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沖王偉完,姨就用不亞於我的聲音吼我。
「她太冒失了,就這麼跑出來,多危險?」湯貝貝出事那晚的情景猶歷歷在目,王偉和她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槍手就在樓里,我挺怕她跑出來會出什麼事。
姨轉瞬就明白我的意思,語氣也弱了很多:「關心的方式有很多,直接吼是最笨的辦法。」
張賽坡和冷月把那個黑衣槍手扛回來,丟到地上,撬開嘴,「來之前安了毒牙,剛抓着就自殺了。」
「那有沒有什麼能證明其身份的信息?」
「沒有!」張賽坡搖搖頭道,剛剛他已經全身搜查過了,這人是抱着必死之心來的,所以除了一把槍什麼都搜不出來。
「帶出去吧。」我雙手撫過向一的眼眶,幫他把雙眼合上,交代張賽坡將向一火葬,再派人查一查向一將那幾個弟兄葬在何處,如果可以,就將他們兄弟幾個葬在一起。
「等等,他好像在地上寫了個字。」
姨一聲驚呼打斷我的動作,我將向一挪開一些,地板上還真的有個字,是沾着血寫出來的,並不工整,但還好可以能大概辨認,看着像個「尤」字。
「賽坡,記下這個字,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線索,最好是和江家有關聯的。」
「好。」
向一來的匆匆,事情發生的也太過突然,但我總覺得他即將告訴我的會是很重要的信息,只可惜,還是被對方搶先一步。
整個下午我都在思考這事,都理不出一個頭緒,最後我想到個主意,就是把這個信息提供給邱雪瑩,看看她能不能查出什麼來。邱雪瑩手裏的情報系統較為完善,交給她或許是個明智之舉。
但這一次卻出乎我的意料,僅僅憑藉一個「尤」字和「江家」這樣簡單的字眼,即便他們擁有完善的情報系統,也是查不出任何頭緒來。
一直到傍晚,我才想起來和王偉有場電影要看,而且看王偉的意思,我不去找她她是不會出門的,皆因中午那一吼。
回到房間,見王偉和冷月正在「玩」撲克,白克就是在比大。
我進去先抱着兩個女兒各親一口,然後問王偉電影是幾的。
結果王偉像沒聽見似的,根本不搭理我,還在跟冷月比大。
冷月覺得氣氛壓抑,打個招呼就先離開房間。
我過去從後面抱住王偉,「生氣了?」
王偉搖搖頭:「沒有。」
「那收拾下出門吧,要是電影開場還早的話,咱們就先去吃飯。」
「我還沒買票。」
「那就現買,反正咱們得看一場。」
着我就替她披上外衣,王偉可能還是有看電影的意向,表面上不太情願,但還是半推半就地跟我出了房間。至於婉兒和蘭兒,我們暫時送到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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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見我們整裝待發,問:「是要出去甜蜜嗎?」
王偉紅着臉沒吱聲,我就是去看個電影。
「去看吧孩子我看着,不用急着回來哦!」姨用別樣的語氣提醒我們。
出了會所我問王偉去哪兒,王偉想先去逛逛夜市。
「不看電影了嗎?」
「趕趟。」
「聽偉大人的。」
「少貧啦!」
牽手逛夜市時,我才明白王偉的意圖,她是來夜市嘗各種吃的,看到喜歡的就買,只嘗一丟丟剩下的留給我,這麼逛了一會兒,我們也用不着吃晚飯了,光是各種吃就填個飽。
期間碰到個買面具的,大老遠王偉就相中兩個面具,是羅密歐與朱麗葉組合的,她嚷嚷着跑過去要買,我在後面緊隨她,怕她不心絆倒。
儘管我們跑得很快,但羅密歐與朱麗葉的面具還是被搶走,王偉臉色不悅,差跟買走面具的人吵起來。
我趕緊安撫她,指了指天蓬和嫦娥組合面具,這個也不錯。
王偉嘟嘟嘴:「你的身形不像天蓬。」
我不禁愕然,她這是變相我像羅密歐嗎?我就:「你像嫦娥就行!」
我讓老闆把兩個面具摘給我們,付了錢先把嫦娥面具給她戴上。
「你怎麼不戴?」走了一段,王偉才發現我一直用手拎着面具。
「這個還真不好往出戴。」
「我才不要自己戴呢。」王偉着就要解後面的繩。
「這就戴。」我不再糾結,誰讓咱出這個主意呢,當時也是不想她和別人吵,這才選了這兩個面具。
夜市里戴面具的情侶不少,都是勾肩搭背的,我把胳膊往外一撐,示意王偉挽上來。
其實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一些見不得光的情況戴了面具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夜市嬉鬧,想想還真挺鄙視自己的這心思,但鄙視歸鄙視,我相信肯定會有人這麼做,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在這個社會你一定要學會習以為常。
我和王偉這個組合最特殊,也吸引了不少注意力,王偉身段妙曼再配個嫦娥的面具,倒是能把廣寒仙子那種氣質給發揮出來。
唯獨我,怎麼看都像個另類的天蓬,竟然還有姑娘上來摸「我」的豬鼻子,給我着實嚇一跳,現在的姑娘膽子都這麼大嗎?
不一會兒碰到個樂隊,聽人議論這幾人經常出來演出,樂隊裏的都是普通人,但在這片天地他們閃爍過異樣的光彩。
樂隊的主唱是個短髮妹子,聲音有沙啞感,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剛好演唱着一首「倔強」。
一首五月天的經典,曾燃多少個倔強的人的躁動之心,這妹子沙啞的嗓音利用的不錯,此情此景,倒也能找到演唱會的感覺。
王偉似乎喜歡上了這首歌,站在人群里默默地聽着,頭也跟隨音樂的律動微微晃着,晃動幅度和鼓手相差無幾。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握緊雙手絕對不放,下一站是不是天堂,就算失望不能絕望,我和我驕傲的倔強,我在風中大聲地唱,這一次為自己瘋狂,就這一次,我和我的倔強。」
王偉從夜市出來的時候,還在學唱這首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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