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這個…;…;」
我剛把湯貝貝揪過來,小姨就把婉兒送回來,看了看湯貝貝手裏的口紅,「貝貝,來接婉兒。」
「哎。」湯貝貝把口紅收好,把婉兒接過來,回頭瞥我一眼。
最近,張賽坡一直沒閒着,在我的授意下,他盯着江家在珠海的幾個會所。從h市回來,我一直想着怎麼拔掉這幾個眼中釘肉中刺。
在華夏,有這樣一條規則,被很多大家族默認,各方勢力在較量之時,有明面較量和暗裏較量之分。何為明面較量,像我和江上游之前轟轟烈烈競爭商櫃就是,何為暗裏較量,下暗花找殺手,甚至是動用黑勢力打擊對方等等,這便是暗中較量。
明面較量,靠得是資源或財力,而暗中較勁,靠得無疑是武力。這是被大家默認的潛規則,所以每個家族裏,都會有個把高手,用來震懾別人,同樣的,也可用於主動出擊。
老爺子被困在監獄,導致我想提前向江家開戰。打垮江家資金鍊的計劃還沒準備好,我唯一能選擇的,便是武力解決問題。
可攻和守又不同,一般來說守比攻要容易些,羅門的高手是有不少,但人手卻略顯不足,想對江家的會所下手,我就得把人手充分利用,最關鍵的是,要一舉震懾江家。
一直以來,我都處於被動局面,就像是打了不敢還手,罵了不敢還口那種,是小姨一直讓我忍,等待最佳的時機,可能正是這樣,才導致了江家蹬鼻子上臉,給我擺下一道又一道的陷阱。
就像這次被關進監獄,無疑是江家給我下的套,這是江家最慣用的伎倆,想藉助官方的力量把我解決掉。
如果不是邱雪瑩,這招借刀殺人很可能會成功,可能江家那個老狐狸,算計千遍萬遍,也沒算準最後是邱雪瑩救了我吧。
小姨不反對我主動出擊,看來這一次她也覺得是忍無可忍。如果不給江家點教訓,他們一定還會當我是軟柿子一樣揉捏。
想捏,那我就變個刺蝟,狠狠地扎他一下。
這天,張賽坡傳回來一個消息,說最近雅閣娛樂會所經常有個神秘女人出入。
聽到「神秘」二字,我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那個鴨舌帽女人。江家在珠海有三大會所,星江,森石和雅閣,除此之外多是小型酒吧和歌廳。至於另外一些公司,我不能去碰,否則就是犯了大忌。這麼久以來,都沒有人以武力騷擾昭陽集團,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其中涉及到一個墨守成規的忌諱,武力較量不可針對枱面上的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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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不想昭陽整天處於混亂中,否則我不會傻到對江家的集團分公司動手。
至於這三大會所,其中又以雅閣最為聞名,大氣恢宏是這裏的特點,同樣的,江上游來珠海,也把這裏當成是自己的大本營,就和我眼中的昭陽會所一樣,江家把這裏看得很重要。
收到張賽坡的消息,我驅着一輛車並不常用的車趕到雅閣會所,停在附近街道,一直盯着雅閣會所的大門,期待那個鴨舌帽女的現身。
鴨舌帽女的身份在我這裏一直是個謎,我很想掀開迷霧,看清她的面容。
在魔都匆匆一見,她待在江上游的車裏從未出來,以致於我目前的猜測,把她定位於軍師的類別里。
據張賽坡說,每天下午鴨舌帽女就會出來一趟,可不知是不是運氣差,我守了整整一個下午,都沒能見到她的身影。
難道她,發現有人暗中盯着這個地方嗎?
守株待兔未成,我只得暫時離開。
第二天,還是同一時間,我選擇把車停在更遠的地方等着,可結果還是一樣,我沒能等到。
第三天,我無精打采地待在車裏和王偉視頻,無疑中抬頭看一眼,卻瞥見那個略微熟悉的身影。
她沒開車,是步行,那裝扮,就像個捂得嚴嚴實實的明星,我和王偉打個招呼掛斷視頻,然後驅車悄悄跟上去。
我開在最外側的車道,就是怕影響到其它車,可儘管如此,緩慢的行動速度還是引來很多鳴笛聲。
最後給我逼得沒招,索性把車子停下,步行跟上去。
鴨舌帽女穿着寬鬆版衣服,看不出她的身形到底如何。
她去了一家超市,我守在超市對面的市區樹下,靜靜地打量她的背影。
她拎着一袋東西到了收銀台,付款的時候摘下口罩,我看到她的側顏,有些熟悉,很像一個人,一個我不願意相信的人,但看不到她的眸子,我不敢確定。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回頭朝我這邊看了一眼,我下意識地躲到樹後。
再次平定心緒,我朝收銀台看一眼,卻不見鴨舌帽女的身影。
見狀,我暗呼不好,便快速朝着超市跑去,果然,超市還有個後門,哪裏也陳設着收銀台。超市之所以選擇這種設定,是因為這條街的特殊,開兩邊門要比一邊盈利多。
等我追到另一側門口時,掃視空蕩蕩的大街,卻沒看到那個鴨舌帽的身影。
感覺背後有目光,便回頭看一眼,只見我剛剛進來的門口,鴨舌帽女正活動着墨鏡眶,看到我回頭便快速離去。
「我滴個娘。」
我風風火火跑了一道,人家卻從未離開過,利用超市過道人多的優勢,把我這個尾巴甩掉。
丟掉鴨舌帽女的行蹤,我鬱悶地回到車裏,卻更加心煩意亂起來,因為我剛剛看到她的側顏,很像湯穆蘭!如果真的是她,我該怎麼做?
「到底是怎樣的一段孽緣?」我回想老爺子的話,再想想湯穆蘭到現在還單身一人生活,她到底和湯家有什麼樣的關聯?
如果她真的站位江家,我能瞞着湯貝貝對她下手嗎?其實,最讓我難做的,還是湯貝貝,以及那個囑託的老人,那是她的女兒,他為她贖罪,我能下殺手嗎?越想越亂,我有點不願意去想…;…;
那一刻,我有種不想知道鴨舌帽女真正身份的念頭…;…;
所謂不知者無煩惱嘛,其實有的時候被蒙在鼓裏,還是挺幸運的。
可躲,又有用嗎?我還是覺得應該把她揪出來,如果確定是湯穆蘭,就第一時間告知湯貝貝,聽聽她的意見,還有老爺子…;…;
山田惠子最期待的一天,周六,在不知不覺中降臨。
一大早,湯貝貝就在屋裏鼓搗着換衣服,給我整得有點蒙,就是十數人的一個小型生日宴會,她至於弄得這麼認真嗎?
其實,是小姨的原因,她給湯貝貝透露山田惠子是個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的女人,正是因為如此,湯貝貝才重視起來,周六之前的幾天,她還把跑步任務量增加一倍。
女人的心思難以琢磨,此刻的湯貝貝就給我這樣的感覺。婉兒恬靜的睡容把我吸引,我不再盯着換衣服的美人。
現代的醫學的確發達,剖腹產後經過藥物處理,那道傷疤不是很明顯。最關鍵是湯貝貝沒以前那麼愛美了,她把更多的心思都花在婉兒身上,至於今天早上為何鬧這齣,我也解釋不清楚。
小姨等人都是平時裝扮,並沒有精心打扮。
仿佛為了和棋館迎合,餐館也命名為「天和」。
山田惠子推掉今天的事情,一早就在餐館等着。等我們到位之後,她將我們帶進一個大包廂。
包廂里還有兩個女人,應該就是山田惠子口中的那兩個朋友,二位美女也穿得特靚麗,加上我們五個大人,也才八人,一個桌子足夠坐。
湯貝貝抱着婉兒,從進來的那一刻,她目光就沒離開過山田惠子,剛進餐館的那刻,她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越打量山田惠子,那種感覺也越發濃烈。她知道,就算是保持原來的身材,她也不及山田惠子,並不是謙虛,而是一種自知,最後索性也不作比較了。
今天,山田惠子無疑是最漂亮的那個,也很知性大方,她親昵地靠近湯貝貝,「貝貝,我和羅陽單獨在一起時,她老跟我提起你。」
我眼睛瞪得老大,這娘們會不會聊天,為啥前面非得加個「單獨在一起」呢,這不是給我拉仇恨嗎?
果然,聽到這話,湯貝貝用只有我倆能懂的目光看我一眼,接着回復山田惠子,「是嗎,那他都跟你說些什麼啊?」
山田惠子愛憐地摸摸婉兒的小臉,「當然是誇你的好嘍,給我講了很多你們的故事,譬如你們是怎麼走到一起的等等。」
我猶如中了一記雷劈,木然地站在一旁,我敢對天發誓,絕對沒跟她講過這些,悄悄給山田惠子使個眼色,示意她別再講下去。
湯貝貝咳嗽一聲,把婉兒交給小姨,說要去洗手間一趟。
趁着這個機會,我把山田惠子拉到一邊,「惠子,你待會兒可千萬別再講這些,不好。」
「我沒覺得不好啊,你是怕貝貝吃醋,我看不會,貝貝看起來很是親和大方,她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山田惠子一句話把湯貝貝的形象托起來,搞得我都不知該怎麼跟她說,反正我總覺得,她對湯貝貝說這些不合適。
小孩總是受歡迎,山田惠子也趁此機會靠近小姨一些,她不笨,相反很機靈,看得出來小姨對她沒好感,想藉機拉近一些關係。
「婉兒好漂亮呢。」山田惠子肩膀貼住小姨,從婉兒的身上找突破尷尬的話題。
小姨也順着她的話,「那是,女兒隨娘嘛,婉兒的媽媽本就漂亮,那婉兒自然不會差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話題,山田惠子不想輕易放棄,於是接着說道:「也對,貝貝看起來一點不像剛剛生育完的女人,她的身材保持的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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