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國人的槍掃過草叢的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絲動靜。
聲音很輕,卻逃不過德國人的耳朵,他不再糾結於面前的草叢,轉身朝着發出聲音的地方走過去。
見德國人端着槍朝蕭楠夜藏身的地方走去,蘇沫嚇得差點喊出聲,她連忙捂緊自己的嘴巴,臉上難以掩飾的擔心。
砰!
看到德國人朝樹後開槍,蘇沫幾乎就要衝出來阻止,好在她謹記蕭楠夜的話,死死捂着嘴不出聲。
第二聲槍響的時候,蘇沫看到蕭楠夜突然從樹上躍下,手裏的槍準確的頂在德國人的腦袋上。
「什麼人派你們來的,說!」他說的是英語。
德國人本來沒把這次的任務當回事,自信滿滿的一個人追過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被他抓到。
被蕭楠夜逼問的時候,他嘴硬的說:「嘿,小子,我們的人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你死定了!」
雖然德國人嘴上這麼說,心裏其實沒底。
他剛才聽到這邊樹後有動靜,然後看到有個蠢貨一隻腳露在外面,所以才走過來的,到現在他都沒弄明白,這人是什麼時候爬到樹上去的?
其實就連蘇沫都沒注意到蕭楠夜的動作,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爬到了樹上,見他制服了對手,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現在人在蕭楠夜的手裏,應該就安全了吧!
蘇沫撐着發軟的雙腿站起來,一個『蕭』字還沒出口,就聽到蕭楠夜急促的怒吼,「蹲下!」
吼聲震得耳膜嗡嗡直響,好在蘇沫反應夠快蹲了下去。
就在她蹲下去的時候,一拍子彈從她剛才站着的位置掃過,一個黑人舉着衝鋒鎗跑過來,嘴裏飆着英語。
「嘿,快放了他。」
「你覺得我可能放了他嗎?」蕭楠夜將德國人的ak踢到一旁,手裏的槍頂着他的太陽穴,轉身與聞聲而來的黑人對峙。
黑人眯了眯眼睛,目光看向蘇沫躲藏的草叢。
他的衝鋒鎗剛有一點要偏離的意向,一顆子彈就打在了距離他雙腳很近的地方,激起一片灰土和樹枝。
蕭楠夜冷眼看着黑人,警告道:「嘿,別動,否則下一槍打爆的就是你的頭。」
德國人只感覺到那槍口突然離開了一下,然後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冰冷的槍口就又頂在他的太陽穴上。
沒有人看到,蕭楠夜剛剛那一槍是怎麼開的。
這一刻黑人看着蕭楠夜的目光,突然變得謹慎起來,很少有人能有這麼快的槍速,至少他認識的人裏面,就只有一個人能跟這個人的槍速媲美。
他相信如果現在他開槍的話,絕對會被這個人一槍爆頭。
雖說都是群亡命之徒,可沒有人會主動找死,現在其他人還沒有找過來,黑衣人不敢輕舉妄動,打算先跟他迂迴一下。
黑衣人說:「現在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不如這樣,你放了他,我放你們離開,怎麼樣?」
「可以!」蕭楠夜點點頭。
黑人見他上當,心中暗喜,嘴上繼續說道:「很好,現在我數到三,大家一起把槍放下。」
「one!two!」
砰!
第三聲被槍聲代替,看着死不瞑目的黑人同伴,德國人的身體突然顫抖起來,「不要殺我!」
蕭楠夜一槍殺了黑人之後,冰冷的槍口抵在德國人的腦袋上,「不想死的話,就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的?」
「我不知道,僱主的身份向來只有我們頭兒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德國人身體抖得跟篩子似的,努力想讓蕭楠夜相信他說的話。
感覺到冰冷的槍口離開皮膚,德國人心頭暗喜,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砰!
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殺了這兩個人,蕭楠夜快步朝草叢走過去,「沫沫,可以出來了。」
蘇沫強忍着恐懼站起來,看到蕭楠夜伸過來的手,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目光從兩具屍體上掃過,面色慘白。
「你,殺了他們?」
看到蘇沫的反應,蕭楠夜心下瞭然。
沒有再勉強她,他轉身走過去撿起黑人的衝鋒鎗,並且拿走他身上所有的武器裝備,包括彈夾、手槍,還有一把瑞士軍刀。
等做完這件事,他轉過身看着蘇沫,「你不是一直好奇我在國外的那些年,到底發生過什麼嗎?」
喀嚓!
蕭楠夜一邊說話,一邊裝上彈夾,眼睛卻看向蘇沫,「那些年在外公身邊,我做的就是像現在這樣的事。」
剛才的槍聲一定會把那些人吸引過來,現在必須要馬上離開這裏。
他朝蘇沫走過去,「這就是我的另一面,我知道現在你難很接受,但你必須接受也只能接受,除非,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我沒有!」
蘇沫咬了咬唇,口袋裏的手握緊那件東西,眼神慢慢變得堅定,「不就是殺了人嗎?大不了,大不了你坐牢的時候,我和兒子等你就是了。」
原來,她擔心的是這個。
蕭楠夜笑着牽起她的手,邊走邊說:「放心,不會讓你和兒子等我。」
他的意思是他不會坐牢,可蘇沫不明白他的意思,着急的轉過頭看着他。
「你什麼意思?蕭楠夜我告訴你,你別想讓我嫁給別人,你知道我不聽話的,如果你坐牢了我就一直等你出來,如果你死了我就自殺,反正你甩不掉我,我一定要,唔!」
喋喋不休的唇被吻住,蕭大少給了她一個短暫又火辣的吻。
「我不會死,更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他黑洞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神,讓蘇沫覺得安心。
蕭楠夜對野外求生的環境並不陌生,他知道該如何躲避那些人的追擊,只要撐到阿凱帶人來。
說起野外生存的能力,就要說到蕭楠夜過去那三十幾年的經歷。
在他八歲那年開始,蕭振東不顧兒媳的反對,堅持把他送到軍隊,之後的幾年,每逢寒暑假,他都是在軍隊度過。
凌安安去世之後,他被凌懷封接到了凌家。
去了凌家之後,蕭楠夜才知道自己在軍隊那幾年,根本就是小孩子玩鬧。
他還記得他剛到凌家的時候,同輩人都很不歡迎他,總是有事沒事就找他的茬。
有幾次趁着凌懷封不在的時候,大家合起伙來欺負他,還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說,「你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凌家的孩子就已經會玩槍了,笨蛋!」
蕭楠夜又豈是會被人欺負的主兒?
於是在凌家待了不到一個月,蕭楠夜因為跟人打架鬥狠,把一個凌家旁系的孩子打成重傷,被凌懷封派人送到凌家的訓練基地。
之後他在那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上,待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當時送他來的人跟他說過,只要各項能力測試達標,並完成教官指派的任務,就可以申請離開這裏。
原本半年的時候,蕭楠夜的各項能力測試就已經達標了,而且順利完成教官指派的任務,可是他突然不想離開這裏。
不想回到沒有媽媽的蕭家,也不想再回到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凌家。
後來還是凌懷封親自開車來接,他才跟外公離開那座每日都充滿血腥的孤島。
在意大利的那十年,他加入過僱傭兵組織,做過殺手,殺過的人只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
隨着少年慢慢成長,他的鋒芒在同輩人中漸露,再加上他是凌懷封最疼愛的外孫,他在凌家的地位也越來越穩固。
凌懷封帶着他出席各大場合,沒有人知道蕭楠夜是何許人也,大家看到他,都尊稱一聲五少。
凌家五少!
原本凌懷封打算培養蕭楠夜當凌家下一任的家主,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件事就讓蕭振東知道了。
蕭楠夜是蕭家的嫡孫,蕭振東自然不同意他留在凌家,拼了老命也要把孫子要回來。
至今蕭楠夜都還記得,當年爺爺來意大利的情形,當年他只帶了一個人,空着手就敢走進凌家。
在客廳里,蕭振東筆直的坐在沙發上,冷笑着對凌懷封說:「就算你凌家的子孫全都是廢物,也別來惦記我蕭振東的孫子,阿夜是我蕭家的孩子,將來是要接掌蕭家,你有這個時間浪費在他身上,倒不如好好關心一下你凌家那群廢物!」
外面偷聽的凌家子孫立馬不樂意了,拿着武器就沖了進來,各種槍械指着蕭振東,「老東西你說誰是廢物?」
沒有人看到蕭振東身後那人是怎麼出的手,總之那幾個口出狂言的都挨了揍,鼻青臉腫不說,手裏的槍也都給卸了。
那人抱着十幾把槍,囂張的放出話,「無知小兒,再敢口出狂言辱罵將軍,下次卸掉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老子殺了你!」
凌家的『廢物』們全都被激起了獸性,紅着眼就要拼命,最後被凌懷封抬手阻止了,「阿夜,你怎麼想的?」
最後,凌海封和蕭振東各退一步,把決定權交給了蕭楠夜。
決定回國前,蕭楠夜孤身去了一趟法國。
那時候他只是想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好讓他能靜下心來,想清楚一些事情,卻沒想到在那裏遇到蘇沫了,還有了極盡荒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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