郎,丟下那麼多人走了也就罷了,可是你明知道我擔心你,卻還不接我的電話,蘇沫,你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啊?不拿我當姐妹的是不是?」
蘇沫是真的凍僵了,輕輕搖了一下頭。
她這樣不溫不熱的態度,徹底熱鬧了陸少琪,大小姐板着臉說:「你坐在這裏,是打算打着你兒子一起跳河嗎?」
見蘇沫不說話,陸少琪冷笑着說:「虧我一直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姐妹,結果你遇到了事,卻不肯告訴我,這就是你對我的信任嗎?」
蘇沫冰冷的視線總算是發生了一點變化,結了霜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慢慢抬起頭看着她,「小琪,我心裏好亂,求你不要逼我了。」
陸少琪還想說,旁邊的leo朝她搖搖頭,「幹嘛,我媽咪好像有點冷,你能不能送我們回去?」
「當然可以。」陸少琪點點頭,趁機對他們說:「你和你媽咪就這樣跑出來,蕭大少肯定擔心壞了,說不定他正等着你們回去呢!」
她故意說的輕鬆,蘇沫卻突然失控的抱着她哭了起來,「小琪,我該怎麼辦?我好喜歡他,可是他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算計我,如果當初不是他,我跟錦哥哥也就不會分手,如果不是他,姑姑不會死,蘇家也不會倒,我真的恨死他了。」
原來這就是蘇沫今天拒婚的原因。
陸少琪心裏驚訝自己剛剛聽到的真相,心疼的抱着蘇沫,手輕輕在她背上拍打着,「小茉莉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她越是這麼說,蘇沫反而哭的越凶了。
心疼的大小姐也跟着紅了眼睛,在心裏已經把蕭楠夜罵的狗血淋頭。
蕭楠夜這個人面獸心、冷酷無情的偽君子,虧她還以為他能帶給蘇沫幸福,卻原來他就是破壞人家幸福的始作俑者。
等蘇沫的哭聲小了一點,陸少琪才問她,「小茉莉,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真打算跟孩子的父親老死不相往來嗎?」
蘇沫在她懷裏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明明早就下定決心了,可是事到臨頭,卻還是覺得捨不得。
陸少琪拍拍她的肩膀說:「行了行了,既然不知道就別想了,我先送你和leo回家,有什麼事等你冷靜下來再說。」
「我很冷靜。」
事實上剛剛在這裏,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然後她發現,她依然無法說服自己。
蘇沫抬頭看着陸少琪,「小琪,我想帶leo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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