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有條不紊的過度。秦洛派出了憲兵部保衛總領長府,同時讓警察部所有人取消休假,維持治安。
且不說首都,陳凌與藍紫煙依然在行進的高速公路上。他勸說藍紫煙的計劃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一路上,三人交談甚少。除了必要的吃飯飲食,會有隻字片語。
這時天色已黑,馬兒也需要休息。
藍紫煙在馬車裏待久了,便下了馬車,來到高速公路旁邊透口氣。
梅菲兒依然待在馬車裏,她覺得藍紫煙下車後,她才覺得沒那麼大壓力。
陳凌拿了純淨水來到藍紫煙身後,遞到她的面前。藍紫煙也沒拒絕,喝了一口。
陳凌道:「怎麼還沒見葉輕眉他們?」
藍紫煙道:「大概還在紫羅峽那邊等待我們過去吧。」她突然想到葉輕眉一眾人之所以能活下來,也是因為眼前的男子。包括自己,如果這次出來,他不給自己先服食解藥,自己也不可能如此自在。
藍紫煙這樣一想,眼神柔軟了一些。這個陳凌,長的清秀,修為高絕。性格還真有些類似自己以前看的一些武俠小說里,俠骨仁心的大俠呢。、
只是這樣的人,藍紫煙也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陳凌卻不知道藍紫煙正在想這些古怪的東西。他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俠,他到了必要的時候,手段狠戾起來,藍紫煙只怕也會感到驚奇。
如今藍紫煙只看到了陳凌仁慈的一面,自然而然則產生了這種錯覺。
藍紫煙並不討厭陳凌,相反對陳凌有些好感。這也是她沒有執意趕走陳凌的原因。
高速公路下方遠處是拉通市區。
市區裏有隱隱的燈光華光輝映。
而在藍紫煙面前的則是鬱鬱蔥蔥的樹木。
空氣裏帶了濕冷清新的味道。
藍紫煙想了想,忽然對陳凌淡淡道:「你為什麼會從大千世界而來?來這裏是為了什麼?」
陳凌並不隱瞞,便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以及關於彼岸閣。
藍紫煙微微一呆,隨後道:「彼岸閣我是知道的。在大荒深處,似乎是被伽藍王保管着。彼岸閣與血月和伽藍王有着莫大的關聯。只怕你即便是找去了,也過不了伽藍王那一關。」
陳凌並不為所動,道:「過不過得了,我也必須得去。」
藍紫煙道:「我自幼就在書里看到過許多關於大千世界的美妙。反正我在這邊已經了無牽掛,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找彼岸閣。到時候你帶我離開這個中千世界。」
陳凌心中猛地一跳,藍紫煙這個提議真是美到爆了。有她如此高手相助,何愁彼岸閣不能到手。若是她去了大千世界,再讓她幫忙對付沈門。到時候沈默然還是威脅嗎?
藍紫煙也自認自己的提議絕對讓陳凌心動了。
可是很快,陳凌便道:「彼岸閣是一定要去尋找的。我也知道,勸服你回藍氏很難。但是我已經答應了總領長,不管事情成不成,我總要堅持到底。」
「堅持到天府國破家亡的那一刻?」藍紫煙道。
陳凌點頭。
「這有意義嗎?」藍紫煙道:「你的執念比起我的執念,有過之而無不及。」
陳凌微微嘆了口氣,道:「找彼岸閣並不急在一時。」
藍紫煙沉默一瞬,道:「讓我來猜猜,你為什麼要對冥泰如此忠心?」她頓了頓,自顧自的道:「你要找彼岸閣。這彼岸閣的秘密整個中千世界只有我和冥泰知道。,你一定是從冥泰那裏知道了消息,他還給了你地形圖對不對?」
陳凌點頭。這一點藍紫煙猜到,陳凌並不覺得奇怪。
藍紫煙又看向陳凌,道:「你也聰明人,難道看不出冥泰此番做法不過是知道你性格,故意先示之以恩嗎?他看準你性格的弱點,故意這般。」
陳凌不為所動,道:「不管總領長是什麼動機,什麼想法。但是他給了我想要的東西,我就要竭盡全力為他辦事。這是因果關聯,無關其他。」
藍紫煙呆了一呆,道:「這麼說來,你數次助我,我卻冥頑不化,倒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陳凌默然不語。半晌後,他道:「我曾經是一個無名小卒。我的功夫是我爺爺教的。在大千世界裏,修為要練起來,比你們這裏難很多。你們是有先天優勢的。」
藍紫煙點點頭,道:「這一點我知道。不過也造就了許多人空有力量,沒有運用力量的本領。」
陳凌道:「後來,是塵姐帶我領悟了至高法門。」
「塵姐是誰?」藍紫煙問。
陳凌道:「她是一位我很尊敬的女性,也是非常了不起的女性。如果她在你的生長環境,也許並不會比你差。」
這句話並沒有錯。
藍紫煙的生長環境,因為血月的幫助,力量來的容易。
而沈出塵修為低,是因為在大千世界太難。
藍紫煙微微的不以為然,道:「是嗎?」
陳凌道:「這些都不是主要。她曾經跟我說過兩段話,我至今都永遠銘記在心。第一段話是我們練的是國術,我們是武者。武者都沒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豪義,那一身本領就算是練到豬身上去了。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是願意做一個好人的。第二段話是,天下有三劍。分別是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匹夫之劍。天子動怒,手中劍一揮,血流成河,天下**。諸侯之劍揮動,方圓百里皆成焦土。匹夫之劍,一怒之下,快意恩仇,隨後彈袖瀟灑而去。陳凌,我希望你不要局限於匹夫之劍,因為你可以做更多更好。」
藍紫煙沉默下去,半晌後對陳凌道:「看得出來,你對她很尊重。」
陳凌見藍紫煙依然沒有動容,也只能暗自嘆氣。
藍紫煙忽然又道:「那你現在是什麼劍?匹夫之劍?」
陳凌道:「若是匹夫之劍,此刻我該留在比克首都里,與他們共同抵禦神皇宮。」頓了頓,道:「可你手中有天子之劍,你卻……」
藍紫煙道:「這是根本不同的。國家大事不是你幾句言語,幾句勵志的話就能概括的。若是路見不平,我也可拔刀相助。但是天子之劍揮動,不是那麼好揮動的。一動則牽發全身。一個決定,數十萬的人生死。還有其中所牽涉的財力,物力,根本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陳凌道:「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我認為,眼下是全民生死的大事。你站在你的高處,比所有人都應該看的清楚。」
藍紫煙道:「我是看的清楚。但我沒有這個義務。孽不是我造,他人生死因果,我也不想再去管。陳凌,不要把你自己當做上帝。不要去為了不能幫助別人而痛苦,這樣我會覺得你這個人不真實,太假。」這番話算是犀利直逼人心了。若是陳凌不夠堅強,只怕會在藍紫煙面前覺得羞慚。
陳凌面色不變,他突然變的很寧靜,道:「有人說過我是殺人魔頭,有人說過我心狠手辣,有人說過我婆婆媽媽,有人要我絕情絕性,斬絕一切,方才能達到最高境界。但不管是什麼人說什麼,我始終都是在做我陳凌,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不管是千夫所指,還是萬民仰慕,那都是別人的看法,與我無關。」
藍紫煙詫異的看了陳凌一眼,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青年變的有血有肉,非常的真實起來。
他就像是風雨狂暴中心的一株樹苗,不管外界如何評定攻擊,但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藍紫煙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陳凌能夠有今天這份修為。她暗自想自己是真錯了,一個虛假的人,如何能有眼下這份通天修為。
雖然如此,但藍紫煙依然沒有要回藍氏的意思。
陳凌和藍紫煙各自陷入沉默。
好半晌後,藍紫煙道:「我的母親是藍家明媒正娶的貴族大小姐。我是藍家唯一嫡出的女兒。藍陵是私生子。」
陳凌微微詫異,轉頭看了藍紫煙一眼。然後看向前方。
藍紫煙道:「我六歲時,藍陵被我父親帶回來。在他沒回來之前,我受盡寵愛,我就是藍家的小公主。藍陵回來後,我才逐漸知道,藍陵是私生子。他的母親已死,我的父親從始至終都是愛他母親的。我母親見事已至此,對藍陵也是極好。但這都改變不了我父親對我母親的厭惡。父親將所有心血都傾注在了藍陵身上,從那以後,我父親再沒抱過我一次。我時常會看到我母親落淚。」說到這裏,她轉向陳凌淡淡道:「很老套的故事對不對?」
陳凌道:「現實的生活,本就是一個老套的故事。毫無新意!」
藍紫煙當下便繼續道:「我是一個很要強的人,也是一個很驕傲的人。那時候我就知道我父親重男輕女,於是我在心裏發誓,我要把藍陵比下去。我拜我們藍家第一武道大師為師,為了練功,我八歲的時候,我把自己關在一個小黑屋裏。小黑屋裏有毒蛇,蠍子,髒,亂,臭。我每天晚上都在裏面睡覺。」
陳凌呆住。這是多麼的不可想像。八歲的小女孩,許彤現在只有八歲。許彤也算乖巧了,但是讓她去這樣的小黑屋根本不可能。陳凌也不會忍心。
可是藍紫煙居然自己獨自要去,這份狠心…………果真是但凡成大事者,無不有非凡經歷。
藍紫煙繼續說道:「除了練功,我同時還進入比克首都的軍校。軍校是貴族子弟的專用學校,專門培養將官。我在裏面年齡最小。但是,我的成績每年都是最優異的。藍陵與我比起來,提鞋都不配。那時候我知道我獨自一個人,即使再優秀也是不行。於是我特意交好一群同學,這些同學都是屬於我們藍氏家族系列的。在十三歲那年,天府聯盟叛亂,我父親舉棋不定。我索性率領同學,以及我師父兵逼我父親,逼他下達命令。如此一來,藍氏方才終於在這片大地上佔據了一席之位。」
陳凌聽的認真。
「藍氏成立後,在眾多將士的擁戴下,我被我父親封為兵馬大元帥。我看到我父親待我母親客氣了很多。家族裏的諸多叔叔長輩待我和我母親都是尊敬非常。於是,我更加的努力。我的名聲越來越大,修為越來越高,我父親待我越來越客氣。我以為我的努力終於打動了他。」
藍紫煙說到最後,忽然淡淡一笑,這一聲笑中包含無限的冷傲。「他既然執意要把藍氏交給藍陵,那好,我成全他。」頓了頓,道:「我母親在我父親死後,便鬱鬱而終。我這麼多年努力,你道我是為了什麼千秋功業嗎?我不過是為了我母親開心,為了向我父親證明,即便我是女子。可我也不比藍陵差。」
「但這一切,我父親他看不到。他至死也是念着藍陵的母親,念着別的女人。想要把這江山留給他愛的女人的兒子。我有時候想想,我母親這輩子何其不值。這藍家,我父親還有七大姑,八大姨,這一切都是藍家的。藍家的祖位永遠在宗祠受着香火。我和我母親才是外人。我何苦要為了這藍家,為了這不歡迎我和我母親的藍家苦苦支撐?」
藍紫煙說完後陷入了沉默。
她是那麼堅韌堅強的人。這大概是她第一次吐露心聲。
陳凌也終於明白了藍紫煙的心理想法。這是一股對她父親的怨恨,她藍紫煙在外人看來,是戰神,是天之驕女,是所向披靡的藍元帥。
但其實,她只是個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的女孩。她今年也才二十二歲。當她發現,這麼多年努力,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母親的開心,。最後全部都是白費功夫,因此,驕傲的她怒了。
她要殘忍的離開,然後看着藍氏被藍陵敗光。陳凌忽然驚覺到一件事情,藍紫煙其實是希望神皇宮將藍家毀掉的。
這個想法,何其殘忍。
但是陳凌沒有辦法指責藍紫煙。因為毀掉這一切的,不是她藍紫煙。她不是儈子手。不能因為她不能救眾生,便用這個理由來指責她。
蜘蛛俠說過,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但真的就正確嗎?
一位富翁通過自己的努力,掙來萬貫家財。他捐錢出去是他的慈悲,他不捐出去豈不是他的本分。他的錢也是靠智慧,靠努力而來,並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這些。」藍紫煙忽然朝陳凌道:「今天跟你說出來,不為別的。也是免得你繼續白費功夫。你如果想好了,我們就去大荒尋找彼岸閣。坦白來說,對於去探險獵奇,反而是我一直的夢想。」
陳凌幾乎想要放棄了。
一念之間,滄海桑田。
但是,陳凌瞬間否定了這個想法。他雖不是聖人,但是眼看這藍氏與天府就要淪落在神皇宮鐵蹄之下,他始終做不到。如果努力之下可以救眾生,他願意付出最大的努力。
陳凌有很多敵人,他的敵人大多都覺得這傢伙運氣太好,氣運強盛。
但是他們從來沒有想過,陳凌也做了許多造福於人的事情。這在因果之說中就是福報。說通俗點就是積德,這種積德不帶任何功利性質。兩則相互襯托,他的運氣自然會好。
沈默然也是氣運強盛之輩,很多時候,他會覺得首領不公,老天不公。但就算是同樣的機遇,給沈默然去做,沈默然卻照樣得不到。因為他沒有幫清,他不會去幫助任何人。
他就算當初代替陳凌去三藩市,他也不可能得到亞迪絲的龍玉。他就算去找安昕取血淚,也不可能得到安昕的心淚與安若素,以及邱一清的幫助。他更無法得到狼神的霸王血,也無法得到軒正浩的幫助。
他能有太陽金經,能有沈雲飛和魔典,其實這便是真的氣運強盛。也還是託了陳凌的福。
這種情況就好比許多**絲在家裏拿着低工資,玩着遊戲。卻憎恨那些有錢的人,覺得這傢伙也沒撒本事,就是生的好。但他不會看到這些人背後所付出的努力。
「藍紫煙。」陳凌面向她,正色道:「我不想再跟你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既然你希望藍氏覆滅。那麼我們就在這附近一直看着。也許,你的心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堅韌。如果到時候,真的已經無可挽回,我們再走也不遲。」
藍紫煙沒辦法拒絕,如果拒絕,豈不是一種軟弱,不堅定的表現。既然軟弱了,那就代表自己錯了。於是藍紫煙點點頭,道:「好!」
第三天的時候,陳凌和藍紫煙在附近的林肯市歇息下來。陳凌有足夠的天府幣,他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下來。酒店只有三層,裏面收拾的乾淨大氣。
也是在這一天,陳凌在報紙上看到冥泰離世。新任總領長冥羽凝正式繼位。
同時,冥羽凝以總領長身份向全國上下發下戰報緊急令。命令全國上下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屍皇宮大軍壓境……
整個天府聯盟上下變的人心惶惶,緊張不已。
還未開戰,戰亂的情緒已經開始蔓延。
與此同時,各種謠言漫天飛。
比如屍皇宮的人全部是不死之身,屍皇宮的人全是魔鬼,專門吃人,等等。這些謠言傳出來,居然還有大把的人信。陳凌所在的林肯市距離首都甚遠,但這種戰亂情緒卻一點也不少。
在廣場上,有成千上萬的百姓一起點了蠟燭,下跪祈禱上帝的保佑。
這種戰亂情緒,實際上在比克首都是最劇烈的。
如今的情勢對天府聯盟來說相當不利。邊軍被藍氏牽制,中央軍要守衛重要城池費爾斯通州府。
實際上,費爾斯通州府比首都更加危險。畢竟比克首都的城防堅固是公認的。現在的天府聯盟的地形也相當坑爹,能夠讓神皇宮長驅直入,直接就到了城下。
打開城門應戰?
面對神皇宮的三萬重甲騎兵,七萬黑騎士,三十萬步兵。僅僅靠十萬中央軍和秦洛的三萬邊軍,有把握嗎?
更重要的是,神皇宮還有十萬屍靈軍團。這種鬼東西在血月之下是不死之身。所以這種情況下,中央軍與秦洛這邊根本不敢應戰。只敢關了城門守衛。希望藉助堅固的城防,能將神皇大軍消耗死。
沒錯,就是消耗。神皇大軍雖然厲害,人多。可是每天的消耗是極其恐怖的。如果拖的時間長了,不需要秦洛這邊出去打,神皇大軍就完蛋了。
這是個很奇妙的狀態。
固守還有一個好處,可以讓人員傷亡降低。,
只是,城防一旦攻破,那將是滅頂之災。
比克首都中,冥羽凝不斷通過報紙發表了演說。表示有絕對的信心抵禦住屍皇宮的進攻。請民眾務必不要驚慌,要相信政府。
冥羽凝這個柔弱的女子,在國之危難時,所表現出的堅強,令人驚嘆。
在閒暇的時候,她曾問過寧小妹,凌哥哥呢?
寧小妹說不知道,。寧小妹也很迷茫。她不知道陳大哥去了哪裏。她心裏想,陳大哥一定是去尋找彼岸閣了。
對於陳凌,她從來沒有怨恨。她想和陳凌一起去尋找彼岸閣。但她也知道,眼下這種關頭,她一定要和冥羽凝共存亡。
冥羽凝也沒有繼續問寧小妹,在得知她也不知道後。冥羽凝便繼續查看一些必要的文件起來。
神皇大軍於五日後,終於出現在比克首都的實業內。
這幾天內,比克首都里各種城防都在堅固。三十個軍工廠日夜不停工的製造各種武器。
一切,都在秦洛和眾邊軍將士的努力下,安排的井井有條。為此,秦洛也沒有繼續他的婚禮。
儘管冥羽凝三番五次發表演說表示有信心守住首都。但是一些貴族和有錢人都已經安排了逃跑的出路。
從比克首都的後方,還可以去往費爾斯通州府,也可以去往邊塞,或者藍氏。但這條路線是內線,神皇宮的大軍不可能從這裏攻入。
大軍也無法經過。
神皇大軍還未正式進攻,恐慌情緒便已在首都內蔓延的無可抑制。
冥羽凝與寧小妹在高手的護衛下,乘坐馬車前往城防處。冥羽凝穿着一身颯姿英爽的銀色鎧甲,看起來巾幗不讓鬚眉。
寧小妹也穿了藍色軍服。
在去往的路上,冥羽凝在馬車裏看見有許多老百姓形色匆匆,全部都打了包裹,拖家帶口。
冥羽凝暗自皺眉,向身邊的秘術長拉斯先生道:「仗還沒開始打,為什麼我們的民眾對我們政府如此沒有信心?」
拉斯臉色很不好看,道:「不能怪民眾,參議院的高官已經撤離了,元老會的元老們也已經撤離了。連平素耀武揚威的貴族們都撤離了,民眾從哪裏來的信心?」
冥羽凝蹙了蹙秀氣的眉毛,道:「素來參議院與元老會不是最代表國家,愛護國家,維護國家尊嚴嗎?何以國難當前,卻是他們第一個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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