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和京師的「民亂」比起來,其實真算不得什麼,因為圍繞杏雨樓而發生的一系列的爭鬥,大多只是一些傷者,而民亂的後果,則是菜市口二十來個人,被集體處斬,除了某些被檢舉出來的亂匪,其中不少,是當地的一些吏官員,比如五成兵馬司的一位指揮,因為出事時,正在香滿樓摟着相好睡覺,而耽誤了這場戴罪立功的機會,牆倒眾人推,被眾人推出來當了替罪羊,
因為尋常這巡街,察舉民聲的,都是這人負責,此時這位威風八面的指揮,被人如同生豬般,捆的結結實實,他雙目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次斬首會來的這麼快,根本不給他運作的時間,他的腦袋就要被砍掉了。若是楊銓來到此處,他定然能認出,這位就是曾經想要誣陷楊銓入獄的那位狄副指揮。
不過此時菜市口和往日觀看行刑時,人山人海不同,此刻的菜市口,卻是空蕩蕩的,除了幾個犯人的親屬,再也沒有旁人了,倒不是百姓不願意看,而是此次有司衙門,是怕有人劫了法場,所以這周圍早就被人清場了。不過都是一畝三分地的鄉親,負責清場的兵馬司士卒,只是在這周圍十丈不許有人,但是若是那百姓在房上,在十丈外,他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了。
一旁一個女子,端着一杯酒,來到了狄副指揮的面前啜然若泣「官人,此次上路,天人永隔,奴就再此送官人一程吧」
正愣神的狄副指揮,被這女子喚醒,他愣愣的看了半晌,這才回過神來,不過瞬間卻是激動的掙扎了起來「玉容,你速去我家,尋了管家,取銀子去見指揮使大人,他想必有辦法救我出去的。」
那喚作玉容的女子,卻是搖了搖頭「官人,你還是安心上路吧,莫要亂想了,到如今,你還不明白麼?官人已經被他們當做替罪羊了,況且,官人不曾看見,這一旁和你跪着的,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其他的高官麼?」
狄副指揮聽這玉容這麼一,回頭看去,只見他一旁跪着的,竟然指揮使也正被捆在一變,他頹然跌落在地上,他看了一眼玉容,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這時,只見那儈子手已經大步走了過來,衝着那女子拱了拱手「姑娘,時辰已到,請姑娘退到一邊吧」
玉容衝着那儈子手福了一福,卻是低頭湊到這狄副指揮的耳邊道「官人,若是你沒有得罪楊大人該有多好?奴是真的想要跟隨您左右呢」
狄副指揮愣了一楞,剛要想細問,這時候,只聽那監斬的官員,已然拋出了令牌,玉容快步退到了一邊,那劊子手一按狄副指揮的頭顱,嗖的一聲,狄副指揮只感覺自己的脖頸一涼,接着四周的景物開始旋轉起來,接着他落在了地上,一個優雅的女子,正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哦,這不是玉容麼?她方才給自己的,究竟是那個楊大人啊?不過,他也就想到此處,接着陷入了黑暗。
玉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低低的嘆了一口氣,轉身從法場離開了,來到了一條巷子當中,遠遠的看見那巷子口,停着一輛馬車,她快步走了過去,輕盈的跳上了馬車,趕車的老師傅,輕輕的一抖馬鞭,馬車緩緩的駛出了京師,從此京師的香滿樓,再也沒有了玉容姑娘,眾人皆道玉容姑娘,被某個神秘的俏公子贖身逃離苦海了。不過,某日一個農戶,卻從一處水塘中,發現了一具女屍,已經高度**,不過通過這女屍的髮飾衣着,還有手臂上的傷疤,讓某個人想起了消失的玉容。不過到底是不是,就沒有人知道了。
杏雨樓的閣樓之上,臨窗的一處雅間裏,一個年輕的男子,正坐在桌前,一身淡青色的長衫,若是單看背影,眾人皆以為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可是若看正面,這公子五官嬌媚,膚若凝脂,正捏着茶碗喝茶的手掌,也仿佛透明的一般,旁人若非眼瞎,卻可輕易看出,這位就是一個女扮男裝的嬌俏美人。
只見這女子端起茶碗,輕輕啜了一口,這時有人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俯首站在哪裏,也不話。這女子也不回頭,似乎知道有人進來了。輕聲道
「玉字丁號可否處理了?通知王府處理一下負責訓練玉字的師傅,敢私自泄密,若是下次在有人將王府的消息出去,被上邊知道了,豈不是我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屬下知錯,是屬下監管不利,還請郡主贖罪」那人此時急忙跪倒在地,衝着這女子扣起頭來。
那女子掃了這人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哼,這次換成是我了,就算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是下次還這般,被其他的人撞見,你以為你還可以活着麼?就算你家人,也活不過明天!今日,我是看在你平時辦事,還算是得力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
「謝謝郡主,謝謝郡主!」那人又扣了幾個頭,這才從這地上爬了起來,放出他不害怕,那是假的,這位郡主殿下,雖然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嬌嬌媚媚,可是若是論起某些手段來,比起遠在河南的哪位老主公也不遑多讓!今日繞過自己,看來這祖宗心情不錯!
「你退下吧,沒有我的呼喚,不要進來!」那女子吩咐道。
「是,屬下告退!」那人急忙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這才從這屋子裏退了出去,可笑自己進去的時候,對這位還有些不服氣,所以一進門就沒有磕頭求饒,可是,這位三言兩語,就讓自己沒了脾氣,誰讓教授玉字號那批人的,是自己的妹子吶。
此時朱秀清坐在位置上,從懷裏取出了一個信封,她心翼翼的打開,只見那信封里,是一沓子厚厚的信紙,「真是一個冤家,有此等智謀,你何必總是扮丑弄拙呢?今日這京師,可是都被你這一個的把總給攪渾了呢」
不過,若是楊銓聽見郡主如此,定然會大呼冤枉,他仔細不過一個把總,對於這明朝上層的人物,也不太清楚,哪裏會制定出精密的計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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