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太子府。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是在那個荒涼破敗的西邊院子了,而是在東苑。
她還能聞到陣陣的梅花香,所以,這裏離梅園很近。
只是,頭痛欲裂。
這就是醉酒的代價啊!
「小姐,醒了。還難受麼?」一睜開眼,看到的不是玉痕而是弄月,心裏有那麼的一點點失落。
「我睡多久了?」揉了揉頭痛欲裂的頭,她除了記得自己和玉痕喝酒,後面的一切都不記得了。
「從昨天睡到現在。小姐,你睡了一天了。」
「睡那麼久了。以後在也不能喝那麼多酒了。」揉了揉頭,「對了,弄月,我昨天喝醉的時候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弄月表情有些古怪了一下。「小姐,以後還是別喝那麼多酒了。」說真的,小姐醉酒的模樣,真的是嚇死人了。差點沒有把整個太子府的人嚇死。
見弄月古怪的表情,楚離憂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不會借着醉酒,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了吧?
「弄月,我是不是闖禍了?」
「小姐,你當真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了麼?」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姐應該有一點映象才對啊。
發生什麼了?楚離憂使勁的開始回憶昨天的事情。
然後…
然後昨天的一幕幕的開始襲上了腦袋裏。
「玉痕,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生活的。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她哭的很傷心。
借着醉酒,她朝他撲了過去。又開始嗚嗚哭道:「玉痕,別不理我好不好?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西苑那個荒涼的地方。我真的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看着這個撲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玉痕臉色一沉。
該死的女人!
可楚離憂卻是不依不饒,繼續糾纏着他不放。
「不要把我丟在那個地方。玉痕,其實我很怕,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很怕黑,我怕孤單一個人。我真的很怕。我心裏很難過,很難過。」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楚離憂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麼。但那卻是她心裏想對他做的事情。
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他的唇,在他的唇邊划過。
帶着幾分輕笑,幾分嫵媚,幾分妖嬈,她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開始不安分的亂摸亂動。唇,更是主動的貼的上去。
親完了,還傻傻的笑了一聲,「真冷!為什麼你的唇沒有一絲溫度?」手指輕輕的划過,輕淡淡的語氣里有止不住的失落,「我知道你的唇為什麼沒有溫度。因為,你沒有心,你對我沒有心。所以,你留給我的也只有冰冷而已。可是,玉痕,不是說擁有薄唇的人都薄情麼?為什麼你不呢?我寧願你薄情,不愛任何人。我寧願你冰冷冷的。可你,卻獨獨把你的痴情給了另外一個女人。給了另外一個女人。玉痕,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你知道什麼叫做心痛麼?你摸摸看,你摸摸看我的心,它已經裂了。四分五裂。呵呵。」
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那裏,真的好痛好痛。
靠在他的心口,感受着來自他身上的氣息,卻獨獨感受不到他身上的溫暖。
她哭了,雖然醉了。可這卻是她最真實的感情。
「玉痕,要了我。為什麼卻不肯給我一點點的位子。我就那麼不堪麼?我就比不上她麼?如果是,為什麼還要我?那晚,你明明沒有中藥,為什麼還要要了我。我對於你而言到底是什麼?是寂寞時的一個發泄,還是你把我當成了她的替身。我說過,我不做誰的替身的。」嗚嗚咽咽的哭着。說着她心裏的難過與那些他給自己的心痛。
玉痕臉色一沉,冷冷的看着這個發瘋的女人。
她的質問,讓他一沉。
是啊!那晚,究竟是為了什麼?
明明沒有中藥,卻為何壓制不住自己。
那晚,他究竟是把她當做了替身,還是當做了寂寞時的發泄。亦或是…
「玉痕,告訴我。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到底算什麼?我不相信你心裏會沒有我的位子,哪怕是一點點,一點點也好。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自己最清楚了。若你心裏沒有我的位子。你怎麼會容許自己失控,怎麼會容許自己要了我。玉痕,告訴我。如果你真的心裏沒有我,你永遠也不會為我留一個位子。我走!我可以走!我在也不會打擾你。」
她真的很傻,傻到作踐了自己的自尊,也想要問一問他。
沉默,無邊無際的沉默。
他沒有回答她。她卻心碎了。
只見她突然涼涼的笑了。笑的悽慘,笑的悲涼。
「我不該祈求的,不該祈求你對我會有那麼一點點的真心。是我痴心妄想了。是我痴心妄想了。」她看着他笑,笑的絕望,「玉痕,我覺得我該聽師叔的話,找個人嫁了,選擇忘記你。你可知道做了你的女人真的很慘,我想,做任何人的女人,都要比做你的女人幸福。你給不了我的,我想,我可以在別的男人身上得到。」
那一刻,她涼涼的笑,放開了他。
真的,她真很累,很痛。
他無言的冷漠,冷冷的眼神,對她都是徹骨的痛。
玉痕臉色冷的想要殺人。這個該死的女人。
她放開了他,他卻緊緊的禁錮住了她的手臂。抓的她生疼。
冷冷的眸子裏散發着嗜血的光,他道:「楚離憂,你不要妄想本宮會對你有一絲的憐憫,更不要妄想本宮會愛上你。做了本宮的女人,你也別妄想在嫁給別人。因為,本宮不喜歡自己碰過的東西給了別人。別髒了自己。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楚離憂,你哥哥搶了本宮最愛的人,本宮會在你的身上還回去的,本宮會把你的驕傲,狠狠的踩在腳底。」他靠在她的耳邊,幽幽的發笑,「楚離憂,你準備好接受本宮的折磨麼?本宮會讓你痛不欲生。」
唇,狠狠的糾纏着她的唇。下一刻,他卻狠狠的咬了她一口。唇邊沾着她的血跡。
鬆開,狠狠的將她推開。猝不及防的,她被這一推,摔倒在地。
這一摔,似乎酒也醒了不少了。
摸了摸一把摔的劇痛的屁股,「痛,好痛!」
他俯下身,看着她,「這點痛算什麼,接下來,本宮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痛。」
她兩眼淚汪汪的看着他,這個薄情的男人。
「來人,把她送回西苑。」
接着,她被送回了西苑。
可是,沒過多久,西苑便出事了。
她在西苑裡發着酒瘋,砸光了西苑裡的所有東西。這一切,似乎還不解氣,當時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涌的衝動。趁着弄月去給她煮醒酒湯,她居然點了一把火,把原本就已經破敗的西苑給燒了。
她站在火光中,笑的絕望。任由弄月如何喊她,她就是沒有聽到。也沒有要走出來的想法。
火勢太大,弄月想救她,卻無法上前。
那一刻,她或許是真的絕望的想死了。所以想要一把火把這一切燒的乾乾淨淨的。
卻不想,那個薄情的男人來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沖了進來。冷冷的看着她,「楚離憂,你真的好的很。」
雖然她醉了,但她能感覺到,玉痕很生氣。那一刻,玉痕真的很生氣,生氣的想要掐死她。
她卻不顧他的生氣,笑看着他,「玉痕,我已經感受到痛了。你帶給我的痛,我感受到了。真的很痛!」
他掐着她的手臂,狠狠道:「才這點痛你就想死了。做夢!」
西苑一把火被她給燒了,她被帶回了東苑。離梅園很近的東苑。
從西苑到東苑的路上,她的醉酒還沒有散下,依舊發着酒瘋。更甚至是吐了玉痕一身。她甚至能看到府里那些人奇怪的眼光。只是,那個時候她什麼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很難受,很難受。
後來,玉痕把她狠狠的丟在床上,點了她的穴道然後離開了。在然後,她什麼也不記得了。直到現在醒過來。
不過可以估計一件事,玉痕應該很後悔讓她喝了那麼多酒。
當昨天的一切都記起了之後,楚離憂有一種要撞牆的衝動。
天啊!她果真是闖了大禍了。還和玉痕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
但那些玉痕所說的話,也讓她心裏微微發疼。
他說他要把她的驕傲狠狠的踩在腳底,他要狠狠的折磨自己,讓自己痛不欲生。
他已經做到了。他其實什麼也不用做,只是一句話而已,她就已經痛不欲生了。
「小姐。」見楚離憂發呆,弄月在她面前晃了晃。
「嗯。」回過了神,看着弄月,「怎麼了?」
「沒事了。小姐,以後千萬不要喝那麼多酒了。」
昨天,弄月是真的嚇壞了。她現在想想還覺得心驚。若當時玉痕不來,不顧一切的沖了進去,小姐是不是就永遠的出不來了。
那一刻,她有些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的衝進去救人。
「我知道。」
「不過小姐真的不記得昨天發生的事情了麼?」弄月問。
楚離憂本想回答,她已經記起來了。但還沒有說出來,就看到了門口的那一抹玄衣身影,昨天她說了那麼多不該說的話。若此刻她說她記得,以後和他相處總會尷尬。或許,還會因為這個,他從此變本加厲的折磨自己。不如就把昨天的一切都忘記了吧。就讓她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有發生的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我不記得了。」
「算了。小姐不記得就別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是啊!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對於別人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大事,但對於她來說,卻是透徹心扉的一段傷口。
------題外話------
喝酒有風險,還需小心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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