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冷靜的問:「法官大人,我們還拿到了簡銘與雇凶之間的錄像證據,不知可否在庭上播放?」
「可以。」
法官宣佈可以播放證據的時候,法庭內的液晶屏上,便出現了簡銘在茶館約見兩個司機的畫面,雖然聲音有些小,但還是讓人清晰的聽清楚,她交待司機去撞葉楓,並且還威脅他們,如果不按照她的意願來辦的話,將會向他們討回每個人200萬的酬勞費。
這段視頻播放完畢之後,緊接着又出現了一段視,一個陌生男人在與簡銘交流,簡銘說:「明天下午6點鐘之前,你想辦法把這些藥噴進葉楓車輛的風口管道上。」
男人說:「大小姐,不大合適吧!3年前你讓我把韓家小姐扔下海,現在又讓我做這樣的事情,我怕會折壽。」
「你也還記得3年前的事情,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覺得你逃得掉嗎?當年我給了你那麼多錢,讓你把簡言淹死,結果她還是被人救了,真是廢物。」
「大小姐,這樣不好吧!3年前我已經很後悔幹了那件事情,這次我不會再聽你的。」
「好啊,那你以後過馬路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
「大小姐,你威脅我?」
「小張,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你聽我的,不會讓你吃虧。」
視頻播放到這裏的時候,終止了。
然而,簡銘懵了,她看着這兩段錄相,莫名其妙,她根本就沒有見過那兩個司機,而且視頻里的那個小張究竟是誰,她也不知道。
她扭過頭看向聽審區時,只見簡言滿眼憤怒的瞪着她,簡席依然一臉風輕雲淡。
這會兒,簡銘氣得渾身發抖,她不知道視頻那個和她長得極其相似的女人究竟是誰?如果不是她沒做過這些事情,就連她自己也要被騙過去。
她腦袋一片發熱,覺得自己這次要被簡席害死了。
她環視周圍的環境,看着律師緊蹙眉頭的無奈,再看看法官臉上的冷漠,以及兩個司機還在對她的指責。
一時之間,她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往日的回憶一涌而上。
她想起自己偽裝成韓慕和兩司機打電話,想起自己在遊輪上吩附人把簡言扔下海,想起簡席和顧傾他們奮不顧身跳進了海里,想起簡言被撈起來的時候,臉凍得發紫。
她不由得開始心虛,甚至出記憶錯亂,覺得那些視頻是真實的。
再次盯着視頻里的自己,她覺得房屋在晃動,似乎站在乘風破浪的遊船上,她雙手緊緊抓着被告區的欄杆,拼命搖着頭,說:「不是,不是,那個女人不是我,我沒有見過那兩個司機,我只是用變音器冒充成韓慕和他們打電話,我也沒有派人殺他們,簡席又查不到證據,我怎麼可能自投羅網,還有那個叫小張的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他,3年前把簡言扔下海里的人,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而是我的助理。」
簡銘話音落下之後,聽審區一片唏噓,簡言氣得咬牙切齒,果不其然,3年前把她扔下海的主謀,真的是簡銘姐。
但是,看着她在強壓之下,這麼快就把所有的事情招了,她還是鬆了一口氣,心想,這些事情終於要告落了。
一旁,簡席聽着簡銘的坦白,臉上的表情很冷,冷到讓人發怵。
簡言知道,要簡席做出這樣的決定和事情,他背負了太多的心理壓力,儘管他和簡銘關係不好,她也是他的姐姐。
簡言深吸一口氣,小手輕輕握住簡席,給他安慰,讓他不要太難過。
被告區,簡席看着聽眾嫌棄的眼神,看着律師那張心如死灰的臉,她瞬間懵了,剛才她看着視頻中的那個女人,聽着她胡編亂造的說詞,她本來已經激動的情緒,忽然之間得不到控制,一不小心把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了。
她把自己都嚇到了,律師更是無言以對,雖然簡銘一直對他說,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但是他心裏多多少少是覺得她沒有坦承的,現在她倒好,在法庭上被詐出來了。
不過就算沒被炸出來,憑這些錄相,她也逃不了干係,真相遲早也會被查出來。
這時,簡銘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意識到她剛才失控了,於是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剛才一時緊張,說錯話了,車禍跟我沒有關係,簡言掉進海里也和我沒有關係。」
然而,無論她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無用,沒人原意相她了。
法官看着還狡辯的簡銘,敲了一下手中的警示捶,嚴肅的宣佈:「安靜!安靜!一審到此結束,嫌疑人,簡銘、李雷、周城進行拘留審查,具體量行,將在二審宣判。」
一審宣佈結束,雖然量行結果還沒有出來,但是簡銘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等二審的宣判她的服刑期,或者更沉重的代價。
「簡席,你王八蛋,你拿假證據詐我,別以為你贏了。」簡銘見庭審結束,自己連申訴機會都沒有,頓時就崩潰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次出差回來,她就玩完了,她不甘心,可是警視人員還是用沉重的手拷將她拷住,她以後的生活,將會面對什麼,她不敢想像。
如果她早些知道這是一場局,她乾脆就呆在國外不回來了。
但是,她利慾薰心,把自己的雙眼蒙弊了,都沒確認韓慕和簡言是否真的死了,就急急忙忙回來認領韓氏集團。結果把自己搭進去了,她追悔莫及,口中對簡席和簡言的辱罵一直沒停。
這一天,她好像經歷了一場夢,一場讓她一輩子都不願意去面對的噩夢。
她不願意相信,她精明了這麼久,居然就這樣被簡席和簡言鬥垮了,更沒想到簡席把3年前的事情都牽扯進來了,她以為3年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為人知。
儘管她再怎樣不願意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是事實,可是四面徒壁的收監室,讓她不得不看清事實。
她蹲在收監室的角落裏,覺得所有的人仿佛都和簡席有關係,他們都是簡席間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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